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來到前院,一干士子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只是礙于護軍都尉大人的威儀不敢放肆。百般無聊的飲著香茗,沖過的茶水都泡的葉子發白了。
看到青兒回轉,眾人眼前一亮,打頭的孔子棟苦笑道︰「這位姑娘,可教我們好等!「青兒歉然的朝眾位福了一福道︰「讓各位久等了。現在我們第二關正式開始。各位才子們請看……」說完指著四個丫鬟端著的長扁道︰「這里共計四個單對上聯,要求各位士子出下聯應對。時間限定為一天。此處衣食住行皆有本府安排,各位士子們勿要擔憂。專心對對子就是了。若對出來的,就算是過了第二關,對不出來的,那就請大伙回吧!「說完,示意那四個丫鬟把蓋扁的紅綢布扯開。
這青兒說的有些絕情,但是越是如此冷淡,就越是引起這些才高于頂的士子們好奇心。扯開了絲綢布,四塊鎏金四溢的牌匾上寫著個一副秀麗的小篆單聯。
第一個上聯是︰觀自在,自在觀,現在在自家,無我在,無人在,知所在自然自在。
下聯空缺。
第二個上聯是︰霧鎖山頭山鎖霧。下聯同樣空缺,而且在旁邊還標注著一行小字,並求橫批。
第三個是︰風送花香紅滿地。下聯亦是缺少。
第四對聯駭然是劉三給趙小雅出的絕對︰寂寞寒窗空守寡。
「瘋了,這丫頭直接瘋了……」劉三看罷這四個對子,嘟囔著左顧右盼,這不是要老子小命嗎?對對子對出人命,估計也是前無古人了,幸災樂禍之下劉三見所有的才子皆都抓耳撓腮,一副抓狂不已的模樣。賊賊的月復中狂笑不已。
吳庸摻雜在人群中,躲閃著劉三的目光,偷偷朝著牌匾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
「哎……吳兄,吳兄等等小弟!」一個明顯是吳庸粉絲的小跟班屁顛顛的尾隨著吳庸,著急的道︰「吳兄,怎麼對也不對就走呢?」
吳庸嘆了口氣,低聲道︰「這第一對,好對。第二對,很難;第三對,我無能為力;第四對……」吳庸自嘲的笑了笑,搖頭道︰「除了當今的太子殿下,我實在是想不出有誰還能對得出這副千古的絕對!」
「那就回去?」那小跟班泄氣的道。
吳庸嘆了口氣,道︰「不回去還能賴在這里怎麼著?卻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我吳庸總算是領教了。人可狂切不可傲啊。小鄭你要謹記啊!」說完吳庸拍了拍小鄭的肩膀,蕭索的背影現出無盡的落寞。
「吳兄稍等……」劉三心中一動,急忙喊住吳庸。
吳庸愕然回頭一看,見到喊住自己的是劉三,頹廢的苦笑道︰「怎麼趙兄?難道剛才趙兄侮辱的小弟還不夠嗎?」
劉三急忙擺手道︰「對對本是消遣之物,若是單純以功利看之,反而落了下乘。剛才听吳兄吐感慨之言,這才過來和吳兄話別。」
吳庸悚然動容,雙手相握,長揖到地︰「趙兄在第一關時,句句珠璣,如晨鐘暮鼓,敲打在吳某的耳畔。吳某深感慚愧。受教了受教了!」
劉三笑吟吟的望著吳庸,道︰「不知吳兄此次回轉,想要去何處?」
吳庸苦笑道︰「回家面壁思過,苦讀詩書,修身養性,待到來年秋闈,報效我大秦朝廷。」
劉三呵呵一笑,引誘道︰「吳兄才高八斗,只不過恃才傲物罷了,並不是什麼大毛病。小弟想要邀請吳兄去稷下學宮若何?」
「稷下學宮?」吳庸詫異道︰「稷下學宮雖說現在紅紅火火,但那卻是奇yin巧計,毫無我讀書人立錐之地,我去哪里又有何用?」
劉三道︰「此言差矣,稷下學宮辦學宗旨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從不拒絕任何行業的人才,吳兄若是去了稷下學宮,絕對會能一展所長,施展心中的抱負。」
吳庸默然半晌,道︰「既然趙兄如此相邀,那吳某就去踫踫運氣。卻不知趙兄在稷下學宮但擔當何職?為何一再邀請吳某去稷下學宮呢?」
劉三笑吟吟的道︰「小弟不才,添作稷下學宮宮主!」
「宮主?」吳庸大吃一驚,上下打量劉三片刻,吃驚的道︰「你是康文康大宮主?」
劉三搖了搖頭,嘻嘻笑道︰「不是,小弟姓劉名三,匪號人稱三哥是也!」
吧嗒……
吳庸手中的折扇掉落地上。目瞪口呆的望著劉三,雙膝不受控制的一軟,就要癱在地上。劉三急忙伸手一撈,把他扶住,道︰「此地認識我的人寥寥無幾,吳兄千萬不要破了我的身份!」
吳庸面色蒼白,雙牙得得得的互叩,顫抖的道︰「殿……下,吳庸擔待不起,殿……下,原來是殿下,嗚嗚……吳庸敗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