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然在他這張陰沉的臉下,不禁瑟縮,想著也許是自己的倔強又惹惱了他。
可衛子戚想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緊緊地貼著他的身子,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瑟縮洽。
他終于陰沉著聲音開口,「你突然這麼哭出來,又不敢告訴我原因,是因為你想起了別人?或許你想著,跟某人做這種事,會不會更幸福一些?鈐」
衛然錯愕的看著他,抑制不住心頭的怒氣。
她氣的渾身發抖,又氣又急的,又快要哭出來了。
眼淚就在眼楮里打轉,在眼楮上蒙上一層薄薄的霧。
「衛子戚,你怎麼能跟我說這些!就在……就在我們才剛剛那麼親密之後,你竟然懷疑我在跟你做的同時,還想著別人!」衛然憤怒的說。
她雙手壓著他的胸膛,便要把自己撐起來。
可是腰實在是太疼了,剛剛一動,便又跌回到了他的懷里。
衛然對自己的無力真是氣惱極了,恨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弱。
「你不讓我這麼懷疑,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哭?」衛子戚咬牙道。
「你到底為什麼要知道?我不想在你眼里成為完全透明的人,而我對你知道的卻那麼少!你知道我所有的心思,我卻不知道你的!這不公平!」衛然氣惱的說。
「我就不能保有自己的一點兒心情,一點兒秘密嗎?我也有不想說的時候,就像你也從來不跟我說你在想些什麼!」衛然說道。
衛子戚眯起眼楮,一手抬著她的下巴,一手圈著她的腰,不讓她從他的身上離開。
「你也說了,我們剛才那麼親密,你也很愉快。可才剛結束,你就哭了,難道我就不該擔心?我要是不問,你才該大哭!」衛子戚也氣上心頭。
可他這話,卻讓衛然如遭電擊一樣,傻傻的呆住了,一臉吃驚。
衛子戚皺著眉,正想說她不至于出現這麼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
衛然突然漲紅了臉,訥訥的說︰「我……我就是因為太愉快,太滿足了才會……我從來不知道會這麼好……」
她的聲音特別小,而且越說越小,到最後都卡在嗓子眼兒里,像蚊子「嗡嗡」似的。
可是衛子戚還是听清了,她窘迫的掙開他的手,把臉埋進胸口,他也沒有阻止。
她低著頭,沒看到頭頂,衛子戚也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衛子戚笑的特別的滿足,要是衛然看到了,可能,就能看清了他的心。
可是她沒看到,埋著臉,掩藏住自己的落寞。
後面還有話,她沒說。
就是因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所以在這極致的喜悅于滿足後,她的心里又出現了讓人恐慌的空虛。
心里缺少的東西,怎麼抓也抓不住,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抓。
她的臉挪了挪,挪到他的心髒上方的位置,感覺到他的胸膛里,心髒在有力的跳動,頻率有些微快,顯然也是受了剛才那番激.情的影響,尚未恢復。
他的心髒一鼓一鼓的跳動,帶著他的胸膛也隨著心髒跳動的頻率,輕微的顫著。
衛然細細的感覺著他的跳動,突然感覺到衛子戚的雙手移到她的腰間,一下一下的按著。
他按壓的力道舒服極了,並不算重的讓她接受不了,反倒是能把肌肉的酸痛都按掉似的。
他按下去,又揉一揉,按摩著她酸痛的腰,按得衛然舒服的閉上了眼。
不知怎的,心底的那些不安與空虛,隨著他的按摩慢慢的也消散掉,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衛子戚感覺到灑在他胸膛的呼吸趨于平緩,慢慢的變得勻稱起來。
他低頭看,她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衛子戚嘴角柔柔的彎了起來,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並沒有把她移下自己的身子,反倒是心甘情願的當她的人.肉.床.墊。
