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水沅第一次見到祺官是在祺官八歲的時候,當時他的生日,北靜王送了他一台小戲。八歲的祺官已是戲班子里的台柱子,當時祺官扮演楊貴妃,登台演一出《貴妃醉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瞬間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水沅也情不自禁的輕輕吟道,「既含涕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當時在場的也都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主,當晚祺官便被送到了水沅的房間。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緊張的幾乎語無倫次的少年,水沅忽然感到很有趣。水沅在朝中向來被稱為冷面王爺,一張面癱臉威震朝野,再加上他執法冷面無情,向來被稱為活閻王。
祺官看著面前的面癱臉,只覺得亞歷山大。其實被送來時祺官就知道自己要干什麼了。在戲班子里,這種事情向來是不缺的。而且戲子並不以此為恥,反而以此為榮,祺官早就明白了,自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自己的這一天來得如此早。戲班子里的小孩大多都是十一二歲,才會被看上,然後被送給達官貴人,再之後受到達官貴人的追捧,都會聲名鵲起一段時間。
對于自己被送給王爺,祺官在心里很是得意,只是素來听到忠順王冷面閻王的稱號,現在又獨自一人面對著這麼一張看不出喜怒的面癱臉,心里緊張的打鼓。在地上跪了半天也沒有听到動靜,祺官也是小孩心性,不禁奇怪的抬起頭來,卻正好對上了忠順王那審視的目光,于是趕緊的低下頭。
水沅看到祺官怯怯的瞅了自己一眼,然後就像小兔子似的,飛快的躲閃了,眼楮還紅紅的,真的很像是一只小兔子。內心不自禁的軟了一軟,大手一揮,就把祺官那小小的身子抱到了懷里。少年精致的五官,眉眼里帶著戲子特有的媚態,身上軟軟的,似乎還帶著一股的女乃香味,怯怯的叫一聲︰「王爺」。似嬌羞,又似期待。
水沅卻突然沒有了做那事的心情,只覺得,這個孩子不應該是這樣的,究竟怎樣自己也說不清楚。于是煩躁的把祺官推到了地上。被抱起來的時候祺官知道,那個時候就要來了,心里既害怕,又有那麼一點點的期待,于是用力的閉上了眼楮。可是等待自己的不是或激烈活輕柔的親吻而是被重重的推到了地上。
睜開眼楮看到水沅那魔鬼一般的表情,祺官瞬間便煞白了一張臉。所幸水沅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斂了氣場,看到地上那已經被嚇傻的孩子,慢慢的再次抱起他。
這次沒有把孩子放到自己的腿上,而是放到了自己身邊的矮榻上,還順手幫他整了整被弄亂的衣服。看著水沅一臉煞氣的做著這些事,祺官嚇得幾乎就要尿褲子了,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忍住沒有打哆嗦。
耳邊听到水沅凶惡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祺官一個驚嚇,便華麗麗的昏過去了。看到懷里昏迷的孩子,水沅是苦笑不得,自己有這麼的可怕嗎!不僅能嚇哭夜啼的小兒,而是直接把人給嚇暈了。
嘆了口氣,認命的把暈過去的祺官抱到床上,除去鞋襪,又吩咐侍女打來水,在侍女見鬼的目光里,親自為祺官擦了臉和手。
這才自己出去洗刷了,洗刷完後,卻見鬼的又回到了祺官睡覺的房間,自己也上床躺下,慢慢的把祺官那小小的身子摟到懷里。聞著鼻尖那淡淡的香味,心似乎也沉靜下來,慢慢的睡熟了。
第二天,祺官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自己得罪了活閻王,之後還昏過去了,閻王會怎麼對自己!!可是又實在是不敢睜眼,更不敢亂動,現在只覺得半個身子都沒有了知覺,還有一個沉沉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畢竟是小孩子,實在忍不住便慢慢的哭了起來,眼淚一滴滴的向下流,落到了水沅的手臂上,把一夜好夢的水沅吵醒了,睜開眼,就看到那個孩子,使勁的閉著眼,可是卻早已淚流滿面。下了一跳,趕緊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了!別哭,說話。」
听到活閻王的話,祺官才慢慢的睜開眼楮,卻正對上水沅那一張面癱臉,驚得尖叫一聲,從床上滾了下去。水沅這下可真是哭笑不得了,自己的妻妾哪一個看到自己不是,滿臉的嬌羞,一臉的愛慕,現在在這個孩子面前,才知道自己長的是多麼的駭人呀!!
