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本意並不是關心齊承積,可一旦扯上了關系,他就會變得特別生氣。
衛然試探的,小心翼翼的去抓住他的手,「我只是不敢相信,齊承積會變成這樣,他以前——」
「哼!」衛子戚冷笑,「他已經不是以前了。洽」
「我不是在護著他!」衛然緊忙解釋,「會考慮到多個可能,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反應嗎?你不能因為是我,就總想歪了,以為我是在護著齊承積!鈐」
「衛子戚,你對我公平點兒!」衛然也著惱的說道,「我不信,其他人沒有懷疑過曾志恆和乍侖旺!如果是賀大哥提出的這個疑問,你也會這麼生氣,覺得他是在護著齊承積嗎?!」
衛子戚緊抿著唇,不願意承認衛然說對了。
而且,不只是賀元方,甚至就連方博然都懷疑過。
但是他都不曾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是他都不曾有這麼大的反應。
「喲!喲!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們這別過再見勝新婚的方式,倒是挺別致啊!」聞人背著手,溜溜達達的走了進來。
雖然這幸災樂禍的樣子挺讓人生氣,卻也恰恰好打破了兩人之間緊張的氣氛。
衛子戚冷嗤一聲,鄙視的看著聞人,「我還以為你能更早到呢!‘暗衛’不是第一時間就把衛然來的事兒告訴你了嗎?」
「瞧你說的!」聞人像媒婆似的揮了揮手,「我是那麼不識趣的人嗎?衛然剛進山,我就知道了。不過想著你倆這麼多天沒見面,肯定得甜言蜜語啊,互訴衷腸啊什麼的。」
「而且,你憋了咋麼長時間,說不好一見到衛然,就把她拖到床.上去了。」聞人曖.昧的朝衛然擠眉弄眼。
「爺可是難得這麼體貼,這麼為別人著想,特地把時間空出來給你們,瞧瞧你,還怨我來的慢了。」聞人搖搖頭,坐到了衛子戚對面的沙發。
他動作大咧咧的,又翹起了二郎腿。
衛然早听說聞家的少主聞人就是個十足的流.氓般的人物,可卻從來沒見過他。
這次見了,才真知道聞名不如見面是怎樣的震撼。
「嘁!」衛子戚不屑的嗤了一聲,「你瞧不起我?我要真把衛然拖到床.上去,你以為你現在來了能見到我?你這是後來,可真就是早了點兒。」
衛然羞惱的漲紅了臉,這兩個男人完全當她不存在似的這麼討論,而她又是當事人之一,他們到底知不知道要尊重她!
衛然氣的,甚至有股沖動,要一指頭戳上衛子戚的傷口。
要不是剛才她惹了衛子戚生氣,這時候不敢再發脾氣,她才不會這麼忍著呢!
