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心里既愧疚,又萬分不願放棄。還沒等他糾結出到底要不要再勾搭韓唐,小石頭卻出事了。小石頭醒了之後,表現的很怯懦,仿佛是第一次來這個家,第一次見到他和韓唐似的。
對韓唐還好些,至少讓抱抱,對林源完全不許近身。林源剛想放棄勾搭韓唐的想法,又一次堅定不少。小石頭不肯接受他,他要想在進去之前讓小石頭跟他親近些,只能從韓唐身上下手了。
他還記得,在醫院的時候,小石頭是為了讓他跟韓唐做朋友才會邀請他住到家里來。
「做惡夢嚇到現在?」韓唐皺眉。
林源也覺得有古怪。他看小石頭眼神呆呆的,在眼前伸手晃晃也沒反應。「對了,昨晚我見他嘴里吃了顆糖,你不是不讓他吃麼?他從哪兒來的糖?」
韓唐立刻明白過來。林源在懷疑那顆糖有問題。「是什麼樣的糖?」
「白色,圓的。也有可能不是白色,我吐出來的時候反正是白的。」林源道,「我把那顆糖扔到花池里了,去看看。」
兩人抱著小石頭走到院里,看見那顆糖上面有一群黑壓壓的螞蟻,還陸續有螞蟻不斷在窩和糖之間往返。
「這顆糖我雖然沒見過。但沒問題,要是有毒,螞蟻早死了。」韓唐道。
那小石頭可能真是被噩夢嚇到了吧。韓唐決定讓小石頭玩會游戲,林源則提議帶孩子出去走走。小石頭自從到了韓唐家里,就很少出門,也沒去上學,每天就待在家里看電視玩游戲。
兩人決定帶孩子去兒童樂園。那里有很多適合孩子玩的游戲,也不刺激,正適合小石頭。他們買了通票進去,千挑萬選,把小石頭送上了跳跳床。正好跳跳床還沒有孩子來玩,韓唐看小石頭今天狀態不好,就出錢包下了跳跳床,怕有淘氣的孩子嚇到小石頭。
跳跳床特別大,除了一大圈可以蹦蹦跳跳的地方,中間還有各種韓唐他們叫不上來名字的空間,七繞八繞的都可以玩捉迷藏了。
看見跳跳床的時候,小石頭呆滯的眼神亮了亮,但是當韓唐把他放在上面,他走一步,腳沒有踩在實地上,讓他害怕不已。他想轉個身回到韓唐的懷里,但是韓唐已經退開了。
「勇敢點。」韓唐拍巴掌給他助威。
小石頭猶豫著轉過身,慢慢抬起往前邁。韓唐喊︰「不要走,往前跳。」小石頭不敢,但還是決定試試。他很听韓唐的話,即便今天精神狀態不對,還是很听話。
小石頭微微蹲,弓腿向前一跳。他以為自己會站住,或者會跌倒,但是沒想到他還會再彈起來。雖然彈起來的高度不高,但小石頭卻害怕了,嚎啕大哭,求韓唐救救他。
「沒事。」韓唐被小石頭給氣笑了。他問售票員大人可以去玩麼,售票員說可以,很多小孩子都是大人帶著玩的。韓唐和林源都月兌鞋上去。林源感覺有些頭暈,但他也想跟孩子玩游戲,就沒在意,跟著上去了。
林源沒玩過這個,他快走一步上前抱起孩子,沒想到剛走兩步就摔倒了。他的平衡力實在太差,而且腦袋也暈,還好沒砸著小石頭。韓唐嗤笑一聲,踩著他的身體過去把小石頭扶起來。
「丟人。」韓唐道。
「喂。」林源面紅耳赤。他一下沒掌握好力道而已。「你能不能別抱著孩子在我**上站著,很痛。」
韓唐走下來,雙手抱著小石頭的胳膊,讓小石頭的腳著地︰「你試試蹦,放心,爸爸會扶著你。」
小石頭不敢,腦袋往韓唐懷里蹭︰「叔叔都跌,我害怕。」
「看看你。」韓唐怒罵林源,「就不能給孩子做點好的榜樣。」
林源被罵的一哆嗦,趕緊讓小石頭看他。他要表演下怎麼在跳跳床里跳。他沒玩過,但是見過小孩玩。
他深吸一口氣,使勁一蹦,然後落下來的時候身子略斜,他是能站穩的,但是踩不在堅硬的地面上,讓他心里微微恐慌,再跳起來準備落下的時候,竟然伸手去抓韓唐。韓唐距離他遠了,他一抓,帶著身子也歪斜了,又一次栽在地上。
售票員都呆了,她見過三歲以下走路不穩的小孩進去會摔倒,但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也站不穩,也太奇特了。
林源趴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了個巧克力,咬了一口。
「咱們去一邊,不要理他。」韓唐板著臉要走,眼楮卻稍稍帶著些笑意,他也沒見過這麼笨的人。
「我要。」小石頭聲音很小,有點害羞。
