田小花才沒有注意他的神色,匆忙的交代了動作要領,繼續去心肺復蘇,按了幾下,秀才憋著一口氣,黑著臉,總算看到泥鰍嗆出了幾口水,咳嗽起來,醒了!
剛松了一口氣,就有雜亂的腳步聲靠近了,剛才圍觀的娃子們有幾個腿快的叫了泥鰍的家人來,田小花站起來,身上一重,一件洗的發白的粗布衫子已經披在自己身上了。
秀才皺著眉,瞪著眼看著自己︰「你還要不要臉面啊!」
田小花訝異的看著他,納尼,剛看你這廝無比配合,還想夸你幾句,沒听錯吧!
「男女大防你懂不懂啊,光天化日之下,這跟赤條條的有什麼區別!」
「閉嘴!管你屁事啊!都是群毛孩子,防你妹啊,臉面還能比過一條命啊!」
「你這女子……」
一群人的到來打斷了秀才正要出口的長篇大論,想著光著膀子對著一群孩子還行,現在就要走近幾個娘們,還是不妥,于是閉了嘴,瞪了田小花一眼︰「還不走,打算濕噠噠的給誰看啊,沒看見前面一群大老爺們!」
田小花低頭一看自己,還真他娘的曲線玲瓏啊,果然不像以前平板,心中稍稍滿意,怒火也少了一分,再說的確不好給人看,看到的除了這個酸秀才,就是幾個毛孩子,還啥啥都不知道呢,不甚要緊,趕緊裹緊了衣服,有田帶著赤腳大夫,兩個毛孩子身後跟著一老一少兩個夫人哭哭啼啼的來了︰「我的泥鰍啊,你要有什麼事情,娘(嬤嬤)也不活……」
還沒哭完呢,就見泥鰍正直著身子咳呢,哭聲一僵,還是泥鰍這會看到家人「嗚哇」一聲就哭起來了。
「剛灌了水,再哭嗓子就啞了。」秀才皺著眉,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才和田小花一前一後走出了人群。
「泥鰍,乖,別哭了。」
「大夫,你看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所有的聲音被拋在了身後,田小花一步一個水印,看著前面光著膀子的秀才,雖然白,但是也不是白斬雞,似乎還有點肌肉,不像穿著衣服看著的那麼瘦,只是背上青紅交錯的幾條印子,有的似乎破了皮,看著有些淒慘,看來老何叔是真心實意的打了他,可不因十年沒見的佷子突然跑回來喜瘋了頭,有點可惜剛才沒注意看前面,不然說不定有月復肌。
「非禮勿視,你這女子,不知道不能盯著男子的身體瞧嗎?好沒羞臊!」秀才只覺得被人盯得發毛,尤其一個女人**辣的盯著光溜溜不著寸縷的男人後背,這男人還是自己,只覺得惱怒的很!女子難道不應該都是羞羞答答,欲語還休,猶抱琵琶,哪有她這樣直勾勾的。別問他為什麼沒回頭就知道,他就是知道,只覺得後背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似乎就要長毒瘡,這女子的眼楮就是發射毒瘡的暗器。
「嗤……」小花只覺得好笑,來了兩年才見到真正酸腐秀才。
「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內外各處,男女異群,莫窺外壁,莫出外庭,出必掩面,窺必藏形,男非眷屬,莫與通名,女非善淑,莫與相親,立身端正,方可為人!」
「我可不可以揍你?」怒!干嘛,欺負我不懂古文啊!
「普通人打秀才,要懲戒二十板子,另罰磚修學府!此外,我朝還沒有女子揍男子的例子!律法上沒……」
「是嗎?」說著握緊拳頭,加快兩步,就要揍下去,既然沒有女打男秀才的律法,那還客氣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