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突然傳來牧北的聲音,木淺一愣,這才發現原本正在玩手機的某人突然把手里的手機扔到一邊,正定定地看著她。
「沒什麼啊。」她輕輕別開眼楮。
莫名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同學間的關系十分糟糕。
牧北定定地看著她一會兒,突然淡淡地陳述道,「你撒謊。」
木淺眼神更加閃爍了,垂著眸子不看她的眼楮,低低地說道︰「本來就沒什麼呀。」
牧北挑了挑眉頭,輕輕伸手劃過她的嘴臉,緩緩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嘴角耷拉,眼神閃爍。木淺,別騙我,你在撒謊。」
木淺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牧北叫她泄氣般窩在自己懷里,莫名覺得好笑,抱著她的手臂慢慢收緊,輕輕蹭了蹭她的面頰。
「發生了什麼?告訴我,嗯?」
他的聲音太好听,像誘哄,又似撒嬌,木淺完全沒有抵御能力。
她咬了咬唇,還是將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只說不被朋友信任,平鋪直敘,沒有任何修飾。
牧北听她說完,沉默了許久,在木淺以為他根本沒听進去時,牧北突然再次開口。
「男的女的?」他問道。
「嗯?什麼?」木淺一時間沒有跟上他的思維。
牧北這一次出奇的有耐心,又問了一遍,「你的朋友,男的女的?」
木淺莫名其妙,眨巴眨巴眼楮,「當然是女的呀。」
牧北心里松了口氣,臉頰上浮現淡淡的笑容。
不知為什麼,木淺總覺得牧北現在的笑意有點詭異,似乎是……放心?
她眨巴眨巴眼楮,突然想到什麼,眸子一亮,問道︰「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牧北聞言,揚了揚眼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木淺。
那模樣幾分邪魅幾分高深莫測,仿佛在說︰難道不可以嗎?
木淺被看的心里發毛,伸手捂住他的眼楮,「好啦,我不說了就是了,別這麼看著我。」
她自己心里歪歪就行了,不用說出來喵。
牧北勾了勾唇,拿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然後拿到手里輕輕揉捏,繼續剛剛的話題說下去。
「朋友不理解你,你很難過?」他的聲音很輕。
這樣的聲音很容易讓人有傾訴欲,至少木淺有了想要和他討論的**,歪了歪腦袋,定定的看著彼此相握的手,想了想,說道︰「也算不上很難過,就是有點……不舒服。嗯,我可以自己調整過來的,不用擔心。」
是的,算不上很難過。
比起得知何娜死去的消息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這樣的淡淡的窒悶對于她來說太過稀松平常。
手心有些癢,木淺回過神來,發現牧北握著她的手玩的很歡快。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手心,一陣難以抑制的酥癢傳來,她打了個戰,手忍不住縮了縮。
牧北抬頭看她一眼,眼中帶著暖暖的笑意。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面上有些燙,嘟囔道︰「癢……」
牧北笑得溫軟,將她手執到唇邊輕輕一吻。
木淺一愣,紅著臉抽回手窩進他的懷里嘟囔道︰「你看,你讓我說你都沒有認真听。」
牧北不甚在意,語氣平淡道︰「你又不是人民幣,怎麼可能人人喜歡。她覺得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系?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說完,他又似想起什麼,語氣軟了兩分,「再說了,這點小事你都處理不好以後怎麼做好牧太太?」
只要我喜歡你就好了……
以後怎麼做好牧太太……
這兩句話在頭腦中炸開,木淺有些愣愣地看向他清俊的臉龐。
只見他面色稀松平常,好像說的是類似于「你好再見」一類無關痛癢的問候語一樣。
用著如此平淡的表情說這麼讓人心動的話的人,木淺今生只見過牧北一個。
她不知道別的女孩面對這樣自然地表白是如何表現的,總之她是愣了好久才找回神智。
她靜靜地看了牧北一會兒,突然轉過身捧住他的臉狠狠地在他唇上啵了一口,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紅著眼楮說道︰「是呢,有你喜歡我就夠了。」
牧北這種粗線條的孩子如何都不能理解木淺為何又突然地紅了眼楮,不過出于本來,他覺得這個樣子的木淺好看極了。
她眼眶發紅卻笑得甜蜜,讓他的心底生出一種濃郁的滿足感。
眸子深了深,牧北輕輕湊近她,給了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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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相處時,時間總會變得特別得快。
午休時間,牧北仍舊窩在木淺家里不肯回別墅。
他對這里的裝修十分滿意,和木淺說的一樣,不同于女孩子的天真爛漫,她的房間,有一種率真的簡約,和他的臥室有異曲同工之感。
只是他的臥室比她的小窩冷硬了許多,相對于,這個簡約卻不失溫馨的房間更讓他喜歡。
家里沒有電視,因為木淺從來不看。而牧北也沒有太大興趣,于是便窩在落地窗前的搖椅上補覺。
可是眯了會兒眼楮,他突然睜開眼看向坐在沙發上吃葡萄的木淺。
木淺察覺到他的視線,一邊剝葡萄一邊轉過頭望去,看到他正看著自己,淺淺一笑,「怎麼了?睡不舒服?要不去床上躺會兒。」
牧北眼眸深了深,定定地看著她,聲音低壓,「你陪我嗎?」
木淺一愣,下意識躲避開他如星的眼眸,臉頰紅紅,「才不要!」
牧北也不勉強,索性也睡不著,他干脆雙腿交疊放在搖椅上,伸出雙手枕在頭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發呆。
木淺把葡萄吃掉,他依舊沒有出聲,她好奇地轉頭看向他,只見他瞥著眉頭盯著天花板,有幾分賭氣的模樣,心底一下子軟的一塌糊涂。
她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床比較軟,你睡得舒服些。」
牧北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然後竟輕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背對著她。
嗷?這是……鬧別扭了?
木淺表情一僵,猶豫了一下,剝了一個葡萄靠近他,另一只手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
牧北再次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