于是沒有說話,只是抱起祺官粗魯的扔到床上,自己換丫頭來幫自己更衣,出去辦事去了。心里清楚,祺官的事,下人一定會處理好,就憑昨天自己親自服侍他的面子,下人也不會虧待他。
果然,水沅出去後,就有丫頭來伺候祺官洗漱,更衣,然後派車送他去戲班,當然同時送回去的還有一千兩白銀,三套唱戲的頭面。喜得戲班的班主直叫祺官「小祖宗」。
祺官也是?*??模??患塹米約夯韞?Х耍??蟺募且渚褪牆裉煸縞獻約捍喲采系裊訟呂矗?硐值目墑峭耆?胱約渮艿降牡鶻灘煌?R膊惶?靼字宜懲蹙烤褂忻揮瀉妥約鶴瞿羌?隆 br />
祺官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戲班里地位的變化,首先班主的態度大變樣,再也不是從前那種呼來喝去的樣子。戲班里的其他幾個紅牌都見到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問好,偶爾還會閃出嫉妒的臉色。
祺官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可是十天後,戲班門口再次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說是忠順王有請祺官。祺官想到上次的經歷,心里打鼓的厲害,這是忠順王反悔了,想要回銀子去嗎!幸虧自己還沒有動那三套頭面,否則可賠不起。想到這里,似乎心安了一些。
這次僕人把祺官一直領到了餐廳,看到忠順王面無表情的坐在飯桌前,立馬上前戰戰兢兢的行禮。忠順王看到他,嘴角居然冒出了一絲笑影,把祺官拉起來,讓他坐到自己身邊的位置上,然後吩咐侍女上菜。祺官戰戰兢兢的坐在那里,心里也拿不準這忠順王爺要干什麼,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危坐。忠順王面無表情的一直給祺官夾菜,夾完了,才吩咐祺官「吃下去!」祺官只好拿起筷子,哆哆嗦嗦的往嘴里塞。
祺官一直吃,水沅就一直夾,剛開始,祺官還有點害怕。可是王府的廚子是在是好,再加上,因為要服侍王爺,祺官從中午開始,只喝了一碗米粥,說到底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現在有這麼多的好東西,一會兒就忘了自己的處境,只是吃的不亦樂乎。
直到吃飽了,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哪里,慌忙就想跪下。水沅卻哈哈大笑著抱起祺官,回了上次祺官住過的房間。祺官一想,「壞了,自己吃了這麼多的東西,可怎麼服侍王爺。班主可是一再的囑咐自己不要吃東西,這…」不得不說祺官你想多了。
水沅抱著祺官回房間後,照樣是親自幫祺官洗手洗臉,並且還為他蓋好被子。這才自己出去洗刷,然後回來同床共枕,一夜好眠。第二天照樣是一千兩銀子,送祺官回去。
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四年,每隔十天水沅會接祺官過去大吃一頓,然後抱著祺官睡一覺,第二天捧上一千兩銀子回去。水沅有空的時候,也會去給祺官捧場,京城里無人不知,忠順王爺水沅在追捧一個戲子,祺官也開始一笑千金。
四年里,祺官由一個帶著女乃香味的男孩,變成了一個眉目精致,雌雄莫辯的少年。再加上名聲在外,已是名動京師,風頭無兩。
那天水沅辦完了公,想到祺官那明眸善睞的容顏,已是心動,就想到戲班里去探訪一番。由于經常到訪,水沅對于戲班已是熟門熟路,也沒用班主帶路,自己帶著兩個小廝,就向祺官的房里走去。
剛剛到祺官的門口,就听到房里傳來了幾聲的申吟,似有若無,恰恰便是祺官。接著,祺官似乎推開了什麼,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不行,不能在這里,忠順王爺會來的」。接著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你去我那里,你不去,在你這里有不行,你究竟想要怎樣!忠順王爺又怎樣,他那種糟老頭子也能滿足的了你這該死的小妖精!」
听聲音卻是自己那好佷兒,北靜王水溶。听到這幾句話,水沅是如遭雷擊,原來自己一直捧在手里的寶貝是這個樣子的,原來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