林源听見了,趕緊把巧克力奉上。他知道,小石頭和他都愛吃巧克力。韓唐平時不許小石頭吃甜的東西,尤其林源給的,但今天情況特殊,韓唐就沒在意。
林源跟著站起來,暈得他有些看不清,看韓唐都是重影。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不少。可能是沒睡好,才會這麼暈。
在上面折騰了好一會,小石頭才敢自己在跳跳床上走,還不敢跳,但精神已經好很多了。林源提議玩捉迷藏的時候,小石頭還弱弱地答應了一聲。
三人開始玩,韓唐當警察,小石頭和林源藏。林源頭暈的厲害,他提議玩捉迷藏,就是想找個地方歇會。
為了不被發現他的異常,林源看上了一個管道,那管道中部光線暗看不清楚,管道也足夠長。他努力往里面鑽,只要鑽到里面光線暗的地方,韓唐就不會發現他。他抓緊時間眯一會,得小石頭玩夠了,他就好了,就能繼續帶著小石頭玩其他。
他閉上眼楮歇了會,覺得太陽穴隱隱發痛,有點惡心。他繼續往前爬,已經到光線不足的地方了,再往前爬一點就好。
他的肩膀好像卡住了。他使勁往前擠了擠,沒什麼效果。等他再想往後退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了了,他卡住了!
頭難受的要命。林源想,卡就卡吧,讓他先睡一會。
「林源?林源!」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源听見韓唐喊他。他答應了一聲,發現自己的嗓子都啞了,但是腦子不怎麼疼了。
「你在管道里?」韓唐問。
「嗯,我卡住了,你把我拽出去。」
卡住了!韓唐無語,林源今天出來能辦點好事麼?他看見管道旁邊有個按鈕,摁了一下,管道里登時亮起了燈,他看見林源正趴在管道的中間部分,看不見腦袋,就能看見一雙亂動的腿。
韓唐嘆口氣,認命地往里爬,他剛爬兩步,管道里的燈有自己滅了。
「沒電了?」林源嘟囔。
「少廢話,你出來是照顧孩子的,還是讓我照顧你的!」韓唐怒道。
林源趕緊討好他︰「我愛你,你不要生我的氣。我這麼愛你,你怎麼能生我的氣?」
「閉嘴。」韓唐知道林源的目的,卻還是忍不住小小得意了下。他居然被個男人死纏爛打,看在小石頭的份上,他忍,哼。
他模著黑往前爬,隱隱模到了林源的腳。韓唐嫌棄林源的腳髒,繼續往上模抓住了林源的褲腿。他準備要拉︰「你也使勁。」
「知道。」
韓唐滿意,使勁往後拽,突然他听林源發出了「噗」的一聲,然後就是一股臭味。韓唐︰「……我讓你使勁往後退,你放屁干什麼?」
「一使勁,就忍不住了嘛。」林源小小聲說。韓唐差點窒息,不得已退出去,在外面等了會,才又爬進來。韓唐已經好久沒用過爬這個動作了,這次為了林源,真是豁出去了。
重新拽住林源的褲腿,韓唐叮囑︰「別使勁了,我自己拽。」
撕拉——
林源正要發火,韓唐已經說話了︰「你這是什麼破褲子?」林源頓時就矮了一截,這褲子穿了好幾年,早不結實了,而且夏天的褲子,能指望它結實到哪去。
「現在怎麼辦?」韓唐一扯,褲子就下來了。他感受了下褲子的大概長度,「好像從**那兒就斷了。」
「抓我的小腿啊。」這還有什麼可問的。
韓唐道︰「你別動,讓我模模上面還有褲子沒?」他伸手繼續往上模。
林源屏息,感受著韓唐的手指從他的腳踝慢慢慢慢往上走。韓唐的手微微發燙,燙的林源不自然地扭了扭下半身。
「**上的褲子還在。」越往上,空隙越小,好在上下的空間比左右的空間大些,韓唐的手勉強能伸過去。他試著模了模。「好像不大對……」
「那是我的小內褲!」林源道。
「髒了我的手。」韓唐瞬間收回手。
知道褲子從**那就斷了,還模什麼模?林源憤怒,韓唐又開始故意羞辱他。韓唐這人,有時候好像搭理一下他,就會死似的,有時候卻又故意來招惹他。
「真髒。」韓唐又嘀咕。
林源就忍不住了︰「你不能嫌棄我,我那麼愛你,我回家就給你手洗內褲。你別拽我小腿,有本事你就拽我內褲啊!」
「好。」韓唐立刻從善如流。
林源︰「……我開玩笑的!」拽內褲他還能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