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呵呵笑道︰「象郡距離臨淄何止萬里?再說地方官吏的任命,都是父皇說了算。我這個儲君暫時還是個擺設而已。其實我這個人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哪有興趣去那個惡瘴遍地蟲蛇橫行的荒蠻地游覽的興趣。」
東方朔撫須的手僵了一下,愣道︰「剛才殿下不是明明與淳姑娘約好了,怎麼就這一會兒變卦了?這人無信不立……」
劉三捉黠的一笑,道︰「說定了要去的,不過卻沒有定時間。等我安逸的久了,厭倦了。也許會考慮去南邊轉轉。」
東方朔見劉三一個勁兒的推月兌,心思又如此善變。倒也從他臉上看不出個所以然。苦笑道︰「那殿下可把淳姑娘坑苦了。人家不遠萬里來臨淄救助小月姑娘,卻只得了一個空頭承諾,唉……」
劉三有些奇怪的望著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納悶他怎麼一個勁兒竄索自己去象郡?難道那南邊的地方真的爛的無法收拾了嗎?從最近這幾件事情來看,東方朔明顯對自己沒有惡意,還處處維護幫助自己,而且一切都是無私的。俗語說的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對自己的幫助,劉三時刻銘記在心,從不敢忘。既然他有心讓自己去象郡整治那些貪官污吏,肯定會有他的原因。
想到這里,劉三道︰「既然先生如此牽掛象郡百姓的安危,那我就修書一封,送去咸陽,讓父皇來派人去象郡處理一下,先生看這樣如何?」
東方朔臉上馬上陰轉晴,「如此也好,老夫在這里就提象郡的百姓先謝謝殿下了!」
劉三正色道︰「這些都是小事一樁,反觀我更得要謝謝先生。自咸陽到臨淄,先生處處耳提面命,如今又千里迢迢邀來了淳雪兒給小月續命,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恨不能以師侍之。」
東方朔臉上風輕雲淡,看不出什麼變化,笑道︰「師父一稱,老夫愧不敢當。自咸陽虎賁營,老夫就對殿下印象深刻,覺得與殿下甚是投機。就結個忘年之交如何?」
劉三一听大喜,奮然道︰「那再好不過了。嘿嘿,只是先生才高八斗,幾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如此多智多謀,劉三從心里就崇拜萬分。不出仕實在是可惜了。」
東方朔微微一笑,搖頭道︰「殿下謬贊了。在官在民,只要心存天下裝著百姓,那有什麼不同呢?老哥哥我懶散慣了,也受不得約束,還是算了吧。」
劉三見他極力推辭,也不不勉強。知道這種人一般都是恃才傲物而且脾氣又倔強,但對于大秦來說,放棄這樣如此優異的人才,著實有些可惜。只得轉變了話題壓下不說。
東方朔見他極力拉攏自己,也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自己極力推辭,心中不免有些歉然,心中有心點撥他道︰「不知殿下對我大秦當今士子風氣有何評價?」
劉三一愣,不知道他為何問起這事,但還是答道︰「如今大秦崇尚法家,以刑律治國,雖說寬嚴相濟,大秦風氣一時按部就班,但卻有些過于僵板。」
東方朔點點頭道︰「是啊,當年稷下學宮百家爭鳴那是何等的壯觀,各種流派治國之方層出不窮,若我大秦能回到當初,鼓勵文人暢所欲言,我們再去其糟粕吸取其精華,未嘗不能找出一條更加完善的治國之道。」
劉三眼前一亮,贊啊。沒想道東方朔居然眼光如此朝前。廣開言路,確實是有利于社會風氣的改善,比現在一味的刑罰管束強多了,更比後世儒家的學術好了不知幾倍。在後世時,劉三就听一些專家論證,若無焚書坑儒,那大秦國的第一次文藝革命,會不會到來?社會的制度是不是會日趨完善,不再重復封建社會的老路?
想到這里,一個大膽的念頭再劉三腦海中形成,那就是重開稷下學宮,讓東方第一學府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巔。
東方朔看出劉三臉上一陣青紅轉換,變得愈發眉飛色舞滿面紅光,試探問道︰「殿下在想什麼呢?」
劉三哈哈一笑,興奮的道︰「經過老哥哥這一提醒,我倒是有個好主意。」
東方朔微笑道︰「什麼主意?」
劉三道︰「重開稷下學宮,把那些什麼法家、墨家、道家等學術流派重新歸攏到臨淄,廣開言路,運用物競天擇的方法,全面發展!」
東方朔听罷雙眸大亮,激動道︰「殿下真能重開稷下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