不過雖然她沒有說話,不過那生氣的樣子還是很明顯。
聞人見了,就忍不住要逗逗她,「這就是衛子戚一直藏著的老婆呢?夠可以的啊,在家里養了這麼長時間,就等著十八歲把人娶回來,你簡直就是現代版的光源氏啊!」
「你還知道光源氏啊!」衛子戚一副瞧不起他,堅決地認為聞人沒文化的語氣。
「你沒听過那句話嗎?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啊!就沖這句話,我也得長點兒文化知識不是?」聞人立即擺出了一幅異常得意的嘴臉。
「我說,我來這麼久了,你真不打算給我介紹介紹?難道還怕我把你老婆勾.搭走了啊?」聞人又說。
「就你?」衛子戚完全不擔心的嗤了一聲,「快算了吧!我擔心誰,也不擔心你。她能看得上你,才怪!」
「爺怎麼了?哪兒不好了,要錢有錢,要權有權,要貌有貌。我往那兒一站,就應了‘玉樹臨風,瀟灑倜儻’這倆詞兒!」聞人不服氣的,扯著脖子說道。
經聞人這幾句話一鬧,衛然也生不起氣了。
聞人這垮垮的語調,還真像是街頭耍流.氓的。
尤其是這自我感覺異常良好的厚臉皮,讓衛然也顧不得生氣,能憋住不笑就不錯了。
「得了,別在衛然面前丟人了。好歹也比她大了快一輪兒了!」衛子戚實在是受不了他這股二勁兒的說。
聞人笑笑,便將臉轉向了衛然。
他突然看過來,而且還是直勾勾的盯著,這詭異的樣子嚇了衛然一跳,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聞家的少主實在是太出名了,外面的人即使沒真親眼見過他,可也听說過他的那些光輝事跡。
即使親眼見到,發現聞人實在是二的可怕。
可是被這麼有名的聞家少主盯上,衛然還是有點兒頭皮發麻,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衛然緊張的與聞人對視,目光竟也是絲毫不讓,這讓聞人多少也有些吃驚。
沒多少知道他身份的人,還敢這麼直視著他的目光。
忽而,聞人笑開,帶著輕佻的笑意說︰「來,給爺笑一個!」
衛子戚差點兒沒一腳踹上去,惡狠狠的說︰「你當自己在跟誰說話呢!」
聞人這話出來,衛然即使想笑也不能笑了,總不能遂了他的意吧!
可她現在確實挺想笑的,這聞人也太有意思了。
所以,衛然憋得也挺難受的。
聞人突然收起嬉笑,正起臉色,又看向衛子戚。
「我讓人去查了,曾志恆和乍侖旺前後都沒有任何要襲擊你的意向。有那種槍法和能力的人不多,兩人的手下里,統共也只有那麼一個人能做到。」
「是曾志恆手底下的佣兵隊長,叫鐵平東,這次確實也跟著來了。實際上,這次曾志恆帶來的人手,除了袁偉詹等少數幾個,其他人都是他的私人佣兵。」
「顯然,他對于這一趟也十分不放心,恐怕也有防著乍侖旺的意思。」聞人說道。
「但是我查了你來t市前後的時間里,鐵平東都跟在曾志恆身邊貼身保護。而且,他們也沒有聯絡過任何勢力,來找到另一個有這樣槍法的人才。」
聞人不無得意的說︰「這點我可以非常肯定,這樣的人才,除了在部隊里,就只有我聞家最多,身手也最好。至于其他的勢力,完全不能跟聞家比,只要有點腦子的,都會先找到聞家。」
「而且,就算他們知道你跟聞家的關系好,礙于這點不敢找上聞家,而寧願去找別的勢力,但是他們手底下確實沒有這樣的人才。最後還是要來聞家請人出碼。」
聞人丟了一個羞澀的媚眼兒,「你知道的,只要付得起我們要求的價格,聞家很願意提供這種服務。」
「但是沒有人來找上聞家,曾志恆和乍侖旺包括他們手底下的人,也沒有人去聯系任何勢力。」聞人說道,「他們這次來很小心,為了達到他們不知名的目的,保持跟正當商人的聯絡,不敢做出有損名聲,讓人懷疑的事情。」
「自此,線索也就斷了。」聞人說道。
「什麼意思?」衛子戚出聲問道。
「因為既然不是曾志恆和乍侖旺干的,那麼我們就得把目標對準朝你開槍的人。但是據你的描述,那實在是太模糊了。而且,對方很專業。」聞人說道。
他把一張a4紙大小的照片放在桌上,把照片滑到衛子戚眼前。
衛然不想衛子戚動,即使醫生說他活動已經沒問題了,單是看著他的傷口,衛然總是放心不下。
在衛子戚動作之前,她便傾身拿起照片,交給衛子戚。
「這是‘海悅’外面那個停車場的照片,方博然把你從到達‘海悅’,再到離開時候的監控都調了出來。」
「中午正好是用餐高峰期,那麼多人進進出出,差點兒沒把方博然查吐血。」聞人說道,「這其中有不少人從飯店里出來上車,也有人下車進飯店。因為那一帶飯店較多,所以只能篩選。」
