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剛才那貨，亡靈們睜大眼楮十分認真地听著，時不時點頭記下筆記什麼的。
我滿意地點點頭，隨手指了一個亡靈隨堂檢測。
「來，你來，朝我撒個嬌賣個萌。」
那貨胸口一個碗大的傷口，磨磨唧唧站起來還扭扭捏捏。
我深呼一口氣，「來，我不會吃了你的。」
那貨低著頭，微抬著頭，拋了一個媚眼給我。
我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滿頭黑線。
「快點！」
那貨終于行動了。
他緩緩抬起手，扯了一下我的袖子，結果拉住的部分太少，沒拉住。
他又拉了一下，又沒拉住。
他再拉了一下，還是沒拉住。
我深呼吸，把我的袖子一把塞他手里。
那貨抬起頭，眼楮睜得圓溜溜的，怎麼看怎麼猥瑣，嘴角翹起，似笑非笑，鼓起臉又把笑容破壞了……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這貨居然嘴里一直在念叨︰「我是正太我很可愛，沒錯我是正太我蠢萌又可愛……」
「停停停！」我打斷他，「我說默念，默念懂嗎？！」
那貨搖了搖頭。
「……我服了。默念就是在心里念。」
「哦好吧……」那貨撇著嘴點點頭，「那我再來一遍。」
「呃，不用了，你慢慢練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堅定，「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那亡靈受了莫大的鼓舞，朝我用力點了點頭，朝著身邊人開始了漫長的練習。
我在心里對他身邊的亡靈表示歉意，兄弟，對不住了，你撐住了。
我抬起腿，不由自主朝著角落走去。
有一種人吧，不溫不火，甚至很安靜，沉默地待在一個地方，但他就是這樣無法被人忽視，總能吸引你的目光和注意力。
亡末對我而言就是這樣的人。
亡末面對著窗外，似乎在發呆。
「喂，亡末。」我靜靜站在他身後，歪著身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
他似乎回過神，身子一僵，而後又放松下來，轉過來面對著我。
墨色柔順的長發大部分垂在身後，幾縷洛在消瘦的肩膀上吹到胸前，嘴角揚起一絲，修長潔白的手指交疊放在膝前，不食人間煙火的溫和美好。
亡末歪著頭，似乎在詢問我。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左頰。
亡末的笑容消失了，睫毛微動，有些詫異，但似乎並不排斥我的觸踫。
我心虛地縮回爪子，死皮賴臉道︰「亡末，別那麼安靜啦，賣個萌給我看看嘛。」
說完我就想一爪子糊死我自己，這二缺的語氣是鬧哪樣……
亡末換了個方向歪頭，癟著嘴角笑道︰「我不會……」
我看呆了，原來閉著眼楮，也可以賣萌誒……
我紅了臉，匆匆忙忙離開了。
我走向坐在前排的沫沫，這丫頭今天都沒怎麼說話。
我一看，她總是高扎著的馬尾松開了，雜亂的頭發披散在後背和身側，她低著頭，發絲遮住了她的臉。
我好奇地走到她身邊，伸出手剛想拍拍她的肩膀，她卻猛然回頭，一雙瞪大的眼楮透過發絲惡狠狠盯住我。
我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想逃離，腳下卻仿佛僵住似的動不了。
我瞪大眼楮眼睜睜看著沫沫狠狠撲倒我。
我受到重擊，眼前一白，沒有了意識，除了胸前那滾燙的炙熱感覺。
失去意識時，我不由暗罵，靠，別告訴我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