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凌兒最後一個從廚房出來,梅兒帶著宸園的幾個隨扈上菜。
「色香味意型養俱佳,美食當前讓風某不禁妒羨宸園的幾位好友隨時可以大快朵頤一飽口月復之欲。」風嘯然的恭維很順耳,凌兒不禁微笑,這個恭維無害,欣然接受︰「過譽了,風次長只要不嫌棄就好!」
席間陣陣玉蘭花香從窗縫飄進餐廳,凌兒起身開開落地窗,男人們品酒也拼酒,賞月聞著陣陣花香讓人沉醉,只可惜窗前的人並不安心,一波一波的疑問洶涌而來卻沒有答案。
「天氣還不算暖,小心風冷!」慕辰君把身上的西服外套給凌兒穿好,看著辰的目光,凌兒倍感安心,微笑點頭。
「辰君,咱們這輪還沒喝完不要找借口離桌。」風嘯然招呼慕辰君。
「小心身體,少喝酒。」凌兒輕聲叮囑慕辰君。
「嗯!」
兩個人回座位繼續新一輪的斗酒。
宸園里熱鬧非凡,宸園正門斜對面不遠的別墅里也熱火朝天的打牌九擲篩子,熱熱鬧鬧,這里也在舉行盛宴,賓朋滿座,只是有些人似乎無心賭局,只是在花園里閑逛賞花,非常踫巧的看著宸園這邊的情況。
夜深月光卻更清晰了,撒在玉蘭花枝上更覺粉雕玉砌,凌兒出來在花園里賞花,腳邊呼的奔來一個影子,雪白雪白的,小嗷嗷沒在窩里,見到女主人出來于是跑過來玩兒。
「小嗷嗷,乖!」凌兒蹲子,小嗷嗷趴在地上搖尾巴,樂滋滋的吐著舌頭,其實小嗷嗷已經不小了,體長一米四五了,在其他的狗狗面前儼然一副首領的模樣,可在凌兒面前他除了一貫的忠誠還像小時候一樣粘著她。
小嗷嗷用它濕乎乎的小鼻子踫著凌兒的手,突然間小嗷嗷好像見到了什麼情況忽一下子躥起來奔向門口,狠狠的發出威脅的低吼,把個進門的顏如玉給嚇得頓時搓了搓身子。
「小嗷嗷不許胡鬧!」小嗷嗷雖然听話,卻依然站在凌兒和顏如玉之間,身上的毛都立立起來,很戒備的樣子。
「表妹,你能把它帶到後面去嗎?」顏如玉差點被這樣一只巨獸攻擊實在驚魂未定。
「好,小嗷嗷回窩里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凌兒不需要牽著它,這小東西听得懂話。意外小嗷嗷依舊對著顏如玉低吼,不僅如此還向顏如玉又走了步。
凌兒感覺不對,小嗷嗷向來不會隨便攻擊人,更何況是來往無數次的人,狗比人靈敏的不只是夜間的視力,還有的是比人敏銳40倍的嗅覺和它的第六感。
「表妹,我來是和你談些事的,既然你有客人我明天再來好了!」顏如玉退著離開生怕被小嗷嗷撲倒。
「呃!好啊!」凌兒沒有送顏如玉。
「凌兒,外面冷,梅兒作了冰糖銀耳羹,來吃!」龍澤傲在房間里喊著。
「來了!」凌兒轉身向宸園主樓走去,她身後的顏如玉目光一凜似乎要掏什麼東西,隨即傳來的是小嗷嗷的低吼,顏如玉三步兩步離開。只可惜因為凌兒轉身進房間並沒有注意到顏如玉出了宸園離去的方向正與租住的別墅方向相悖…
「你去賞花也不怕著涼!」因為房間里的光線比院落里的要高所以龍澤傲等人並沒有看到顏如玉。
「沒事啦,玉蘭花好美!」凌兒吃羹的時候看著有些醉意的風嘯然︰「次長,這麼久才來宸園一趟看得出您是忙得緊啊!」
風嘯然看著慕凌,目光里帶一絲讀不懂的迷茫,靠在沙發上︰「唉!」
風嘯然的一聲嘆息宸園的人並不吃驚。
「風兄有話不妨直說。」龍澤傲也就直接開門見山。