「把進入‘海悅’和從‘海悅’出來的人選出來後,放大他們的影像,方博然都查清了他們的身份,沒有可疑。只有這一張——」
聞人繼續說道︰「這是你出來後,正好從這輛車前面經過,車里的男人正在打電.話。比較幸運的是,當時的停車場里,汽車里都是空的,只有這輛車有人。」
「在你離開後,那輛車也緊跟著你離開,這是目前為止,我們能找到的唯一的可疑的人。」聞人說道,「至于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車牌號,是個假牌照,根本就查不出來。」
衛子戚沉下了臉,這就等于是斷了線索,單單憑這張像素並不清楚的照片,要查這樣一個人可實在是困難。
他皺眉看著那個車牌號,「這個車牌號呢?」
「巧了,也是假的。」聞人說道,「就因為此,我才能斷定,這個人即使不是襲擊你的,也是他們一伙兒的。好歹,也算是找對了路子。」
「這輛車……」衛子戚沉吟道,仔細的回想。
半晌,才又說︰「我記得,在從停車場拐出來的時候,遇到了第一個紅燈,他直接在前一個路口右拐離開了,所以當時我才沒怎麼在意。」
像他們這樣的身份,出門都會小心,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只要有人距離他們太近,他們都會留一個心眼兒。
所以,在那天離開停車場,他才會注意一下跟在他後面的車,也記住了這輛車的車牌號。
「很專業的跟蹤技巧。」聞人點頭道,「他看起來好像是路人的開走,但是同伴會立即跟上你。恐怕他們是一個團隊,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會盡量查一查這個人的身份。」聞人說道,「不過對方這麼專業,恐怕也不會輕易讓我們查到什麼。」
衛子戚看了眼衛然,才問聞人,「現在你覺得,這件事是齊承積做的可能性,有多少?」
聞人也看了眼衛然,說道︰「百分之百。」
衛然驚訝的雙唇微張,看向聞人。
不需要她問,聞人說道︰「不要問我為什麼,這種事兒我從小到大都在見,因為聞家的情報網,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這些事情。不是因為我跟衛子戚關系好,故意在你面前抹黑齊承積。」
「我敢以我聞家這個姓作擔保,齊承積跟這件事月兌不開關系。」聞人斬釘截鐵的說。
「現在確實是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但是所有的疑點都是指向他的。甚至本應嫌疑最大的曾志恆和乍侖旺,現在都洗月兌嫌疑了。」聞人說道。
衛然低下頭沉默了,聞人也不說話,給她時間消化這則消息。
「如果我去找他,讓他罷手呢?」衛然問道,「即使最終他都不會承認,可是至少,讓他知道我們懷疑他了,讓他有所收斂,不要再動手了。」
「我個人是不同意你去找他,打草驚蛇的。」聞人說道,「不論他背後的勢力怎麼樣,他在那股勢力中又佔著什麼樣的地位,我懷疑他們會為他再做第二次。」
「畢竟那樣的人才和團隊十分難得,不會輕易的受齊承積的支使。而且,每次行動都要進行周密的計劃,行動時也有極大的危險性。他們所付出的時間精力,以及人力物力,甚至是財力都非常大,不會輕易且頻繁的這樣做。」
「即使是聞家,我也不會輕易讓手下這樣做。」聞人說道。
「倒不如讓齊承積以為我們懷疑的是曾志恆和乍侖旺,讓他放松了戒心,以後再想查什麼,也方便些。」聞人建議道。
衛子戚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衛然還是不放心,又看向衛子戚的傷。
這時,聞人說道︰「說起曾志恆和乍侖旺,我帶著柴郁親自上門去找了他們,把你受傷的消息告訴了他倆。」
聞人笑笑,「你要求又要讓他們知道,又不能走漏風聲給外界,我想了想,這種直截了當的方法最合適。」
「你受傷了,他們倆明擺著嫌疑最大,而現在正是他們倆最小心謹慎的時候,絕對不會想讓你受傷的事情泄露出去,兩人一定會好好地保密。」
「如我所料,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知道,他們倆的嘴巴閉的比蚌殼還緊。」聞人說道,「而且,現在兩人可緊張了,堅持著要見你,當面跟你解釋。」
