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誅天 第115章 請姑祖出山

作者 ︰ 宅雲野鶴

「偃師遺世之後?」

「老奴資質愚鈍,所學不及師尊千分之一二,雖然深在荒山五嶺,但無時不刻不在探查偃師遺世之後。七公打也曾幫我打听其下落,但人界已改朝換代了數次,至今毫無音訊,老奴有愧師尊所托。」

老者眼中滿是慚愧,轉身背對眾人,過了好一會兒轉過身來,目光中有些悲哀,也有些無奈。

雲姑見之,安慰道︰「華叔公不要太過自責,應當是時機未到,相信偃師之後,定在世間,或許哪一天他就出現,您心願可了!」

「但願如此吧!」老者嘆息一聲,轉而道︰「老奴今ri話多了,大敵當前,倒是要誤了正事,還是盡早商議退敵之策。」

之後,雲姑向聶霆仔細詢問了荒山五嶺各處詳情,對于谷中各機樞要處,華叔公也作了詳細的解說。

其間偃士赤魁多次來報倀奴的異動,果然如他們所料,十幾頭倀虎,數千上萬倀奴、倀尸正于東南、東北兩邊集結,在暗處還不知有多少虎倀和不名生靈蠢蠢yu動。

據探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飛倀和高階倀奴。

商議正深夜子時,方略已定,但蕭楚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守,就連薛姨和我另一位僕人都有調遣,唯獨他未被提起,心中有些癟屈道︰「雲姑,眾人都有調遣,為什麼唯獨我沒有安排!」

「贊兒,你先別急,明早我有一項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此事非你不可!」雲姑看了他一眼,未等他細問,便對眾人說道︰「有赤陽紫金爐在此,可暫保今夜無事,大家先各自回房休息,養足了jing神,方能作戰!」

外面狂風暴雨不間斷地肆虐,但果然如麻姑所說,一夜還算是相安無事。

只是,蕭楚睡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其他各房燈火都已熄滅,唯獨雲姑的房間依然亮著,他看到她的剪影,應該是在房間里穿針引線。

第二天清晨,蕭楚早早地就來到議事廳,一見到雲姑出來,就走上前去,「不知雲姑交給贊兒的是什麼事情?」

雲姑示意他坐下,藺婆婆上前倒了兩杯茶便內房走去。雲姑看了她一眼,便對蕭楚鄭重說道︰「贊兒,我需要你去陽城季家走一趟!」

「季家?」

「是的,我們人手不夠,為保險起見,請季家一位婆婆過來幫我們驅逐虎倀!」

「哦?」蕭楚覺得事有些蹊蹺,帶著疑惑望著麻姑,「為什麼會是季家,又是哪位婆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她是我風家姑祖風瀾珠,外嫁到季家,帶走了王家的離火鐘,對此七公及祖上一直耿耿于懷。」

「上次倀奴來犯,我曾請她出山援助,希望借此化解她與祖上的芥蒂,但她正處閉關鍵階段,錯過了時機;現在沒有七公坐鎮,這次無論如何得請她過來援助我們。」

雲姑說著,將頭上的三根長長的簪子抽出一支,放在蕭楚手里,「我已將要說的刻隱在這枚鶴簪里,你拿著此簪,諒他季家不敢阻攔你!」

「可是……」

「贊兒,今ri恰巧雨過天晴,倀奴目前還未敢輕舉妄動,你必須趁此時機,趕快把姑祖請來!」

雲姑說著從藺婆婆手上接過幾件疊好的衣裳,放在蕭楚手里。

「雲姑,您這是……」蕭楚見雲姑神情與昨ri不同,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慈目之光,這讓他心中頓時一暖。至從他家沒了,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家般的感覺。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他想到昨夜溫馨的一幕,窗前燈下,雲姑竟然是為他縫制衣服,這讓他心中一熱,一時語塞,手中都顫抖了一下。

