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富順現在是騎虎難下,有苦自知。苦澀的一笑,蒼涼道︰「老奴知道此話一出,肯定能讓殿下勃然大怒。老奴這條賤命可能不保!但老奴還是要說,殿下現在根基太淺,無法與靜虛硬撼!老奴懇請殿下忍辱負重委曲求全,暫時熄了沖天怒火!以後再慢慢圖之!」說完,用頭觸地,磕的咚咚直響,紅隱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劉三暗嘆了口氣,對富順的改變有些觸動,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親自扶起他,有些感動的道︰「太傅大人如今對我推心置月復,我哪能惱怒呢?歡喜還來不及呢!」
富順一听劉三稱呼自己為太傅,想起了以前的往事,頓時老淚縱橫,顫抖著手嚎啕大哭︰「老奴往事不堪回首,太傅之稱羞煞老奴了,殿下切莫如此稱呼!」
「當得,當得!」劉三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聖人教導。如今太傅雖然已經不再教授我,但現今太傅大人既然能說出這樣勸慰的話來,我還是認定你為我的太傅!」
「那,殿下對老奴的提議……」富順有些茫然,他說這話,只不過是話趕話到了這個地步了,硬著頭皮說的罷了,加上最近失勢以後,嘗盡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他已經風燭殘年,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實的殘酷讓他逐漸也改變了勾心斗角的初衷,盡心盡力的想投靠太子,這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話。
劉三呵呵一笑,揮手示意譚氏女、錢銘等人上前,道︰「讓你們自己說,我從進宮伊始。有過失敗的事情嗎?」擲地有聲的話語充滿無比的自信。
錢銘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太子以前有什麼豐功偉績,倒是知道他的劣跡斑斑而無往不利!同樣的話語,听在富順耳朵里卻大不一樣。他知道劉三的真實身份,造石灰、燒水泥,誅周子文、羞辱小王爺趙成威,哪一件不干的干脆利索!這還是他在布衣身份的情況下做出的!進宮以後,就連自己也是不知不覺的著了道。仔細想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沉默半晌,富順長嘆一聲,首先表態道︰「既然殿下執意要對付那妖道,老奴甘效犬馬之勞!」
錢銘、夏柯和譚氏女不知道為什麼太子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初衷。心下雖然疑惑,但是還是乖乖的跪下宣誓效忠!
劉三看著拜服在地的四人,知道他們個個深居皇宮內,精鬼似猴,若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倒讓他們彷徨猶豫,反而壞了大事!
想罷點頭道︰「既然你們都如此相信我。那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轉而又對富順道︰「太傅大人,最近父皇和靜虛的行蹤若何?這個你最清楚!」
富順道︰「不敢,陛下最近在內寢宮剛剛出關,而靜虛那妖道因昨日遭遇刺殺的緣故,今天也在御前伺候著。」
「哦,都在內寢宮!」劉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麻煩太傅大人,去寢宮替我向父皇請旨,就說宮門外士子跪宮,有恐嘩變,我祈求禁衛軍虎符以防萬一!」
「尊殿下旨意!」富順人老成精,知道這是太子變相的想把防衛咸陽城的一萬禁衛軍掌握在手。當下干脆利索的接了命令,回轉寢宮去和皇帝稟報去了。
「永巷令譚氏女!」劉三又道。
「奴婢在!」
「命你在一個時辰之內約束興樂宮所有宮女、宦官,各司其職,不得隨意走動,違者殺無赦!」
「尊殿下旨意!」譚氏女小心翼翼的領了命令,急匆匆領命而去。
殿內只剩下太子、錢銘和夏柯。
劉三望了夏柯一眼,大有深意的道︰「一萬禁衛軍,等虎符一來,就馬上分出兩千,包圍‘真人府’,然後留下五千維護咸陽城治安,剩下三千隨我左右!」
夏柯單膝跪地,興奮的道︰「微臣知道!」
「錢銘隨侍在側……」
「奴婢遵殿下旨意。」
安排完了這一切,劉三靜靜的坐在紫檀椅上,等待眾人的消息,一時間,大殿內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