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王恆先去飯堂吃了個飯,然後便在學館里四處轉悠起來,熟悉一下學館里的情況。他轉悠了一會,隱隱听到有個地方人聲鼎沸,還不時傳來陣陣喝彩聲。
王恆循著聲音找過去,發現是個演武場。演武場上,有不少人在修煉武術。北邊的弓箭場里,更是圍了一大圈人。王恆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學館里的學生在比試箭術。
箭術比試的規則是這樣的,每個要參加的人,都先往中央的台子上放五十兩銀票。待銀票達到一千兩,也就是參與人數達到二十人,這一輪的比試就開始。
第一個回合,箭靶放在八十步的地方。每個參加的人,可以射一箭。沒有正中紅心的人,被淘汰。這一回合,基本淘汰五六個人。
第二個回合,箭靶放在一百步的地方。每個參賽的人,依舊是射一箭,未中紅心者被淘汰。這一回合,基本淘汰近十人。
第三個回合,箭靶放在一百一十步的地方。依舊是未中紅心者被淘汰,最後剩下的那人勝出,得到一千兩銀子。
如果這一輪,還沒分出勝負,那就將箭靶置于一百二十步的地方,然後每個人射三箭,最準者勝出。基本上到第三個回合,所有的比試都會分出勝負。
「這些家伙,還真是有錢。一輪箭術的比試,輸贏就達到了一千兩銀子,已經足足可以買一瓶丹參固本丸了。」王恆在一旁悻悻地看著,在心里想。他倒是有心想賺這個錢,但是奈何沒有練過箭術,去參加比試,也是給人送錢而已。
「嗖嗖嗖」,一支支的羽箭飛射而出,釘在箭靶上,箭尾發出嗡嗡的響聲。王恆在一旁瞧了瞧,突然覺得手癢起來。這些人玩弓射箭的架勢,竟是激起了他腦海中的一些東西。剎那之間,他很有一種沖動,想要拿過一張弓射幾箭試試。
王恆心思一動,猛然想起來,東黎人是游牧民族,對于弓馬之術,應是非常熟悉才是。正因如此,看到別人射箭,才勾起了他肌肉中潛藏的一些記憶。
王恆活動了一下胳膊,心想,「說不定以前的這個家伙,也練過些弓馬之術。不過我現在身上不到一百兩銀子,一次都輸不起,我還是先去旁邊試一試再說。」
這麼想著,王恆便去旁邊的牆上取了一張普通的弓和幾支箭,來到另外一塊靶子前面,練習起來。
「生番人,過來玩玩呀。一個人練箭,有什麼意思?」見到王恆準備去練箭,一些好事之徒開始吆喝起來。
王恆沒有理會他們的呼喊,徑自走到箭靶面前,擺好架勢,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弓弦一被拉開,許多關于射箭的記憶,就慢慢浮現在腦海里。王恆搭上箭,一箭射了出去。
「嗖」的一聲,箭連箭靶的邊都沒沾著。一陣哄笑的聲音,自旁邊傳來。
王恆沒有理會這些嘲笑聲,繼續彎弓搭箭。隨著弓弦被拉開,那道那道年輕、冷峻,卻又令人安寧溫暖的聲音,再度出現在王恆的腦海里,教導著他要如何持弓,如何拉弦,如何放箭。
射了四五箭後,王恆恢復了對于弓術的記憶。他確信,自己曾經在那道聲音的教導下,逐漸成長為了一名神箭手。可惜,他怎麼也回憶不起那道聲音後面的臉龐,也回憶不起其他關于身世的記憶。
又試射了四五箭後,王恆拿著這張普通的長弓,走到比賽的場邊,放上了自己僅有的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他一把銀票放上去,立時就有一些家伙議論起來。
「這個家伙,臨時抱佛腳的功夫,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練了這麼久,他應該能保證把箭射到箭靶上去了吧,哈哈哈。」
「馬背民族的速成箭術,今日真是令我等大開眼界呀。」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等著看王恆笑話的時候,幾名豪奴,簇擁著一位身著上等白色綢緞錦袍的少年走了過來。那名少年一出現,立刻便有幾名公子哥迎了上去,嘴中殷勤地招呼道,「十三爺,你今天又有興致來玩一玩?」
被喚作十三爺的少年,面對別人的殷勤招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過來隨便看看而已。」
此時桌面上已經擺了一千兩銀子,這名少年怒了努嘴,手下一名豪奴,立刻走上前去,將最上面那五十兩銀子拿下來退了回去,然後放上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銀子被退的那人,臉上有些不太樂意,但一個不字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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