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不舍得再次回頭望了一眼,眼眶漸漸濕潤,咬了咬牙,大踏步的朝山上而去。邁著堅實的步伐。一往無前的士氣,似是能把所有煩惱盡皆拋在腦後。原始森林,我來了,野豬狗熊,老子來了。老子來給你做點心了。也不知道這尚未開發的深山老林,有沒有後世早已絕種的東北虎。要是踫到了更好,我以我身捐虎口,延緩一下東北虎滅絕的步伐,也算是對得起後來人了。
好容易找了個風化嚴重的岩石,劉三艱難的把手上的繩子磨斷,撫模著搓掉了皮的手腕,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只鑽肺腑。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以後要是再遇到那倭國女郎,一定先奸後殺。再奸再殺!平衡了下心態,抱著自暴自棄的心理,劉三再次踏上了尋幽探勝的旅途。如此錦繡的山巒,能葬身在此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地道內。
直到遠處的大秦太子消失在她的視野里,黑蕃貞子才緩緩的坐了起來,怔怔的打量著自己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的衣衫,貞子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融化的跡象。剛才劉三那無賴的手段歷歷在目,她自己就仿佛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可惜這個夢,太短暫了。
經過片刻的迷茫,貞子這才醒過來身在何處。胸前還陣陣隱隱作痛,如遠山淡抹的黛眉皺起了,一雙小手撫住胸前,揉搓了一陣。這才把洞壁上的火把拔下來,整了整衣衫,又找到那把匕首。順著劉三消失的方向,緊隨而去。
黑蕃貞子迷茫了,心亂了。她如行尸走肉般機械的朝前而去,腦子中卻不斷的閃現出劉三那嘻皮笑臉無賴之極的臭臉。明明自己心中恨的要死,但內心深處分明有一個聲音在誘惑她,去找他吧,你不是對他有好感嗎?自己的幸福自己把握,不要在乎倭人和秦人的分別。但是前幾日自己的父親教導依舊在耳邊響起︰貞子,黑蕃家族是否再次崛起,就看你的了,我的女兒,不要讓父親失望,父親在看著你,大倭國幾十萬人都在看著你,一定要殺了劉三,替殿下報仇,報仇。報仇!
就是混合著這種亂糟糟的情緒,貞子從地道里走了出來。在地道中和劉三一通肉搏戰。一身上好的絲綢緊身衣,幾乎被扯的七零八落衣不遮體。愛美的年齡,她卻不懂得什麼是漂亮、得體。
和劉三一個心情,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很容易讓人迷路。東邊,就是沃沮城,後方就是襄平城。正前方,就是自己的獵物。
對,他是我的獵物。剛剛興起了回沃沮城的心思,被現實的殘酷擊的七零八落。他是自己的敵人,而且,還是大秦國的太子,毫無做友的可能。這輩子只有做敵人的命了。
「希望,你不要那麼倒霉,再落到我手里。」貞子面無表情的望著山上。嘟囔了一句日語。心中下定了決心。入寶山絕對不能空手而歸。成功,就在眼前。
現在二人比的是耐力,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贏家。捉太子可號令幾乎所有的大秦國人,如此劃算的買賣,實在是沒有丟棄的理由。
女人的體制,相對而言,永遠比男性弱勢。哪怕這個天才太子提出的‘男女平等’說法也不行,因為。太激進了。他知道,這種妥協的方法,襄平城數十萬同胞,也不會答應。
堅定了心中的信念,黑蕃貞子立馬成了白骨精一類的人物(白領、骨干、精英。即白骨精!)不徇私枉法不摻雜感情,這是以前黑蕃貞子一向的作風。
削了根松樹枝子,去掉多余的枝葉,當成了一條拐杖。艱難的攀爬著朝山上而去。哪怕山上無數個武林高手埋伏在前方。此時此刻,也動搖不了黑蕃貞子上山一事。心中暗討,遇到,殺之!因為這個大秦太子太能誘惑人了。其手段天下無雙。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無一不被他的氣質所傾倒。生在帝王家,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感覺,讓人心服口服沒頂禮拜。
夕陽西下,劉三月復中咕咕作響,已經走了一個半時辰了,艱難的跋涉,居然直到半山腰。劉三找到一處深潭出,彎腰捧著把甘甜的泉水一飲而盡。沒有吃的,喝個肚飽也是蠻幸福的。起碼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身後,是不是那倭國的女子,還是依舊窮追不舍?
「我怎麼想起她了。」劉三苦笑的搖了搖頭。身體羸弱,讓劉三不得不走走停停。為開發的原始森林,更是寸步難行,荊棘藤蔓,枯枝敗葉。堂而皇之的四散開來。沒有匕首,只能有雙手開出一條路來。一會兒工夫雙手便被荊棘刺的鮮血淋灕了。
日落時分,落日的余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在地上,猶如金劍般的光芒,無比的絢麗好看。
這時候,隱隱中,一聲嘹亮的民歌聲,斷斷續續的傳來。隱隱約約,忽高忽低。聲音高亢有力,听歌聲通俗易懂,直白的山歌中,卻蘊含了許多做人的道理。
增液承氣玄地冬,更加硝黃力量雄;溫病陰虧實熱結,養陰瀉熱腸道通……
承氣養營歸芍知,生地大黃與樸枳;數下陰傷熱結在,正是此方效顯時……
柴胡枳桔陳皮茶,黃芹生姜與半夏;邪郁腠理胸滿痛,辛開苦泄此方佳……
「有人?」劉三听到歌聲快要高興的哭出來了。走了半天,又累又餓,幾乎要邁不動步子了。乍然出現人的聲音,怎麼能不讓他欣喜若狂,急忙把雙手放在嘴巴,使出吃女乃的氣力朝著歌聲的方向大喊︰「喂……有人嗎?」陣陣聲音激蕩開了,一**的回音迎合著他的喊叫,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