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你等等。」江蘭舟從醫藥箱里找到了感冒膠囊,又取了瓶礦泉水,旋開蓋子,將藥和水都遞給她。
「不用了……」唐豆米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有預感,這不單單是感冒那麼簡單,究竟是要感冒到什麼嚴重的程度,才會讓一個人頭暈到昏倒的地步?
「不行,必須要吃。」江蘭舟將藥片塞進唐豆米手里,蹙眉命令道。
「真的不用了……」唐豆米痛苦地皺起眉頭,難耐地閉上雙眼,呼吸的頻率越來越急促,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滑落,力氣漸漸流失,她慢慢松開手,捏在手里的藥片落了一地,在枯草上砸出細細的聲響。
江蘭舟的眉頭越蹙越深,他扳過唐豆米的身子,將冰涼的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發現體溫正常,可看她越來越詭異和劇烈的反應,他沉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唐豆米微張的小嘴,不斷喘息,幾分鐘前還紅潤的小嘴變得無比蒼白,干裂出幾條紋路。
「你到底怎麼了!」江蘭舟吼道,心里莫名地暴躁起來。
「我……不知道……我……」唐豆米揉著太陽穴的手也緩緩落了下來,她急促的喘氣,身子輕飄飄地往一邊倒,江蘭舟急忙湊了過去,她的腦袋正好靠在他的肩頭。
江蘭舟摟著她的身子,詫異地發現,她的肌膚冰涼得可怕。
像完全沒有生命跡象的死人……
只有死尸,才有這種溫度……
這時,她粗重的喘氣聲突然在耳邊消失了,江蘭舟大驚,扶著她的身子,她的腦袋無力地垂著,已經沒了知覺。
「小豆米!唐豆米!」江蘭舟驚慌失措,連連搖晃著她的身體,「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了……」最後一個字,聲音突然變小,江蘭舟的嘴還保持著吐字的嘴型,沒有合上,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一道白沫,順著她的嘴角往外流……
白沫……口吐白沫……
江蘭舟如遭雷擊,愣了幾秒鐘急忙將唐豆米放下,她安安靜靜地躺在枯草上,若不是胸脯還輕輕起伏著,他真的會以為她已經死掉了。
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江蘭舟渾身顫抖。
看著她痛苦,竟然比自己受傷時來得更痛苦。
他從醫藥箱里拿出紗布,輕輕擦掉了那道白沫,整個動作下來,他的手都是顫抖的。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他不敢隨便給她用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昏迷。
這時,腦海里閃過了一道畫面,和眼前的情景重疊。
是在別墅臥室里的時候,他看到她昏倒在門邊,那時的她也是這樣的情況,渾身冰涼,口吐白沫……
之前在CACA酒吧和她初次相識的時候,她並沒有這個癥狀,難道……
江蘭舟的眸光漸漸冰涼,他站起身,拾起一些枯草蓋在她的身上,轉而出了山洞,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拳頭,緊緊地攥著。
還沒到別墅,就和那一行人撞上了,不等他們開口,江蘭舟冷笑著一步步走到為首的那個女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