雙手環住她,在她的腰背上輕柔的撫著,也閉上眼,抱著她一起睡。
……
……
因為周一就要開始軍訓,所以周日上午,衛子戚就帶著衛然回了「七號院」,又收拾了些東西,下午便送衛然去a大。
衛然就帶了一個大的挎包,沒有帶行李,因為衛子戚不許她住宿舍。
至于如果還有什麼東西遺漏了,衛然也可以暫時借陸南希的用,晚上回家再拿就是了。
衛子戚沒讓賀元方開車,而是親自開車帶著衛然。
衛然報道的比較晚,好多新生,尤其是外地的,都提早很久便來了學校,熟悉一下學校的環境,而且因為要住校,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學校里生活,要準備的東西自然更多。
衛子戚把車停在學校里指定的停車點,便和衛然按照兩旁的指示到報到地點。
新生開學,學校里總是格外熱鬧的,掛滿了各種歡迎祝福的大紅色橫幅,還有道路兩旁的彩旗,以及吸引眼球的公告欄。
雖然衛然不住校,但是宿舍依舊是分配好的,以及一些必備的用品,諸如床單、被子、臉盆、暖壺,因為都是包含在所交的費用里面,即使你選擇不用,但是在報到這一天,還是要發給你。
學生會的師兄師姐都過來接待新生,尤其是那些師兄們,一雙雙眼楮都賊賊的盯著來報道的女生們。
一年一度的新生入學,就是他們月兌單的盛會。
全都摩拳擦掌的,要借此機會近水樓台,先人一步趕緊把漂亮妹子預訂下。
可惜現在漂亮妹子實在是太少,漂亮又有氣質的就更少,單單是漂亮這一點,只要出現一個,就會遭到哄搶。
所以,衛然的出現,直接便成了落入洶涌大海里的一枚特大號的魚雷,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這些男生一個個的,眼楮都放光了,看著就跟一群狼似的。
一看到衛然,就覺得之前出現的那些漂亮妹子,姿色立即就顯得太平庸了。
一定是他們許久沒見漂亮妹子,所以之前那些普通貨色,他們都覺得跟天仙似的。
現在見到了衛然,總算是重新給漂亮下了定義。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有男生十分直接的問。
有男生端著要發給衛然的臉盆,里面還放著水壺,床單等東西,殷勤地說︰「師妹,我幫你拿去宿舍吧!你一個人,端著太重了!」
「師妹,我叫——」這個男生剛準備自我介紹,終于發現了站在衛然旁邊,比他高出一個頭的衛子戚。
他不得不抬頭看著衛子戚,覺得自己的氣勢立刻就弱了下來。
尤其是衛子戚那張鐵青的臉,怎麼就那麼嚇人,讓他說話都結巴了。
「這……這位是……你哥哥吧?」男生抱著渺小的希望問。
「嘁!」衛子戚毫不客氣的冷嗤一聲,帶著滿滿的不屑與嘲諷。
他長臂攬住衛然的肩,嘲諷的扯唇,「不好意思,我是她老公。」
「老……老公?」男生一臉痴呆的重復,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有點兒接受不了這件事兒。
過了會兒,他有尷尬的干笑,「呵呵!原來是師妹的男朋友,你好你好!」
衛子戚挑高了眉毛,把衛然摟的更緊了,看著這些男生的樣子,他還真是不放心把衛然一個人留在學校。
即使不住校,讓她在這兒上課也挺危險的。
把她留在學校,跟留在狼窩里有什麼區別?
雖說這些黃毛小子,衛然未必能看得上,可架不住狼多,光是想到她被***.擾,就已經狗讓人生氣的了。
衛子戚冷冷一笑,說道︰「同學,高考的時候把智商都用盡了吧!我說我是他老公,你怎麼听成男朋友的?兩個字兒和三個字兒都分不出來?」
「老公,听懂了嗎?需要看結婚證兒嗎?」衛子戚微微低頭,湊近了那名男生。
「真是老公?真的老公?你們是夫妻?已經結婚了?」男生發出一連串的問號。
就連其他人,都是一臉的不敢相信,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
「不好意思,我比你們下手還早。」衛子戚輕嗤一聲,睨了眼男生手中的臉盆,說道,「你那麼熱情,就幫我們搬到宿舍吧!」
說完,便擁著衛然轉身離開。
留下那名男生傻眼的端著那麼重的東西,愣在原地,好半晌都沒有緩過神來。
好半天,才被人提醒了一下,只能自認倒霉的去給衛子戚當苦工。
沒辦法,誰讓他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攝于衛子戚的氣勢,那名男生只能跟在他們身後兩三步的距離,也不敢跟的太緊了。
