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米還陷在美男的溫柔笑容里沒出來,大腦仍然是短路狀態。
她模了模被盧晚路梳理得無比柔順的頭發,自言自語︰「我真的不懂啊……鹿鹿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她攢在心里好幾天,每天一有時間就是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兒,托著下巴,兩眼無神,心思神游,路過的大姨大媽見狀忍不住表揚︰「這小姑娘不錯啊,年紀輕輕,就學會思考人生了!」
對于這件事,盧晚路除了無奈,還有一絲自責。
難道真的是他表達愛意的方式太含蓄內斂了嗎?
可是他一個面癱悶騷,你還想要他怎麼樣……
所以接下來這幾天,偌大的別墅里保持著「你不跟我說話我也不跟你說話」的詭異氛圍,一個在思考人生,一個在捫心自問。
……
這天,唐豆米一路神游著來到城西別墅區中央位置的一棟別墅前,如往常一樣準時摁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女佣佳佳,她已經和唐豆米混得很熟了,熱情地拉著她的手走進屋,給她沏了一杯好茶︰「唐老師,你先喝口茶潤潤嗓子,我上樓叫小全下來。」
唐豆米是個遵守承諾的人,答應了要給許全小朋友補課,那就一定會做到。
雖然許全他媽媽許夫人並不喜歡她,覺得以她的專業水平不配給許全這樣天資聰穎的孩子做家教,但許全很倔,認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動搖,他認定了要唐豆米做他的家庭教師,別的老師全部不接受。
可天底下哪有不為孩子著想的母親,和許全冷戰了幾天後,許夫人總算妥協了,並制定了一張上課時間表,一周上三節課,命令唐豆米嚴格執行,缺課一次,扣工資,缺課兩次,直接卷包袱滾蛋。
「豆米姐姐。」樓梯口那兒傳來的許全略顯低沉的聲音。
他爬上沙發,在唐豆米身旁坐下,說︰「開始吧。」
「嗯……」唐豆米精神不振地點點頭,從包里拿出了教學材料。今天要講的是文言文基礎入門,唐豆米打算先把課文念一遍︰「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楚人有賣某珠于鄭者……」
「錯了。」許全皺眉,「你要念的是《守株待兔》,怎麼念著念著就變成《買櫝還珠》了?」
「啊、啊?」唐豆米恍恍惚惚地拉回神來,這兩篇文言文比較短,就印刷在了同一張紙上,她剛才一走神,就念錯行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念錯了,我們再來一遍……」
「你有心事?」許全人小鬼大,問得一本正經。
唐豆米正想端起人名教師的職業操守嚴肅地教育他「上課要有上課的樣子,與課堂無關的話題下課再討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帶著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許全,讓他渾身不舒服︰「看我干什麼?」
「嘿嘿,小全啊……」唐豆米搓著小手,「姐姐問你一點事……」
雖然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詢問感情問題有點不靠譜,可許全總是板著一張臉,一副早熟的樣子,試著向他問問看,說不定真的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