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說阿天簽字了,但錢可能要下周才能借給你,公司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下周就好了,會有一筆錢入賬,到時候別說30萬就是300萬都沒問題。
燕奴驕一下就懵了,阿杰後面說的什麼她都沒听進去,她渾渾噩噩站起來,她說她要請兩天假,她說她自己想辦法。可是她有什麼辦法,在北京她就是一個人,她連打電話借錢都不知道應該打給誰,阿杰遠遠的看著燕奴驕漸行漸遠的背影,那麼孤單,那麼無助。
北京六月的天,很熱,很干,很燥,再加上空調和汽車排出的熱氣,讓北京的戶外更熱,更干,更燥,燕奴驕就在這40度的高溫下,漫無目的的游走,她覺得自己很沒用,當初上學,姐姐為了她的學費,嫁給現在的這個姐夫,現在姐姐的孩子生病了,她卻無能為力,燕奴驕苦笑,她笑自己一無事處,手機響了,燕奴驕問︰誰?「燕小姐嗎?我听我一朋友說,你現在需要錢是嗎?」「是是是,你有嗎?能借給我嗎?我肯定會還你的,下星期就能還」燕奴驕的這個電話著實讓她興奮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橋到船頭自然直」她自言自語的說,她高興壞了,高興的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燕奴驕到指定地點見那個叫龍哥的人,地點在一家星級酒店的包間,那個龍哥左肩膀刺著條青龍,右胳膊畫著條白虎,胸口上是條觸目驚心的刀疤。燕奴驕一下臉上的笑就僵住了,眼前這個人就是龍哥?他敲著二郎腿,抽著雪茄,打量燕奴驕,身後的幾個小弟也都看著燕奴驕,燕奴驕笑的比哭還難看,她說您您是龍哥,「沒錯」「我,我就是燕奴驕」龍哥咧開嘴嘿嘿一笑,沖一個小弟一點頭,那小弟就將一個箱子放到燕奴驕面前,打開了,里面是碼放整齊的人民幣。「這里是30萬,你拿去救急」龍哥吐口煙漫條斯里的說,燕奴驕哆嗦著合上箱子,抱在懷里,她說,我下周就還,你真是好人,謝謝,就要走,有小弟站在門口把她攔住了,燕奴驕驚駭,一顆心砰砰的跳,都要把她的胸膛擠破了,頭上的汗揮如雨下,她小聲的陪著笑,問龍哥還有別的事嗎?那龍哥抽口煙,清清嗓子道︰我借錢,你就得出力,正好我場子里現在缺小姐,晚上你就過來,做足一個月,錢不用你還,我再給你加20萬。你拿了我的錢,千萬別想跑,否則我讓你全家死的很慘。
燕奴驕嚇的一個趔趄退了兩步,她抱箱子的手緩緩松開了,她的耳邊傳來男人的調笑聲,她看到他們朝自己撲過來,她看到他們的臉,邪惡,丑陋,他們在撕她的衣服,她大聲喊,滾開,滾開——燕奴驕拿著箱子胡亂揮舞,直到不小心將凳子踫翻在地,凳子倒地發出的巨大響聲才把她喚醒,燕奴驕搖著頭,看著龍哥,她說︰我不當小姐,我不借你的錢。瘋了般跑出那間包房,她跑的很快,她能听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就像女人的低泣,很小卻很心碎。燕奴驕跑了很遠很遠,直到她覺得自己喘不上氣,才停下來,她大口的呼吸,看到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她,她突然放聲大笑,她指著那些人大聲的笑,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才是最真的自己,因為她心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煩心事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