如果跟得太緊,他知道一定會被衛子戚的那把火給燒的體無完膚。
即使剛才只說了短短的幾句話,他就差點兒沒被衛子戚的毒舌給噎死。
要是敢湊近了,誰知道衛子戚還要怎麼鞭笞他。
這一路上,不止有男生在看衛然,但凡是路過的女生,也都在看衛子戚。
甚至,有人沒看見,還被同伴拽拽衣袖,咬咬耳朵,提醒她們來看。
實在是衛子戚太出色了,就如男生眼中的衛然一樣,氣質卓然,一瞧就不是學校里的這些男生能比的。
衛子戚一看,就能看出年紀比學校里的這些男生大許多。
可她們一點兒都不覺得衛子戚的年齡有什麼問題,反而這種成熟更有吸引力。
論長相,即使是校草都被衛子戚甩了好幾條街,更別說那份兒自信的氣質,與舉手投足間,仿佛渾然天成的高高在上感。
所有人都在好奇衛子戚的身份,不知道他究竟是誰,跟衛然這麼親密,又跟她是什麼關系。
不禁嘁嘁喳喳的相互耳語。
甚至還有一些臉皮厚的,邊露出花痴般的笑容,邊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想看看衛然住在哪個宿舍。
要是一個兩個的,或許還不容易發現,可是好多人都這樣,又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衛然紅著臉說︰「他們到底要干什麼啊!」
衛子戚臉色越來越難看,越覺得讓衛然來上學真是個錯誤。
他可沒去在意那些正在看他的女生,可以說是他的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那上面,直接把那些女生無視了,都沒注意到她們,更加沒注意到她們那些傾慕的目光。
衛子戚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些盯著衛然的男生身上了。
可衛然就不一樣了,發覺那些女生的目光都落在了衛子戚的身上,她的胃都疼了。
那種強烈的佔有欲又生了出來,真想大喊著說︰「這男人是我的,你們都滾遠點兒!別那麼花痴,總跟著他,盯著他!」
可衛然又不能真的這樣做,只能憋著氣,越憋越難受,氣的臉都生出了紅暈。
可她低著頭,樣子看著就像是害羞似的,好像承受不住那麼多男生的目光,看的那些男生更是心兒怦怦跳,心神蕩漾的。
兩人心里都在互相為對方生氣,竟是都忘了要說話,都憋著氣,一直走到了宿舍樓下。
衛子戚毫不客氣的接過男生手里的東西,便打發他走,「行了,沒你的事兒了!」
那名男生氣的啊,被他當苦力那麼指使也就算了,竟然態度還這麼囂張,連聲「謝謝」都不說!
可他又真是沒膽子跟衛子戚發脾氣,即使他並不認識衛子戚,更不清楚他的身份,又是做什麼的。
可衛子戚那氣勢,便讓他有種莫名的直覺,絕對絕對不要得罪衛子戚。
所以男生雖然生氣,可也只能郁悶的耷拉著腦袋,最後又戀戀不舍得看了衛然一眼。
也不得不承認,像衛然這麼漂亮的姑娘,也只有衛子戚配得上,要是男人太平庸,所有人都會為衛然可惜。
「你干什麼對人家那麼凶啊!」等男生走後,衛然才低聲說,「一個才在上大學的男孩子,單純的要命,哪里是你的對手。」
「多新鮮啊!想勾.搭我老婆,我還得給他好臉兒?」衛子戚一手端著盆,一手攬著衛然的肩。
只是這臉盆在他的手臂上,看著那麼格格不入。
不過衛然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整副的注意力都被衛子戚那聲「老婆」吸引了過去。
他現在似乎越叫越順口,「老婆」兩個字,特別自然的就從他嘴里說出來。
衛然低著頭,仍掩藏不住自己的紅臉。
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劇,雖低著頭,仍是忍不住挑起眼角偷瞧著衛子戚。
她不敢看的太明目張膽,所以只能看得到衛子戚的下巴。
他的下巴上,還有不怎麼明顯的胡須印記。
她仍是拿不準衛子戚的心思,他能這麼從容自然的說出「老婆」兩個字,卻又從來沒有對她表露過他的心思。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她還是不知道。
她因為他的這聲「老婆」而心情激蕩的不行,卻又小心翼翼的控制著,不想讓自己陷得太深,以免失望的更深。
「你的宿舍在幾樓?」衛子戚問。