「並且,也氣壞了,無緣無故被栽贓一個這麼大的罪名,而且對方這麼干,明顯是把他們也給陷害了,兩人發誓要將那個人找出來。」
聞人搖頭輕笑,「你是沒看到當時兩個人氣的那樣子,真的是發了狠了,那表情連我都驚著了。真不愧是干毒.品和軍火買賣的,真狠起來,確實是有氣勢。」
「尤其是那個曾志恆,看著斯斯文文的,那雙眼楮狠得,不知道手底下沾過多少血了。」聞人搖頭,「嘖嘖」出聲。
衛然沒想到,衛子戚就是來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她想想還是渾身發寒,止不住的後怕。
衛然不想當著聞人的面表現出來她的緊張,恐怕衛子戚也不會樂意她這樣做。
她只能忍著,雙手在雙膝上攥著拳頭,很想跟衛子戚說,不許他再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而且,她也有些生氣,衛子戚竟然還瞞著她做這些,他有沒有想過她會很擔心?
「總之,要不要見他們,你來決定。」聞人說道。
「見見無妨。」衛子戚說道。
「那就在這里見吧!雖然我覺得齊承積不會再動手,但是也沒必要冒這個險,讓你再到外面去見他們。而且,見一次也就罷了。如果見了兩次,被人看到難免會多想。他們倆的名聲不好,你沒必要沾上。」聞人說道。
「那就這樣吧!」衛子戚點頭道。
「行吧!」聞人又拍拍腿站起來,「我就不打擾你們倆恩愛了。」
他看看衛然,笑道,「說起來,咱們還沒正兒八經的介紹過。」
衛然也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
不過還被衛子戚所受到的危險影響著,笑的有些虛弱無力,「我覺得,我那點兒事兒你肯定都知道了。」
「那倒也是。」聞人毫不否認的說道,「你在這兒住的時候,無聊可以到處逛逛,對于能夠住進來的客人,聞家沒有什麼不開放的地方。」
「好。」衛然這次笑的比先前放松了些。
「嗯,不過我懷疑你有時間到處逛。」聞人瞥了眼衛子戚,笑笑便走了。
「過來。」衛子戚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輕輕地,低低的,帶著點兒啞。
衛然轉身,看到衛子戚正朝她伸出左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衛然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整個人都被他的黑瞳定住了似的,胸口里竄出了一股火。
她低頭,看著衛子戚朝她伸出的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衛子戚的掌中。
衛子戚沒有用力拉她,只是用極輕的暗示力道,微微拽了拽,便讓衛然又靠近了他,站在他的腿旁,雙腿緊靠著木質沙發上。
他的手又輕輕施力,衛然有點兒鬧脾氣的站著不動。
衛子戚只能說︰「小然,坐過來,我現在有傷,使不上太多的力氣。」
衛然心中咕噥著,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的,自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又成了不能使力氣了。
不過雖然這樣想著,可衛然還是不敢讓他真的用力,最終還是順從的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剛坐上去,就被衛子戚緊緊地抱住。
他的右臂無法用太大的力氣,大部分的力道都來自于他的左臂。
衛子戚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使勁的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她的香味兒好像有安神作用似的,讓他從到了t市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安心。
自從來了,他人雖在這兒,可是這顆心總是牽掛著b市。
尤其是,每次跟衛然通過電.話之後,就會變得更加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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