風嘯然從懷里掏出一封厚厚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這是?」慕辰君拿起來展開,一份十分清晰的筆錄,工人的證詞,其中雖然諸多逼迫誘導但是…
「這東西讓風某實在是吃驚。」風嘯然的表情異常奇怪,只是宸園眾人沒有注意到。
「次長不妨直接說來意!」慕凌決定不繞圈子站在窗前。
「說這個之前,各位要不要听听風某的一個故事?」風嘯然站在慕凌身旁,窗已經再度打開,風輕雲淡。
「洗耳恭听!」雲飛揚靠著沙發坐著。
「不算遙遠,不到三十年之前吧,有一個男孩兒出生在一個大富大貴之家,只是他並非這個家里的主人,雖然這家的主人對他非常好,可惜他過得並不快樂,于是他離家出走了,那時他才不過十歲,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正說了一半突然听到了反常的聲音,一絲蟬鳴。第一時間更新
下意識的慕凌稍站前了一絲推了風嘯然一把,眼前一晃,什麼東西?正在逼命危機之時又一枚來到擊到了第一枚,凌兒感到自己脖子處一片冰涼。
「秋鳴蟬泣!」龍澤傲第一個出聲,奔過去抱住凌兒俯身。
凌兒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就看到了對面的風嘯然迅速蹲下,他…頸項之間的細線微紅,隨即凌兒感到自己的脖子熱呼呼的,伸手一撫一片血紅。眼睜睜看著風嘯然突然倒地氣絕身亡,他脖子哪條細線沒有流出一滴血,整個事件不超過十秒,風嘯然的表情甚至都不曾掛著一絲痛苦,凌兒按住自己的傷口,她還活著,還活著,秋鳴蟬泣救了自己!
整個宸園立即陷入戒備凌兒感到身上一輕慕辰君已經抱起她。
「不要,外面有危險!」慕凌感到疼痛襲來,不過只是皮肉上沒有傷到氣管喉管應該不會有事。
慕易已經奔出門尋找蹤跡。
「不…」凌兒說了一個字而已,可慕易已經出門了,梅兒奔來拿手帕幫小姐按住傷口︰「小姐!」
龍澤傲飛身跟著慕易出門。不遠處,佟韶華站在哪里一動不動,慕易奔過去︰「韶華!」輕觸他。
「慕凌怎麼樣了?」佟韶華似乎才回過神奔向宸園里,他怎會出現?慕易無暇思索。
「只是皮肉上劃了傷口。」慕辰君告訴正俯身的佟韶華,他此刻看上去上氣不接下氣,心髒受創後他不能奔跑以免心髒負擔過重,可是他根本無暇顧及︰「秋鳴蟬泣是我改造的,原來的叫蟬泣,上面浸過一種特殊的液體是…,只要劃傷粘上就血流不止,如果不及時制止會失血而亡,如果人當時已經死亡就滴血不流。」佟韶華差點說漏嘴于是隱去了液體制造者的名字。
「什麼?」現在宸園的男人無暇顧及風嘯然,全部精力放在凌兒身上,她的衣衫前襟已經被血浸透。
「來吃了它!」佟韶華將身上的一個藥瓶拿出來取出一粒白色小丸給凌兒吃下去,然後拿藥面兒的小瓶外敷,凌兒的血立刻止住了流血,傷口不大卻流了這麼多血蟬泣實在是件可怕的武器。
佟韶華找到了凶器,蟬泣,看上去就比秋鳴蟬泣陰毒和更加銳利,比秋鳴蟬泣稍稍大了些,刀上泛著淡淡的紅光,仔細觀察發現那蟬泣如蟬翼般細膩的紋理中布滿了鮮血難怪會泛著紅光。
止住血後凌兒其實並無大礙,慕辰君抱起凌兒上樓︰「飛揚,風嘯然的時立刻得通知舅舅,風次長死在咱們家里,這可是個不好的開端!」
雲飛揚看到凌兒無恙便已經給霍華德打電話。
「什麼?」霍華德的頭瞬間變大,不管如何一個政府官員在自己的租界區被人暗殺絕對是件大事︰「等等我馬上到!」
