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米動作輕輕地下了床,到樓下的廚房接了杯涼白開,站在窗邊,看著陰沉蕭森的天空,她的心里絲毫沒有了先前的懼意,她的陽光就在樓上,她有什麼可怕的?
想著,唐豆米將杯里的水喝完,眨眼見,視野里一片明亮。
花園里蘑菇狀的裝飾型照明燈一個接一個地亮起,像童話故事里的小精靈,閃著明亮地光,隱匿在樹叢間,給枝葉鍍了一層白紗,若是在有月亮的夜晚,憑此就足以想象那該是怎樣一副夢幻的景象。
唐豆米可對這些沒興趣,她只知道——來電了!
放下水杯,唐豆米興奮地在別墅里溜達了起來,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這里是盧晚路的家,她相信終有一天,也會變成她的家的,而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提前熟悉未來的家,把這里的每一處都記住。
回到臥室,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唐豆米吹滅蠟燭,打開床頭櫃上的小台燈,盧晚路的側臉被光芒照亮,堅毅的輪廓變得柔和。
唐豆米突發奇想,從書桌上拿來一支筆,輕輕抓起盧晚路放在身側的手,展平微屈的五指,在掌心里寫下一句話。
唐豆米捂嘴奸笑,放下筆,關掉燈,重新躺到盧晚路身邊,翻來覆去睡不著,又爬起身湊到他臉頰旁,細細看著他的眉目,最後將目光落在那兩瓣薄薄的唇上。
忸怩片刻,唐豆米閉著眼楮低下頭,輕輕吻住了他……
******
第二天清晨,天空灰蒙蒙的,沒有朝霞,預示了這一整天的壞天氣。
唐豆米一夜無眠,卻精神抖擻,凌晨五點就起了床,到廚房里忙活,她說過的,她是賢妻良母型,那麼早起做早餐,是必不可少的。
唐豆米熬了一鍋清粥,又利用冰箱里的食材,煎了兩個荷包蛋,分別盛放在兩個盤子里,荷包蛋滋滋冒著油,再在它周圍點綴幾片烤香腸。
看著自己的杰作,唐豆米甚是滿意。一手端著一個盤子,轉過身,卻見到了站在廚房門外的盧晚路。
「咦,鹿鹿,你什麼時候下來的呀?一點聲音都沒有。」
「剛剛。」
「你快去洗臉刷牙,我已經做好早餐了,隨時都可以開動。」唐豆米端著盤子繞過盧晚路,出了廚房,將盤子放在餐桌上,又勺了兩碗清粥,擺好碗筷,大功告成。她一邊解著圍裙,一邊說,「不知道你習不習慣這樣的早餐,但我見你冰箱里也只有這些了。」
盧晚路站在原地,不動彈,注視著餐桌上簡單的早餐,又想起剛才唐豆米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似乎有那麼點家的味道。
洗漱完畢,兩人在餐桌旁坐下,唐豆米不急著開動,滿臉期待地望著盧晚路︰「鹿鹿,你快吃吃看。」
盧晚路夾起一片烤腸,嚼著。
「會不會烤太老了?」
盧晚路搖頭。
「你再吃吃荷包蛋,好吃嗎?」
盧晚路點頭。
「那就好!」唐豆米總算安了心,開始用餐。她把粥熬得很稀,現在咕嚕咕嚕地咽下肚,全當湯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