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者 第十章 地室奇寶

作者 ︰ 潘瑞安

「我記的爺爺常將鑰匙放在這里……找到了。」

戈賽驚呼跳起立即掩口偷笑,小心蓋好弄亂的衣物,合上櫃門,親吻一口鑰匙圈,笑道︰「今趟若能見到地室里的那件東西,即是給爺爺打死亦無怨了。」

「 !」

門鎖機括彈開,戈賽咽下口口水,抑制噗通狂跳的心髒,伸手觸上冰冷門板便渾身激靈一顫,神經質般回頭四顧怕爺爺從暗落某處驟然跳出,輕輕推開一隙,跟著湊眼望內。

「呼,還以為有什麼可怕東西會在。」

門板全部推開,室內雖昏暗陰沉卻未有想象中的可怕凶物飼養其間,一床一櫃、長桌方椅,除此再無他物,干淨潔亮該是爺爺經常清掃的結果。

戈賽環視一圈亦未發現任何特別,搔頭道︰「此間明了整潔,爺爺到底在里面干什麼?且石板提到的地室在哪里,好歹你提示的精確些呀,這房間怎可能有地室存在?」

「會否在床下?」掀床單鑽進去,從另面出來,拍抹臉上髒灰道︰「那便一定是衣櫃沒錯了。」

吱呀聲拉開櫃門,內面空也無物,戈賽嘆氣道︰「這里亦沒有,該死的暗門究竟哪里,再不快找出爺爺便回來了。」

沮喪的跌坐櫃內,忽兀臀肌下微微低陷,似坐著了什麼機關玄括上。

「扎扎扎……」那張寫字長桌連帶一塊地板向右橫移,頂抵牆上停下,顯露一方四形暗洞。

戈賽驚呼一聲撲前,洞內是一路通下的石階,喜道︰「地室,那留字的家伙真的是先知嗎?」

戈賽翻身下去,立即給兩側牆體的石質結構吸引,那是非常罕見且稀有的地海石,在地海族中一直運用在沉封某類不祥之物的建築上。

一路通下三十來碼,牆上兩側以朱紅大筆延畫一種奇異符號至一扇巨大的石門前,曲扭字符最後回合門上,圈起一個極致完美的圓弧,再在圓間添上個筆鋒霸勁的「封」字,給人莫名驚顫的震感。

「里面……莫非封印著什麼?」戈賽觸手石門,覺感一陣浩然正氣充沛心肺,十分氣爽,比對一番鑰匙圈,找到最奇特似刀斧造型的鑰匙,緩緩填進鎖口,旋扭。

「得!」

石門十分沉重,戈賽拼上全力亦才將門推開一尺,地面立即刮下道劃痕,一股暖風迎面拂過,未有半點封閉地室該有的腐臭,望入隙內視了一眼,里面亦是無邊際的黑暗。

戈賽硬擠入門縫,才看清此間足有一個球室寬闊,在漆暗的正中處泛起一團淡淡白華,逐開墨色昏暗努力持守本我。

「那是什麼?」似有股磅礡精華在深深召喚,戈賽亦步亦趨茫然步前,等立在了淡淡白華前,赫然震驚,尖呼︰「怎會是……你?!」

淡芒白華離地一丈虛浮,而芒間竟懸凝戈賽夢里見著的那尊舉世無雙的巨神!

