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河水還是涼的刺骨。陰雨過後,河面上霧蒙蒙一片,浮木順水漂流。
人在危難當頭的情景下求生欲是強的。死死抱著浮木的一菲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幸運的被河水隨著木頭帶上了岸。
岩石交錯,擱淺的木頭卡在石頭群中動不了。潮水褪去,太陽從雲層中露出頭,可厚重的雲層籠罩頭頂上的天空,密不透風,隨時間的消磨漸漸散去。
第一抹陽光灑在岸堤邊,渾身冰冷的一菲身上回暖……
距離綁架岸已經過去幾天了。
警方確定,曾涵陽是先被患有精神分裂癥的听眾恐嚇,致使出租車撞到樹干側翻。
年久失修的監控攝像頭在這時起到了作用。作案人員事先破壞了該路口的攝像頭,卻忘了很久前安裝的那個。于是,不出兩天,作案人員被一舉抓獲。
他們供出了幕後主謀。曹總的未婚妻——蔡汶悉。
本來這件事可以被蔡汶悉的老爸蔡總掩飾過去。然而,可能一菲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的路人粉和活躍粉數量不少。所以一听聞被綁架的是曾涵陽,不少市民聯名寫信舉報蔡總……
曾小賢在得知消息的當天下午就到了杭州。與警察確認過身份後,一起參與了搜救。
警方判斷,由于倉庫旁就有一條河,而通風口的窗戶有人為破壞的跡象,所以曾涵陽可能是從窗口逃出。
得到消息的曾小賢馬上到倉庫後面,河水的流速讓他更加擔心。
他不敢想象,一菲就在杭州,而且也是主持人。他更想不到,一菲會被綁架,現在下落不明。
錯過的太多遺憾,他怕,他再也無法彌補。
在火車上他就想,如果他可以早一點果斷的把諾瀾的事情解決,一菲就不會離開他,就不會出事。
在向當地人詢問過後,他騎著找警察借的自行車沿河行駛,每看到在岸邊的人都會親自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一個人被河水沖上岸。
失望地找了兩天,終于在第二天下午,有了消息。
在他已經問到麻木的時候,有一個小孩說︰「隔壁的王叔叔和倩倩前幾天好像把一個姐姐送去了醫院。好像那個姐姐被發現時就是在岸邊。」
曾小賢無神的眼中頓時生出光輝,激動地抓著小孩的胳膊問︰「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
「唔,王叔叔剛剛才離開,應該是去了醫院。就是前面仁愛醫院。」
「好好,謝謝你小朋友。」
曾小賢趕忙跨上車向醫院趕去。
「真的不用聯系你家里人嗎?」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不用聯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你怎麼也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嘮嘮叨叨煩不煩!」一菲翻身坐起,手上
還有青紫色的淤傷和一道道結痂的紅痕,左手白皙的手背上連血管都清晰可見。
點滴瓶里的藥水滴滴答答,透明色的液體瓶上標著‘葡萄糖’。
「我說你這戰斗力這麼強,還用吊葡萄糖啊,直接出院好了。」
「你以為我想啊!這醫院弄得跟太平間似的,我整個人都不好了。能把我弄出去最好了。」一菲撇著嘴說。
此刻,他的病床前站著一個穿著西服的美男子。妖孽地笑著,揶揄︰「切,弄得跟這里是監獄一樣。」
「言洛,我雖然躺病床上,但是我不介意讓你免費享用奔雷掌佛山無影腳談一閃三件套,不要998只要你三八!」
言洛笑意更深一分,在一菲動手前離開了病房。
被人送到醫院的第二天言洛就來了這里,一菲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言洛。
沒用過分驚訝,一菲只是用手捂著額頭的傷口。已經用紗布包扎過了,可是身上的溫度就是上升不了。
「一菲,這次綁架岸」
「哪個混蛋敢綁老娘?活得不耐煩了吧。」一菲閉著眼,手一伸,示意言洛不要說了。
不去想,就不會記得。
那天,電話接通後曾小賢的話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一菲有一種嚴冬里被涼水從頭淋到腳的感覺,那種欺騙是傷人極深的。她自以為,曾小賢是愛過她的。卻不曾想,連喜歡都沒有過。
這麼長時間,她的心動此刻變成了最諷刺的嘲笑。
她多強悍,卻栽在了‘感情’這兩個字上。
「還疼嗎?」過了許久,言洛問。
一菲仿佛同那晚一樣,耳畔吹過的風愈演愈烈成同樣的熱浪,言洛一句話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疼什麼?這種程度的小傷而已。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別人。」
言洛在一菲看不見的地方苦笑,新聞都播出來了還想怎樣不讓愛情公寓里的人知道?不過他還是順了一菲的意思,沒有告知警察。畢竟,他也不想媒體來打攪一菲修養。
吸入乙醚的後作用就是頭暈,他看見一菲身上那麼多傷口,說不心疼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