慕易守著風嘯然的尸體,其他人都在樓上陪著因為失血的凌兒,因為血止之後連傷口都似乎和上了所以沒有綁繃帶。
佟韶華坐在一旁沉默。
「事到如今了你不說也月兌不了干系,你的秋鳴蟬泣既然是蟬泣改良那你該知道蟬泣的主人,也就是你知道凶手是何人的是不是?」龍澤傲這回再也不準備容忍佟韶華的沉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佟韶華繼續保持一貫的沉默。
「你為什麼來?換句話說你為什麼知道有人要來殺人?」雲飛揚很生氣,佟韶華明明知道卻三緘其口。
「對不起,你就當作是我殺的好了,參贊來了我自首便是!」佟韶華的話幾乎把龍澤傲氣得跳高︰「胡鬧,替人頂罪你光榮還是怎麼的?就算是你親爹親媽他做的他來承擔關你什麼事?」
「我父母早亡。」佟韶華第一次透露身世。
「你準備替他頂罪,被捕入獄甚至判處死刑,你甘願?」慕凌坐著聲音不緩不急。
「是!」佟韶華承認︰「我以前的殺孽早就足夠死幾十次了。」
慕凌笑了,這讓佟韶華非常吃驚,這樣的情況她還有心思笑?
「你要替人頂罪我不攔著你!」慕凌淡然的說著。
「什麼?」雲飛揚差點坐地上,凌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無情了?韶華是朋友而且還是過命的交情啊!
「謝謝!」佟韶華放心,將蟬泣拿在手里。
「但你要如何在下一次蟬泣再度來襲取命之前救我呢?」凌兒淡淡的輕聲說著。
佟韶華猛抽冷氣,是啊,他能救得一次卻難救得以後的每一次,更何況自己一旦入獄唯死而已!更有甚者他還不知道為何蟬泣的主人會來殺凌兒?當時接到消息的時候不清不楚的,佟韶華不由擔心起來。
凌兒看著默不作聲陷入沉思的佟韶華︰「如果我換作是你我也會去為自己認為重要的人承擔更多責任,但承擔的責任起因是好是壞,承擔責任的後果又是不是包庇和姑息養奸,你思量吧。我慕凌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走吧,順便給碧落姐姐捎去我的謝意,她又一次救了我!」慕凌有意突破韶華的心理防線。
佟韶華震驚的看著慕凌,他並不知道碧落與慕凌早就有了密切聯系,而他與碧落之間的關系慕凌是猜的,算是冒險的臆測。
慕凌猜測的不錯,這一次確實是碧落冒著巨大的風險直接電話通知韶華才趕得及在他師姐下手殺慕凌之前趕到只可惜他只救得了慕凌,風嘯然…不盡的遺憾,要不是自己身體狀況難以支撐讓救風嘯然的那枚秋鳴蟬泣力道弱了幾分風嘯然也不會死,罪孽啊!
佟韶華並不是個心計深沉的人,慕凌能說出碧落這個名字他認為是宸園已經獲悉了很多事,下意識的默認了︰「我會給我三姐捎去信息!」
看著韶華離去的背影慕凌輕嘆一聲自己放走韶華究竟是對是錯呢?
佟韶華坐在車上,心口一陣一陣的疼,他的心髒拖累他成為廢人一個否則他該可以阻止殺戮,正在想著突然車緊急剎車,韶華車前是一群身著黑衣訓練有序的蒙面人。
「七爺,首領有請!」
佟韶華嘴角掛著無盡的莫可奈何,這一次他即便不幫師姐頂罪,大哥的興師問罪結果也未可知,能調得動師姐的人並不多!
車再度啟動,只是方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