不……這趟的不一樣,夢里那尊巨神著金芒威霸的戰甲,還持天柱般的龍形大槍。但眼前這只是件外狀像似,卻縮裁百倍只有人高的玄黑色甲冑,絕非是巨神那件威霸戰甲。

「這是……」

玄黑戰甲胸膛正心點空鏤一塊,是十字的造型,戈賽下意識輕撫吊垂胸前的十字鎖架,帶鏈取下向那空塊比對,道︰「會否爺爺送我的鎖架就是這上面來的……」

驀然間,一股強勁吸力將鎖架抽離出手心,戈賽驚呼跳腳只抓了個空,鎖架飛空至戰甲胸前「錚」的震碎了精鐵鏈條,印合空塊完整嵌入。

「叮!」

奇跡發生,死氣沉寂的玄黑戰甲,忽兀由折合疊堆形改為展伸如人直立,雖未有任何物體在內支撐亦十分筆挺傲氣。

頭甲造型不同一般舞會面具的花哨,只是個簡單圓罩,套下可包裹整個下頜,再在眼口處空開洞口以便視物和呼吸。

胸甲和腿甲亦十分簡單造型,未像玩具機械人的各關節連接部樣尖利致美,簡約硬實的裁體極顯鋼強美態,驀地胸前甲「嗡」聲豪光大放,將陰寞黑夜驅散若晝。

強光籠罩戈賽,一把將其托離地面攀至于戰甲同等高度,與甲面面相對,似由空虛面甲內望到一雙堅定的剛毅眸光,戈賽顫栗一震。

然後光景轉換,耀眼白華斂去變的柔和,那玄黑戰甲以人態立挺對首與戈賽虛渺空域相會。

「是你在等我嗎?」

「沒錯,你是近百年來唯一個能與我在這精神空域相見的罕見奇才,亦是承繼的最佳人選。」

「為什麼你會選我?」

「因你有守護同伴的堅強誓言和拯救弱小偉大的信念,亦有無限的潛力資質。」

「我該怎麼做?」

「消除世間的罪惡,拯救無辜和弱小。」

「那麼能告訴我你是誰,從哪里來嗎?」

「我不是誰,只是一套戰甲而已,從遠古時便穿在那位偉大英雄的身上且一直沿襲至今,所以使用者會給稱為……」

「是什麼?」

「降臨者,英雄降臨者!」

「我……我也能傳承你去拯救我的同伴嗎?」

「辦得到嗎,小鬼?」

「是的,我會用生命去傳承英雄的誓言,與罪惡戰至血盡一刻,請給我舉世無雙的力量吧。」

虛空神彩緩緩流轉,人和甲直面相去未有停留猶豫,他們都射出鐵般堅毅眸光,相互走進對方身體里交匯、合融,最後同聲喝道︰「英雄!」

光芒瞬息暴綻如潮,耀目白華再趟漲滿空闊地室,接來響起「鏗、鏗、鏗……」極是悅耳的金屬疊組撞擊聲。

※※※

「快……快點,臭小子你千萬別擅自做主給我踫那件東西,否則我會扭你的頭下來。」

爺爺風急火燎奔行長長地道間,暗恨當初設計了太多轉折令的現在耗時過久,看見了門就在伸手眼前,未有半點聲響,暗暗祈禱戈賽不在。

驟然間,亮度堪比日照的強光透出門縫將爺爺吞裹,立時白華若晝,睜眼如盲,爺爺掩眼痛呼,隨後收耳金屬疊加撞擊聲,大驚︰「不好,太遲了……」

瞎子樣模到門邊用力推前,這際刺眼白光亦斂收緩和,眨眼落下酸淚,視線花糊暈散只隱隱看見個黑影在眼前飄虛,大喝道︰「臭小……」

「嗒!」

那黑影落地發聲精鐵交鳴,爺爺震駭莫名,終于看清是戈賽填撐起玄黑降臨戰甲立于眼前,怒喝道︰「為什麼要踫它?告誡過你多少次不準進來這個房間,你為什麼不听話?」

黑盔下戈賽眼眸堅毅剛決,神彩流轉精爍不再畏縮,正聲道︰「我要拯救我的同伴和弱小,所以需要戰甲的幫助,請不要攔阻我,爺爺。」

「你……」爺爺抬手高舉但始終不落,眼火熊燃外冒,半晌才平定緩和,粗聲道︰「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戈賽見爺爺面色平和,剛才裝腔差點駭的心停,吁聲笑道︰「太好了爺爺,你不會阻我對吧……」

「放屁,誰說不會。」

爺爺怒喝聲暴起貼身戈賽,左手翻擒他腕骨,腳下勾絆,「砰」聲大響,使了古武擒拿術將戈賽重重壓翻貼地,板起他雙臂反扭背脊上,又添壓一膝死死制住,道︰「即使著上戰甲亦別小看你爺爺的武技,小鬼。」

喝問道︰「答我,那個黑袍人是否你召來要故意引開我,你好闖進地室的?」

「我……我不知道什麼黑袍……」

戈賽一怔,驚道︰「黑袍人?是否連面亦遮住,且武技勁爆能飛天的那個黑袍人?」

爺爺用力提高他反鎖的關節令其痛呼大叫,喝道︰「就是那該死的混蛋,累我跑了三條街才回來。你是怎麼認識那種詭異神秘的家伙,你加了什麼邪教嗎?」

「好痛……爺爺……快放手。」

戈賽求饒大呼,他最是怕這老當益壯且堪比一流武技高手的爺爺,叫道︰「我不……認識他……但是他叫我去救將要發生的……一場巨大災難……」

忽兀一愕,側臉望往爺爺,問道︰「現在幾點?」

爺爺亦是愕然,資深老專家最珍惜時間,下意望向腕表,道︰「現在七時四十八分,你問這個干什麼?」

「已……經沒時……間了……」

戈賽掙扎半跪而起,明顯感力量大過之前,悶喝道︰「再不快……點便真的……來不及了爺……爺……」強行雙臂分開,听到甲內「咯」的骨月兌關節聲。

爺爺一驚分神,給戈賽不可思議的巨力退跌撞開,直至抵上牆才停下去勢,喘喝道︰「你……你瘋了嗎……連手都不要……」

戈賽跳起奔門而去,閃入黑暗廊道不見,大喝聲隨後厲響不絕耳際︰「傳承這套甲我便是英雄的降臨者,為了同伴亦可以連命不要,原諒我……爺……爺……」

聲音越去越遠,最後字月兌口已聞不清是什麼,爺爺望往漆暗廊道,忽兀濁淚沖出眼眶,幽幽道︰「傻孩子,為什麼你偏要選上這條路?」

千萬別要死掉啊,我可愛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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