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睡夢中，似乎有人一遍遍用手輕撫她的頭。
想起李佑，柳萱一下子驚醒過來。
她趴在床邊，而李佑，就坐在床上看著她。
「你醒了？」她撐起身子。
「嗯。」
「你受著傷，怎麼不好好休息？」
「你救了我。」李佑的眼眸在黑暗中溫柔如水。
她搖頭，「是你為救我受了傷，這樣算，我不算救你。」
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問他，「你很想你母妃麼？」
「嗯。」
「你真幸福呢。」她捧著腮。
「何出此言？」
「我自從出生起連我娘親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從小到大，是爹爹一直在照顧我。你很幸福呀，還有，不要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人關心你，我就很在意你，在意你的生死。所以，你不要輕賤自己。」
李佑沒有說話。
「答應我一件事，從今天起，不要喝酒了。你的傷沒有痊愈，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緩緩道，「我答應你。」
翌日清晨。
他湊到她耳邊輕輕道，「你不是說，我若醒來，要親自做東西我吃麼？」
她愣住。那些在他昏倒時說的話，他竟然都听到了。她不由有些窘迫。
「這兒自有人照顧你，何必要我來給你做東西吃。」
「自然不一樣。」
「我並不是太會做東西，你別吐出來才好。」她好心的提醒他。
「只要是你做的，便是好吃。」
她不語，希望你等下依然覺得是這樣吧。
柳萱頗費功夫的在廚房里搗鼓了好大一陣子，才端出幾碗像模像樣的飯菜來。
豬肝、小雞炖蘑菇中無數紅棗、南瓜……反正都是些補血的東西。
先前他流了那麼多血，是該好好補補的。
「勞煩王小姐親自做東西，在下不勝惶恐啊。」李佑做受寵若驚狀。
她不理他，只眼巴巴的盯著這幾碗菜，心下實在是不十分確定味道如何。
「你快嘗嘗看。」好歹也是她不容易做出來的。
李佑一臉期待的逐一嘗了嘗，然後挑了挑眉，「我以為你說親自做東西我吃，定是廚藝十分了得。我昏迷時听你說這話倒是頗激了醒來的願望，如今看來，唉……不如不醒的好……」
她連忙拿起筷子嘗了幾口，瞪了李佑一眼。
雖然的確跟美味搭不上邊，可這蘑菇還是蘑菇的味，紅棗還是紅棗的味，也沒有他形容的那麼恐怖。
李佑看著她，愉悅的笑了。
心情好，他的胃口也似乎好了許多，接下來居然把飯菜全都一掃而光了。
「不好吃你還吃得這麼干淨？」她看著他的模樣輕笑道。
「雖然味道確實不怎麼樣，但一天沒吃東西，確實餓了。」
昨天，他由于昏迷不醒的緣故，的確一整天沒有吃東西。
第二日，李佑便回去了。
是天，隆冬的氣息已經散盡，女敕綠的小草已經鑽出了地面。
雲瑛捧著腮問柳萱，「如果你愛上一個不該愛，不能愛上的人怎麼辦？」
有些詫異粗神經的她會問她這種問題，她想了想，也不甚確定的道，「如果真愛上了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