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晉揉了揉眼楮,定楮一看,新娘子不是規規矩矩雙手疊合,放在膝蓋上坐在**上麼,一張臉也被蓋頭遮的嚴嚴實實。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頭腦還是清醒的,就是喝酒上臉罷了,又送客時吹了吹院子里的冷風,倒是清醒了不少的,只怕這小娘子又鬧了什麼。
洞房花燭夜能干什麼?
何晉唇角勾起,腦海中就是那天在綠水河畔看到的小花的模樣,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身姿畢現,還有那該死的潑皮陳三皮說的︰「你瞅瞅這書上寫的,我跟你說,我們小花完全符合啊,你小子走運了!」想著想著,一張喝酒上頭的老臉又紅了幾分,印著燭火、大紅的**帳被褥,滿眼的紅,只覺得滿臉火辣辣的,暗暗自我寬慰幾句︰「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再說這還是正兒八經第一次洞房。
田小花左等右等,哪里知道新郎官正在做心理建設,只道他遲遲不來,等著長蘑菇呢,正要開口催促,就見眼前一亮,蓋頭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滿面通紅,唇角微勾,眼神晶亮的像狼一樣的男人。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鼻梁,田小花鬼使神差般的,不由自主的盯著那鼻子,以前只覺得何晉長得過于白淨俊秀,這仔細一瞧,他的鼻子挺而直,像刀刻般,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但是此時很紅,顯得有些滑稽,也就像一棵紅蘿卜般的堅毅吧。
看著她扯開嘴角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何晉看著那笑容,腦海中卻浮現「陽氣飽滿」這四個字來。「 嚓」一聲踩到地上的桂圓殼,這才回過神來,兩人還算和諧的喝完了交杯酒,又走完了全部的儀式,眼看要步入最主要的環節。
田小花笑嘻嘻的拿出一本書來,滿臉揶揄之色︰「想不到你這個色書生,平時人五人六的,這樣的書都看。」
何晉一瞧,可不是前幾天陳三皮送的那本書嘛,那會這新**田家剛送來,自己就睡這**,書是擱在枕頭下的,居然被發現了,大丈夫敢作敢為,于是輕輕咳嗽了一聲,算是認下了,只是有些不自在的道︰「咱們睡覺吧!」
田小花往**里邊挪了挪,何晉看著那涇渭分明的一**被子,有些懵然。
「你睡外面,我睡里邊,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有你好受的!」新任妻子握了握拳頭,很是威風。
「你……」
「怎麼,難道你覺得能打的過我?」
「……」
「那就睡吧!」
說著,小花把那軟木枕頭往里挪了挪,這枕頭倒是光滑,打磨的一點倒刺也沒有,倒頭睡下,面朝里側。
何晉有些呆,這就是洞房花燭夜?一點睡意也沒有,再看一邊的女子已經發出細微的鼾聲,什麼握雨攜雲,倒鳳顛鸞、相偎相抱,尤雲殢雨、又早是雲收雨開,也不肯鸞分鳳拆、恩情滿調雲弄雨,契相合似水如魚,今天看來是什麼也不用想了。
又听那小娘子突然一聲囈語︰「臭秀才…酸秀才,色書生…一邊去…」這姑娘,還好做夢念叨的是自己,不禁又有些好笑,最後長嘆一聲,月兌衣上**,整理了一下那枕頭,不是自己平日里那個,肯定也睡不著,這麼硬梆梆的,真的能枕麼,再仔細一看,一張好不容易恢復常色的俊顏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