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他越走越遠,唐豆米也顧不得疑惑了,急忙跟上去。
盧晚路人高腿長,有功底,平穩度高,靈活性也高,從小樹林直達公路的那道小土坡,他大步一邁,兩三步的功夫,身子都沒搖晃一下,就穩穩地踩到了地面上。唐豆米就不一樣了,剛才來的時候,是江蘭舟背她上去的,現在要回去,鹿鹿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一個人自顧自地下去了,好過分……
唐豆米撅著嘴站在土坡頂端,坡度挺大的,從高往下看,像幼兒園的滑滑梯。盧晚路正站在下邊,抬眸冷冷地望著她,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可目光咄咄逼人,似乎是在催促她不要在那磨磨唧唧,動作麻溜點。
唐豆米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不幫她就算了,還這麼不耐煩!
哼了一聲,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腳,又探出另一只腳,邁著小碎步,慢慢地往下挪,盧晚路幾步路的功夫,她愣是用了二十幾步才完成。
腳終于踩上了平地,她松了口氣。
不知是見她終于下來了心里感到放心,還是在嫌棄她手腳不麻利,盧晚路直接收回視線,不跟她多說一句廢話,徑直走進了一旁停著的黑漆豪車里,砰地關上了門。
壁虎畢恭畢敬地站在車外,見盧晚路進去了,立馬換上了得意的表情,朝唐豆米挑釁地挑著粗眉毛︰「怎麼樣,老大不理你了吧?讓你平常作惡多端,這就是報應!」
「懶得理你。」唐豆米白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窗緊閉著,車內空氣有點悶,壁虎開了一點點冷氣。
車子行駛在回程的路上。
唐豆米先是努力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到底哪里又惹鹿鹿生氣了,可想著想著,眼皮越來越沉,靠在舒服的椅背上,沒過多久就安穩地睡著了。
這一天實在經歷了太多,況且剛剛才被那股暈眩感折磨過,現在雖然清醒過來了,身子卻止不住地疲憊無力。
盧晚路並不知道她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以為她只是單純地疲乏了,不知從哪變來了一塊薄薄的毯子,他將它輕輕地蓋在唐豆米的身上。
唐豆米的腦袋歪了歪,穩穩地靠在他的肩頭,盧晚路也緩緩合上了眼楮,閉目養神。
看著後視鏡里的這一幕,壁虎覺得很糾結。
有些時候,他覺得老大不應該和這個麻煩精在一起,可又有另一些時候,他莫名其妙地覺得老大和唐豆米很般配,就比如現在……
車里靜靜的,相安無事。
誰都不知道的是,因為擔心唐豆米,急匆匆地從別墅趕回來的江蘭舟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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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豆米又一次在床上醒過來,只是這次,她是清醒在熟悉的環境里,這里是她在盧晚路別墅里的臥室。
她已經被鹿鹿給帶回來了。
飽飽地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多了。
唐豆米下了床,將窗簾拉開,陽光照了滿面,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