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洇……」大姐喃喃道,我正懷疑我的名字有什麼問題,大姐眼楮一下子就亮了,抓住我的手,「你就是新上任的王後?」
新……新……新上任……為什麼感覺哪里怪怪的。
我只好干笑著回答︰「呃……是、是啊。」
大姐模著下巴打量,「恩,果然很漂亮,還這麼平易近人……」
被人夸的感覺是很好沒錯啦……只是頭上頂著「王後」怎麼就那麼不自在呢。=。=
跟善良健談的大姐聊了幾句,我就離開了,扭頭看見母女倆頭靠著頭笑著親昵。
真是美好的畫面呢……
可惜我從來沒有感受過-
我是個怪物,沒錯,怪物。
「你這個怪物給我去死吧!」
「怎麼我們家就生出你這個怪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你這個怪物給我滾遠點!」
從小充斥在我耳邊的無非就是這些話。
自打我記事起,父母……不,其實我並不認為他們是我的父親和母親。
那兩個人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女兒,甚至沒有把我當做人看。
當別人家的孩子穿著新衣服新裙子的時候,我瘦弱的身軀被套上了一個挖了五個洞的麻袋。
當別人家的孩子吃著美味的零食喝著飲料的時候,我蹲在牆角用一個破爛的碗吃著他們剩下的飯菜。
當別人家的孩子躺在沙發上玩電腦看電視不亦樂乎的時候,我拖著病怏怏無比瘦弱的身體做飯拖地打掃包攬家里所有家務。
當別人家的孩子窩在父母懷里盡情撒嬌嬉鬧的時候,我在忍受兒臂粗的木棍的捶打在忍受成年人的手掌捏起我的肌膚用力扭轉的痛苦。
說起來還真是很想仰天大笑呢,我活到現在……啊不,我現在確實已經死了,應該說我能活到十七歲真是老天對我的眷顧呢。
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是個怪物對吧,其實我也很好奇。
我只能從那兩個人的一些只言片語中得出一些結論。
我右側的蝴蝶骨處有一個胎記,是很清晰的彼岸花的樣子,那種紅很深,仿佛我身體里的血液都凝到了這一處。
大約也是運氣不好,在我的家鄉,彼岸花是一種邪惡的象征,是被人厭惡憎惡到極點的植物。
那兩個人在我剛出生時試圖用科學手術除去我背後蝴蝶骨處的彼岸花胎記,卻不知道怎麼回事毫無用處,反而更加鮮艷。
在我活著的時候生活的地方,你絕對見不到一株彼岸花,哪怕是一朵花瓣,除了我房間。
也許是因為背後的胎記,我對彼岸花很是喜愛,那種細長殷紅的花瓣時刻吸引著我。
不僅是喜歡,也是無聲的反抗,自從我能出家門後,我就購置了彼岸花的種子種在房間里的花盆里。
很滿意,我看到那兩個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們怒吼著將那一盆彼岸花摔碎用腳輾爛,那種猙獰讓我覺得渾身舒暢,你踩吧,盡情踩吧,反正我還有種子。
久而久之,不管他們怎麼打罵威脅,我房間里雷打不動一個花盆一株彼岸花,我用滿身的傷痕換來了他們猙獰扭曲的痛恨以及從此不再進我房間,這是一件好事,至少沒人可以阻止我隨時從三樓的窗戶「越獄」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