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不相信李耳學說。殿下何不答應了老夫的要求?」田浩眼中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祈求。
劉三嘿嘿笑道︰「上將軍知道我的為人吧?」
田浩啞然一愣,轉而撫掌大笑道︰「無利不起早,而不yin,詭計多端常能做人所不能之事。平時雖然玩世不恭,卻是條鐵錚錚的漢子。」
劉三騷騷一笑,非常羞澀的互搓著雙手,上下打量著田浩道︰「原來上將軍對我劉三還是研究蠻透徹的。」
田浩被他瞧得有些毛骨悚然,沒好氣的道︰「殿下生于帝王之家,又執掌天下近乎一半之財富,老夫又有什麼東西入得了殿下的法眼。再說,殿下乃是家天下,驅除北方之患也是陛下所希望的。」
劉三笑著搖頭道︰「老將軍此話差異,不是我劉三不想接這茬,而是我實在是有力未逮。既然老將軍懇求,劉三只能是盡力而為。」
田浩大喜過望,非常高興的站起來長身一揖,道︰「老臣謝過殿下!」
看著他一個勁兒的眉開眼笑,劉三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滅匈奴那是容易的事情啊?從戰國伊始,河套地區和大漠邊界,彼此不知道打了幾十年,互有勝負,雖然一直是中原佔據上風,但要說把匈奴滅國,那不亞于天方夜譚。老子雖然是穿越而來,卻也不是神啊。
得了劉三的承諾,田浩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讓劉三有一股想爆掉的沖動。
田浩看出了劉三的郁悶,知道這個太子若是不賺點便宜,恐怕回去也會做噩夢,嘿嘿笑著道︰「既然殿下允了老臣的請求,老臣也不能過于吝嗇,來來來,老臣給殿下瞧個驚喜!」
「什麼驚喜?」一听有好處,劉三頓時來了精神。
田浩捻須微微一笑,對著守墓的那些秦兵指了指,「殿下請看!」
「看什麼?不就是四個守墓的士卒嗎?這有什麼好看的?」
「這四個是什麼人?」劉三打量片刻,有些狐疑的詢問。似僧非僧似俗非俗,打扮的不倫不類。看架勢不像是士卒,倒像是跳出五界之外的得道高人。
田浩呵呵一笑,道︰「這四個人是我大秦國為數不多的四位風塵異人,十年前老師在世時侍奉左右,既然你答應了老夫的請求,根據老師生前的要求,這四人會終生任你差遣。當然,也包括驅逐匈奴,還我朗朗乾坤。」
「送給我?」劉三撇嘴道︰「看神神叨叨的倒像是個人物,誰知道是不是裝逼?我劉三從不養白吃的食客。既然老將軍送給我,那我得看看他們的能耐!」
田浩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第一位叫妙道,是李耳的教徒,擅長敲悶棍、下毒、蒙汗藥等等一切見不得人的手段;第二位叫酒神,是名副其實的酒囊飯袋,一日無酒不歡,無肉不食,能力拔千斤氣蓋世,有萬夫不當之勇。千斤的巨鼎,可雙手各持一只連舉數十下;第三位鬼叟,堪稱聰明絕頂,擅長出謀劃策運籌帷幄;第四位是唯一的女人,人稱睡妮,平時混混沌沌,一日能睡十二時辰,但卻是四人中武功最高的,其余三人共同應對,在其手下也走不過三合!」
我日,劉三倒吸了口冷氣,這四人也太牛叉了。要是在戰場上用著這四個家伙,先不說所向無敵,在萬軍中保命還是綽綽有余的。其實,劉三欣賞這四人的,不只是這些優點,最主要的是,這四人依據上將軍的話說,當今天下,放到哪里也是威震一方的巨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在話下。但為了前上將軍蒙恬的一句承諾,就甘心蟄伏在咸陽郊區的荒冢中,消磨無盡的時光。蒙恬死了這十年來,四人一直不離不棄,可見其忠心實在是沒得說。人生,有幾個十年。拋開他們高超的武藝,就只憑這一個忠誠二字,劉三也會把他們收入門下,為自己的終身侍衛。想到這里,劉三有些近乎貪婪的望著這四人,這些家伙們的本領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他正愁著北上斗倭人也沒有個貼身的護衛。現在倒好,田浩給自己準備好了。
田浩看出了劉三的滿意,對四人介紹道︰「這位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是老夫替老師甄選之人。從今以後,你們四個就永遠要效忠他了。老夫老了,趕明兒就離開咸陽了,也好替你們找一個好的歸宿。」
四人齊齊的盯著劉三,並沒有因為劉三的身份而有任何的驚訝和狂喜,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那身高馬大的酒神瞪著一雙通紅的眼楮,甕聲甕氣的道︰「給我們一個承諾,我們生死相隨!」