衛然正低頭想著,沒有听到衛子戚的話。
衛子戚便又重復了一遍,同時,捏了下她的肩膀,把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什麼?」衛然抬頭,眨眨眼,有些慌亂地問。
「我是問你,你的宿舍是在幾樓?」衛子戚微微皺眉,頗為不滿她在他身邊,竟然還能神游天外去,「你想什麼呢,我說了那麼多遍你都沒听見?」
衛然下意識的就想要搖頭說「沒什麼」,可想到了昨晚衛子戚的堅持,她就知道這話不能搪塞過去。
他不問道一個听起來合理的原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衛然可不想在樓道里就跟他吵,宿舍樓建的可是一般,隔音效果特別差,一旦爭吵起來,可就全被人听去了。
「一路上那些女生還都在看你呢!」衛然只能抓住她第一個想到的听起來還算合理的理由,總不能告訴衛子戚她的真實想法。
可不知怎的,她這話卻好像取悅了衛子戚似的,他的心情突然大好,微微皺起的眉心,也在听到她的回答時,瞬間舒展了開。
衛子戚的嘴角好心情的向上勾著,眉毛也挑了起來,簡直是眉飛色舞了。
「就想這個?你要是不高興,就讓她們別看啊!」衛子戚語帶笑意的說,「自己吃悶醋,多難受。」
「誰……誰吃悶醋了!」衛然粗聲粗氣的說,從口袋里把剛領到的鑰匙拿出來。
她現在從頭皮到臉,都在發燙,窘迫的手也在抖。
有些笨手笨腳的,把鑰匙扣上掛著的寫著門牌號的塑膠牌子拿起來,還拿倒了。
手指又哆哆嗦嗦的把塑膠牌子轉過來,中間還把牌子給漏掉了,又笨手笨腳的重新拿起來,才說︰「在二零五!」
說完,便徑自在前面走,上了二樓。
衛子戚慢悠悠的在後面跟著,心情好得不得了。
來到宿舍前,宿舍門是鎖著的,衛然拿鑰匙開門,里面有三張床鋪都有人了,但是床.上亂糟糟的,被單有些皺,像是剛被躺過的樣子,被子也沒疊,揪成一團的放在床.上。
三張床.上的情形都是差不多的,看來她是最後一個到的人,其他人都已經住進來了,只是此時都不在。
房間里還有一股空氣不怎麼新鮮的味道,讓衛子戚皺起了眉。
「幸虧你不住校,這地兒是人能住的嗎?」衛子戚嫌惡的說。
他把盆往地上一丟,便把衛然拉了出來。
反正衛然也不住這兒,這些東西都用不到。
「你等等,我先鎖上門!」衛然被衛子戚拉著走,只能在後面說。
衛子戚頗為不耐煩的停住腳步,等著衛然把門鎖好,才又重新拉著她離開。
在經過一座教學樓時,衛子戚說︰「我去下洗手間。」
「嗯。」衛然點點頭,便在門口等著他。
衛子戚的動作很快,他可是一點兒不敢磨蹭。
現在,他儼然已經把這所校園看成是群狼環視的荒山野地了。
哪怕是把衛然單獨放在外面一分鐘,他都不放心。
果然,當他出來的時候,衛然倒是乖乖的在門口等著,只是跟她一起的,還有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穿著t恤和藍色格子襯衣,把襯衣當外套穿,敞開著前襟,袖口挽到手肘下方的位置,穿著牛仔褲,一瞧就是在校的學生。
這男生長的不錯,甚至不遜于當年的齊承積。
衛子戚猜測,這男生很可能是a大校草級的人物。
衛然背對著他,所以並沒有看到他的走近,而那名男生顯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衛然的身上,也沒有看到他。
他走近的時候,只听到那男生說︰「你也是新聞與傳播學院的?真巧,我也是,我是大三的,我叫薛玉洋。」
衛然也禮貌的自我介紹道︰「原來是師兄,你好,我叫衛然。」
「我看你在這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你第一天來,有什麼事情,肯定有好多不適應和困難,盡管說好了!」薛玉洋十分爽氣的說。
「我是在等人。」衛然微笑道。
「這樣啊,朋友嗎?」薛玉洋試探的問。
換來衛子戚嘲諷的扯唇。
「呃,是我——」衛然沒說完,又被薛玉洋打斷。
他從背包里拿出巴掌大的記事本和一只黑色的中性筆,在上面快速的寫下了一串號碼,把紙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便硬塞進了衛然的手里。
這一連串的動作出奇的快,真是熟練到讓人咋舌,也不知道他到底聯系了多久。
「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找我!」薛玉洋愉快的說道。
