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福記,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二人面前,「王少保?」劉三有些呀然,這個臨淄郡的掌櫃怎麼來了?
正在和客人寒暄的王少保听到熟悉的話語,渾身一激靈,吃驚的回過頭來,就看到了劉三那張吊兒郎當的臉,驚喜的失聲道︰「東家?」
劉三呵呵一笑,上前握住他的手親熱的道︰「王掌櫃好久不見,風采依然啊!」
王少保似是想起以前的不痛快,自己的佷子王旺和劉三的明爭暗斗,似乎就在昨天。近年的不見,面前的青年曾經一個卑微的跑堂,誰料一個華麗的轉身就成了腰纏萬貫的商賈、听說還有皇室血脈。自己的佷子前幾天才勉強在隴西郡的福記分店當了賬房,這還是二夫人看著自己多年追隨的份上。想到這里,不由得感嘆造化弄人唏噓不已。
「東家!臨淄的伙計們都可真的想你啊!」王少保有些動情的雙眼泛著淚花,激動的語不成句。
劉三也有些感動的道︰「是啊,我何嘗不想你們啊,轉眼就一年的時間了,真想回去看看!哎,對了雅兒和小紅呢?」
王少保抹了抹眼楮,道︰「二夫人今天早晨來了一趟,應該是在家里吧?大夫人被咸陽雍容珠寶行的老板娘約了去聖嬰寺上香了!」
「家里,哪個家?」劉三納悶的道。
王少保似是恍然大悟道︰「前幾月二夫人在朝天街被陛下賞賜一塊地皮,建築了‘劉府’,日前剛剛裝潢完畢,已經搬進去了。」
劉三抓了抓頭皮,有些尷尬的笑笑︰「我劉三居然在咸陽也有自己的家了,我這個主人反而不知道。」
王少保笑道︰「這家里家外都是二夫人操心,她怕你掛念,所以都叮囑我們不給東家說的。」
劉三擺擺手道︰「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對了,剛才你說小紅去上香,上什麼香?」
王少保看了他一眼,道︰「大夫人去聖嬰寺上香,捐了數萬錢啊,又給廟宇的神佛重塑金身,誓要保佑我們劉府子孫興旺。」
「子孫興旺?」劉三咀嚼這句話的含義,心下暗自愧疚,來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了,和小紅雅兒等人同房也不知多少次,無可奈何的是,現在二人的肚子依舊沒有動靜,難道自己的這幅身體有隱疾?無法讓女人懷孕?雖然自己不在乎,但是這個社會的人,都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身為別人的妻子,無論多麼精明能干,但是只要無法生育,幾乎毫無例外的受到社會的歧視。就是宮中的娘娘、公主也不例外,往往不能生育的女人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不如一個歌姬。自己的無能卻讓兩個女人去承擔不該承擔的壓力,想到此處,劉三心中打定主意,有時間一定找個高明的郎中看看才是。
不能生育也不能全怪在女人身上。他這個穿越之人心知肚明,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否則不被人視為瘋子才怪。這種現象的形成,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沉澱,劉三自問也沒有能力改變著一切,只好隨波逐浪。和王少保問明了‘劉府’的地處,與霍去病相約而去。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那曾經有些傲然的和王少保聊天的商賈好奇的問道︰「剛剛這位小哥是你的東家?」
王少保自豪的道︰「那是當然,別看東家年輕,但詩詞歌賦、經商技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幾乎是大秦國百年一遇的奇才,現在虎賁營添為百將!」
那商賈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原來他就是福記的幕後東家,王掌櫃呀,今天謝謝您了,要不是您說,商某真是有眼無珠啊!嘖嘖,不簡單,如此年少富可敵國,又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真是羨煞旁人啊!」
嘖嘖有聲的贊嘆著,殊不知一個人的財運和桃花運往往是給有準備的人享用的。一個人你若自己不努力拼搏去創造,整天無所事事,生活在艱苦的社會底層,你又能怨誰?
朝天街是咸陽皇宮的外城後街,在這個地方居住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貴。地皮價格不只是寸土寸金這麼簡單,而是有錢你根本就買不到。因為此處屬于皇莊的一部分。土地一般都是皇帝作為賞賜而封賞給各個龍子龍孫皇親國戚和戰功赫赫的有功之臣。
‘劉府’作為一個特殊的存在而矗立在這里。雖然劉三明為黃子,但是至今未改姓,也同時是待罪之身,根本與此地的待遇極不相稱。詔書上卻是言明了皇帝陛下對雅兒、小紅兩位巾幗手下所創造的水泥、石灰所給予的特殊褒獎。
劉府是在靜虛的真人府的基礎上建築起來的,大部分建築都保持原樣,只是增加了數個側廂房,又引來渭河的水進了府內,設置成人工河、人工湖,小橋流水鳥語花香,規格上儼然就是一小皇宮,誰叫人家的建造者就是將作少府出身的工匠呢?何況還得到了陛下的親自恩準。皇恩浩蕩啊,如此風頭正勁,讓一些原本以為太子失勢的黨羽們重新變得生龍活虎,活躍于大秦之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