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地板映著她的腳格外的白,圓圓的腳趾看上去肉肉的,沒有一點兒繭,軟軟的讓人很想去模一模。
白白的腳趾上,指甲帶著淡淡的粉,修剪的短短的,指甲縫里也干干淨淨的沒有一點兒髒。
略小的手模著牆壁往前走,她的嘴角噙著靈動的笑。
不知不覺,她來衛家已八年。
起初,衛子戚的父母對他突然帶回一個女孩養著還頗有微詞,倒不是針對衛然。
不過衛子戚堅持的事兒,誰也攔不住,父母也不行。
隨著時間久了,衛明毫夫婦也便接受了家里多了這麼一個新成員。
衛然在衛家的地位有點兒特殊,換個詞兒形容就是有點兒尷尬。
她不是佣人,在家里從來不需要工作,相反,還有人伺候著。
衛家為她提供富足的生活與教育,讓她什麼都不需要擔心的成長。
可她也不能算得上是衛家的孩子,充其量,也可以勉強算作是衛家的一員。
可她不覺得自己的身份有多特殊,賀元方也是衛家的一員。
賀元方比衛子戚虛長三歲,她不知道賀元方到底什麼時候來的衛家,跟在衛子戚身邊有多久了。
但她知道,沒有人能像賀元方這樣,與衛子戚有那麼好的默契。
衛明毫夫婦挺疼她的,尤其是衛子戚是他們的獨子,而這位獨子的性格又有點兒讓人捉模不定,哪怕是親生父母,都把不住他的脈。
在家里只有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兒子的情況下,衛明毫夫婦倒是挺歡喜家里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的。
尤其是衛然因為八歲以前的記憶都不復存在,她的生活變得小心翼翼的,讓自己乖巧懂事,不想被趕出這唯一的一個棲身之所,所以一言一行,又格外的招人疼。
雖然她不敢承認,可是內心深處也知道,衛明毫夫婦也將她當成了半個女兒。
衛然扶在牆上的手突然頓了一下,家里人都喜歡她,只除了衛子戚。
對于衛子戚,她始終不肯定。
衛子戚有時候喜歡她,對她特別包容,可有時候又突然陰下臉,讓她害怕。
還記得她慢慢從失憶的恐慌中恢復過來,開始恢復小孩子的活潑。
有一次,她試著坐在樓梯的扶手上,從二樓滑下去。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心里有種在失憶前,她經常這麼干的感覺。
她坐在樓梯的感覺特別的熟悉,知道自己能很好地控制住平衡,下滑到扶手的盡頭,在空中劃過一道不算高的曲線,而後平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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