衛然無奈的看著被硬塞進自己手里的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而薛玉洋還沒有打算走,仍站在那里,朝她露出自認為自信迷人的笑。
「你……還有事嗎?」衛然不禁問。
「我在等你給我你的手機號啊!」薛玉洋笑道。
雖然迄今為止,衛然只被齊承積追過。
而且追求的方式也頗為與眾不同,可是也不至于傻到不知道薛玉洋這是在追她,並且借機要她的聯絡方式,即使這個方法有點兒太簡單粗暴了。
衛然正琢磨著要怎麼開口拒絕他,反正雖然他給了她手機號,她也不會打給他。
就在這時,她的身子突然被人從後面攬進懷里。
在衛然驚訝間,衛子戚已經來到了她的旁邊,二話不說,低頭就吻住她的唇。
而且,並不只是當眾秀恩愛似的做做樣子,吻一下就好。
他直接深深地吻著她。
當著薛玉洋的面,讓他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好半晌,衛子戚才放開她,眼角瞥見了薛玉洋震驚的呆立在那里,臉頰尷尬的漲紅。
衛然完全沉溺在這個吻中,即使這吻已經結束了,可是因為衛子戚仍擁著她,所以衛然仍能感受到衛子戚懷里的溫暖。
也因此,她繼續沉溺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薛玉洋的反應。
衛然只是目光迷蒙的看著衛子戚,此時,她眼里也只看得見衛子戚。
衛子戚喉嚨滑動一下,險些就要走不動了,衛然真的是有辦法拖住他,讓他什麼都干不了。
他有低下頭,戀戀不舍得在她的唇上啄.吻著,直到衛然恢復了理智,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立即漲紅了臉。
衛子戚笑笑,才轉頭面對薛玉洋。
「抱歉,我老婆的手機號不隨便給陌生人。」衛子戚說道,將衛然手中的紙抽走,塞進自己的口袋里,「如果她需要幫忙,我可以幫她打電.話給你。」
「你……你們……」薛玉洋震驚的看著衛然,又看看衛子戚,就是說不出話。
衛子戚笑的更加得意,「剛才你問她是不是在等朋友,她沒來得及回答。實際上,她是在等老公。」
衛子戚五指親昵的梳理著衛然的發,又對薛玉洋得意的說︰「抱歉啊,這丫頭早就被訂下了。所以說啊,娶老婆要趁早,你不如去幼兒園門口蹲著吧!」
薛玉洋直接被衛子戚這話雷焦了,衛子戚也不再理他,帶著衛然就走了。衛然帶著復雜的神色看著衛子戚,一直到上車,她的目光就像是被釘在了衛子戚的身上,怎麼都收不回來了。
衛子戚在發動車子之前,實在是忽略不了衛然的目光了。
他轉過身,面對衛然,「看什麼呢?」
衛然心跳得厲害,又不敢看他了,慌亂的躲避他的視線,眼楮不自覺地猛眨,頻率特別的快。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一聲聲「老婆」說的特別順口,好像真的特別在乎她似的。
他那一系列的舉動,要不是她太了解他的性子,還真會以為他是在吃醋。
衛子戚的目光一直揪著她的臉,不打算放過她。
「到底怎麼了?」衛子戚心情頗好的問。
他伸手,抬起衛然的下巴,強迫她迎上他的視線,「怎麼連看都不敢看我了?」
這話一出,衛然的臉更紅。
衛然扭了扭頭,掙不開他,只能聲音糯糯的說︰「你今天一口一個老婆,叫的挺順口啊!」
衛子戚這才松開她,轉身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邊開著車,他的嘴角噙著笑,「不這樣怎麼打消他們的念頭?今天這麼一鬧騰,估計過段時間,你是人妻這件事就該傳遍a大了。」
忽的,衛子戚挑挑眉,略帶嘲諷的說︰「怎麼,不願意?」
衛然皺眉,不悅的說︰「你能不能別總歪曲我的想法?」
「你不也總歪曲我的?」衛子戚反駁道。
衛然被他堵得滯住,才又開口,「我就是奇怪,你今天的表現就像是個佔有欲極強的丈夫似的,特別能吃醋。你今天的表現,就好像……」
衛然頓住,咬著唇,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因為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竟然也始終沒有感覺到疼。