酒神發話,看架勢在四人中有些權威,其他三人相視點頭,示意酒神的話也就是他們想問的話。
劉三嘻嘻笑道︰「我沒有什麼豪言壯語,當然是大家有肉一塊吃有酒一塊喝,有妞一塊泡……」話音剛落,睡妮的眼神馬上變得無比犀利。看的劉三一陣毛骨悚然,急忙改口道︰「當然,不包括睡妮在內,咳咳咳……可以給你找帥哥作陪!」
酒神突然間仰天哈哈大笑,似是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大咧咧的道︰「雖然殿下這話有些粗魯,但話粗理不粗,通俗易懂,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但卻說得真切無比。俺酒神這條命,交給你了。希望殿下能讓我等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更加精彩一點!」
劉三驚訝的望著這個貌似神經大條的酒神,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富含哲理的話來。欣喜的道︰「一言為定,我劉三絕對不會食言!」
一直未開口的高瘦鬼叟眼中精光閃現,「久聞殿下能言善辯,常有驚人之語,行事果斷狠辣,如今看來果然傳言不虛。」
劉三笑道︰「以訛傳訛,當不得什麼。你們四人既然跟著我,就當仁不讓的做我的貼身侍衛。」
四人無言的點了點頭。
田浩壓在身上十幾年的重擔一朝解除,渾身說不出的舒坦,紅光滿面激情飛揚,似乎是年輕了十歲。
「既然殿下已經答應老夫,那老夫就告辭了。」田浩行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
劉三笑道︰「劉三恭送老將軍,且北上歸來後,劉三就去泗水看望您老人家!」
一老一少,說說笑笑的下了小土丘。一干家丁緊隨其後。跟了劉三的妙道、酒神、睡妮、鬼叟也當然是一塊下山。住了十幾年,免不得有些傷感,但四人除了眼中帶著稍稍的不舍之外,並沒有表現的過于明顯。
從細部看人品,這四人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上了馳道,田浩坐著高頭大馬首先告辭。劉三來時只騎著一匹馬。四人同時搖頭不用劉三操心,盡管自己騎馬在前,自己步行在後。
風馳電掣,劉三狠狠的用馬鞭抽打這胯下的良駒,馳道兩側的樹木飛快的從兩旁倒去。讓劉三驚掉下巴的是,四人始終不離不棄的落後劉三半個身位,足不沾地,像極了得道的地仙,高速的馳騁,四人勝似閑庭信步。
一刻的功夫,進了城門,遠遠的望著樓挨樓琉璃飛檐巍峨壯觀的‘劉府’近在眼前。
「相公?」剛要出門的小紅一眼就看出一路塵土而來的劉三,驚喜的急忙迎上前去。一身少婦的打扮,身材玲瓏有致前凸後翹,藕臂玉膚,修長的頸項潔白勝雪,猶如那謫凡的仙子下了凡塵。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從進了咸陽城一來,經常與巨富商賈打交道的小紅,月兌去了稚女敕和羞澀,從一個小家碧玉轉變成一個雍容大方的大家閨秀,舉手投足間彰顯上位者的大氣。
「小紅姐,你這是準備出門?」劉三跳下馬,把韁繩遞給家丁,笑嘻嘻的上前握住小紅的玉手,在掌心細細的摩挲著。
小紅羞澀的瞪了他一眼,用指尖輕輕的撓著劉三的手心,嗔道︰「都出去一天了,也沒見你的人影,哪有你這樣的新郎官。真是的……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姐妹。」
「我冤枉啊。」劉三愁眉苦臉的道︰「一大早就被田浩那老頭騙去了校場,說什麼軍演,這不是一直折騰到現在。剛剛完畢,卯足了勁頭往家奔。」
小紅撅著嘴哼了哼,嗔道︰「算你有理,昨夜未作的功課,今夜補上。」
「啊?」劉三這才記起昨夜是洞房夜,自己並沒有對她們行使夫君的權利,經過小紅這麼一提起,頓時心花怒放。
「這四個是誰?」小紅疑惑的盯著酒神這四位相貌奇特的隨從。
「剛剛收的貼身護衛。等會讓趙水給他們去後院找個干淨的地方住下,先安排幾個丫鬟伺候著。」
小紅哦了一聲,她不明白劉三為何如此看重這四個侍衛,但小紅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劉三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從沒有反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