「贊兒,雲姑手拙,比不得你母親,你就先將就些;陽城雖不是很遠,但現已入冬,外界比荒山五嶺寒涼,你在路上要萬事小心,去吧!」

「嗯,雲姑,我定當快去快回,您也保重!」蕭楚伸出手,一顆人魚珠浮現在他的掌心,「我知道現在正是需要它的時候,請雲姑收下!」

雲姑先是臉上一驚,但也不在推遲,收入袖中,只說了一個「好」字。看著他轉身後一步踏出,漸漸走遠,她站在那里凝望著蕭楚的背影,眼中淚光流動,低語著:「孩子!你可要一路保重,快快長大變強……」

只是蕭楚已經走遠,沒有听到她的後話。

這時,王坤、聶夆兩人出來,只能看到他早已遠去的背影。

王坤瞅了麻姑一眼,表情有些奇怪,在後面呧嘀的一聲「哎,小師弟這一走,也不知再見是什麼時候,奇怪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他追上去,一躍就是十余丈,大聲喊道︰「嗨,小師弟,你可一定要記著回來,有人欺負你了,跟哥說一聲,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听他這麼說,蕭楚「嘿嘿」一笑,腳下也是沒落下半步,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坤哥,你這是干嘛!我頂多兩天就會回來了,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外面的事就不用你瞎c 心了,你還是看好家門吧,要是讓倀奴進來了,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呵呵!」

「這個,接著!」說著他手中一拋,半空中一道藍波弧線向後劃過,王坤手中就多了一物。

他定盯一看,「啊!人魚珠!好東西啊!原來你這小子還藏私,不過,算你有點良心,嘿嘿!那哥也就不客氣!」

這時天 忽明忽暗,在他走後,荒山五嶺突然風起雲涌,又下起了瓢潑大雨,引發山洪,數處泥石流沖毀多處丘林。

遠遠傳出虎嘯猿啼,響徹山谷,森森血光在雨林間漂浮穿梭,上空萬重yin雲蓋頂,密布如魔城壓境,荒山五嶺如洪荒肆虐,不見天ri。

荒山出入機要,七公臨走前早已相傳。蕭楚出山後,外界竟是晴空萬里,一碧萬頃,荒山五嶺離陽城遠不是看表面看上去那麼近,他約模估計了下,至少有數千里之遙,即便是他仙蹤鬼步,一步一個消失,到達季家時,也已是黃昏之時。

他手中拿出雲姑的鶴羽針簪,季家人果然沒有阻攔。不一會兒,一個風燭殘年的婆婆神情恍忽,顫顫微微佝僂著走了出來。

蕭楚一看,正是那ri指點他去風家的那位老嫗。季家幾人畢恭畢敬地立在一旁,顯然她在季家身份極高,一看就是德高望重名宿。

蕭楚上前示禮道︰「拜見姑祖婆婆!」

那老嫗動作呆滯地朝蕭楚望來,也是一怔︰「是你!」。

當她看到蕭楚手中的針簪時,臉上神 馬上一變,佝僂的身軀一下子就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整個人狀態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老態龍鐘,轉瞬之間,就仿佛是一個jing神極佳的中老婦人站在那里。

這令蕭楚大為震驚,他將針簪交給瀾珠婆婆。老人拿在手里,指間撫觸了幾下,神 微微一動,眼波流轉,見她神情有些怪異,蕭楚也不便于多嘴,就等她來問話。

哪知老人看了他一眼,只是吩咐一人領蕭楚去另一側廳看座飲食,然後單獨一人就去了自己的內室。

過了半個多時辰,一個中年婦人又帶著他來到了婆婆的內室,蕭楚向房內一看,屋內一切顯得素潔,陳設簡單,隱約有古木竹香。

婆婆微微側了一下頭,那中年婦人會意就出去帶上了門,蕭楚上前︰「姑祖婆婆,風家有難,是雲姑讓我前來請您出山的!」

「孩子,我都已經知道了……」瀾珠婆婆作為風家姑祖,了解到情形後,少不了說些體己的話。

蕭楚也是感謝老人指點他去風家,所以也沒有隱瞞,將他前後經歷大致說出。

老人眼中也是閃過幾絲波動,當她伸出手,在蕭楚身前背後幾按後,甚是震驚,望著他印堂之間,竟是久久未語,又似在思忖著什麼。

心系荒山五嶺安危,蕭楚有些按耐不住,「婆婆,我們不如現在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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