半晌,她才松開唇,鼓起勇氣的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就好像你很在乎我,很……喜歡我似的!」
她想說愛她,可是這個字兒都已經到了嘴邊,卻又被她咽了回去,改為了「喜歡」。
她覺得「愛」這個字太重了,至少對現在的衛子戚來說是。
對她而言,他能承認喜歡她,就已經是一件驚喜的事情了。
若說愛,衛然不敢奢求。
衛子戚突然把車停到路邊,轉過臉來,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衛然被他看的有些呼吸困難,才听衛子戚說︰「小然,你很聰明,可有些事情,你又笨的好像無可救藥了。」
衛然張張嘴,沒能發出聲音。
「你喜歡我嗎?」衛子戚問道,她不知道,他同樣不敢奢求能從她嘴里听到那個「愛」字。
「我……」衛然張嘴,眼里,臉上,都露出了掙扎。
衛子戚這一次卻顯示出了讓她震驚的耐性,竟然一點兒也不著急,就那麼等著她。
這一次,他不打算放過她,就這樣跟她耗著,直到她說出答案為止。
許久,衛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掐斷了。
「你……你喜歡我嗎?」衛然鼓著膽子問。
衛子戚低頭輕笑,「小然,好像是我先問的你。」
他說完,又搖搖頭,「算了,我不打算跟你進行這種幼稚的爭論。」
說完,他又不說話了。
衛子戚收回目光,直視著前方。
在衛然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話的時候,他突然開口,「小然,你就從來沒想過,我是那種會被不喜歡的女人束縛住的人嗎?」
「你該知道,我對婚姻的選擇有極大地自由。我不願意的,就算是我爸媽再怎麼著急,怎麼逼我,也是沒用。所以他們再著急,也只能在每年生日的時候念叨一遍,卻也知道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要是不喜歡,我會自己栽進來,用一張紙把自己困在婚姻里?」衛子戚的語氣帶上了點兒嘲弄,「小然,我記得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提離婚,而不是我。」
衛子戚又重新看向她,「你好好想想,不要再問我這麼愚蠢的問題。」
可衛然好似沒听到他的話似的,著了魔的輕聲問︰「你這意思是不是說,你是喜歡我的?」
衛子戚一言不發的發動車子,沒有回答她。
他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破天荒了,他可不是會說肉麻話的人,再多說點兒他自己都要吐。
現在他還頭皮發麻,臉頰發脹的燙。
汽車發動的聲音「轟轟」的響著,他卻沒有按下手剎,也沒有踩下油門。
衛子戚只是轉過身,又捏住了衛然的下巴。
他朝她靠近,同時,也把她的臉拉向自己。
「你那麼在乎我喜不喜歡你?」衛子戚嘴角勾著,「那就讓我听听你的答案。」
「小然,你喜歡我嗎?」衛子戚輕聲問。
他的聲音低啞渾厚,像是帶著誘.哄,充滿磁性的聲音直接傳遞到了她的心中。
他現在離她極近,幾乎鼻尖兒踫著鼻尖兒。
他說話的時候,他的呼吸都灑在了她的鼻尖兒和唇上,溫溫熱熱的,帶著他特有的氣息,讓她暈陶陶的沐浴在這份兒溫暖里。
當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到最後,幾乎是緊貼著她的唇說完。
衛然就像是著了魔似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腦,雙眼盯著他的眼眸,深陷進他眼楮的黑色中。
衛然仿佛無意識的輕聲說︰「喜歡。」
衛子戚的嘴角露出近乎是抽筋兒的微笑,他的嘴角一直在抽.搐,讓人看不出他是在微笑,更像是面部出了什麼問題,在一直抽筋兒。
他說不出自己現在的心情有多好,心里那股喜悅的泡泡在一直往上冒,冒得他根本就壓抑不住。
整張臉雖然極力克制著表情,可依舊揚起了光彩。
那顆心激蕩著,好像要飛出來,一直往上飄一樣。
就連捏著她下巴的手,都不受控制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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