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萬湖鎮的另一大家族的家主李霸天。真是名如其人,李霸天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霸氣。
站在門口,屋子里都見不到陽光,他的身子把大半個門都遮擋住了。
「呵呵」田強笑笑,「不知李家主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沒什麼。就是順道來看望一下田源的身體,沒想到今天恰巧是他的弱冠之禮。」李霸天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你不知道才怪呢!」田強心理冷笑。
萬湖鎮,誰不知道李霸天是第一陰險奸詐的笑面虎啊。
看似輕松的對話,現場的氛圍可沒有那麼輕松。
李霸天,看向站在祖屋中間的田源,笑了笑,慢慢的走了過去。
就在他一步還沒邁完時,田源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了下去。
「不好,地動山搖術」田強臉色一變。
說時遲,那時快,田強左手劃出一個金色圓盤,拖住了倒下去的田源,右手則劃出一枚金色方印擋在了李霸天的另一只腳。
「好一個,方圓化生術」李霸天左腳向右微微傾斜,右腳向後輕輕點地,既而又自如的站在了原地。
「沒想到,你竟然將地動山搖術練到了大成境界。」田強冷笑。
此時的田源早就昏迷不醒了,要不是李霸天手下留情,田源就不會只是昏迷那麼簡單了。
「哪里!哪里!和田家主的圓滿方圓化生術差的太遠了!」李霸天似乎很是不以為然。貌似並沒有故意找茬的樣子。
「李家主,不只是為了跟我比試一番吧?」
「哦。對了。剛才只顧著看田源賢孫了,差點忘了下個月初一是我孫女的十一歲生日,希望田家主一定要來啊!」說完,李霸天從懷中拿出一張金色請帖。
「哦?怪不得,勞煩你李家主親自登門呢!」田強看似和善的說道。
「哈哈!讓田家主見笑了。好了,我家中還有事,就不打擾了。」說完,李霸天就轉身而去。
只是在他離去的同時,又傳來一句話「田源的身體還是多多溫養才是!」
這一句話,如同一記響雷劈在了田強等人的心上。
傍晚十分,田源方才醒來。
「爺爺,你相信我嗎?」田源虛弱的說道。
「信。爺爺信你。」田強微笑的看著他最疼愛的孫子。
雖說家族里有不少孫子,也都舉行了弱冠之禮。但是,畢竟不是他的嫡系孫子啊。除了田源以外,其他的孫子都還小。可是田源從出生以來就體質孱弱,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看著田源慢慢睡去田強才關上了房門。這個時候,留在田源身邊的只有脖子上那拇指粗細,中間空洞的玉骨。
至于田源的父親田良,每天都要忙到很晚,對于田源的照料主要依靠他的媽媽。
只是自從弱冠之禮以後,一切的生活都要依靠田源自己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今天正是這李霸天的孫女的第十一個生日的喜慶日子。
這一個月以來,田源可謂是生不如死,受盡了人情冷暖的折磨。自從他第一次到達演武場,參加第一次武功修煉的時候,就被那些比他大幾歲的同族兄弟的冷嘲熱諷。尤其是田蛟的那一句「病娘子」讓田源徹底的記住了這個人。田蛟的另一個身份是家族第一長老田富龍的孫子。
當時的田源,被這一句話,激怒的臉色發紫,差點沒動起手來。要不是田源的二叔田祥攔著他,他都有拼命的沖動。
田祥正是這田家子孫武功修煉的負責人。至于術法修煉則是田源的三叔田堂負責。
武功主要針對于個人身體潛能的發掘,而術法則是對精神力的運用。以術法御武功,以武功呈現術法,二者合一,方成武術。否則只能勉強稱之為武人或是術人。
日上三竿,萬湖鎮北,李家庭院里是張燈結彩,熱鬧萬分。
此刻,田強備好禮品,正往鎮北的李家趕去。而他身邊跟著的正是比上個月更加憔悴的田源。至于為什麼是田源,這一點田強也是非常的郁悶。因為,那張邀請帖子上只寫了兩個名字,一個是他自己,而另一個就是田源。
半個時辰後,方才到了李家大院。
此時是眾賓雲集,只要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來了。
田強帶著田源,一一和眾人打過招呼後,才找到位子坐下。別的不說,就是他那萬湖鎮第一武師的身份,也為他贏得了許多敬重。
田源,身子雖孱弱,可是腦袋很是靈光。早就將現場的狀況記在了心里。這也是田強特別交代的。唯一讓田源注意的就是那個身穿紅色輕衫,坐在李霸天身邊的女孩。不用說,她就是李霸天的孫女,今天的主角李婉兒。
「感謝各位賞臉,參加婉兒的十一歲生日。不過,今日我還有另一重要之事,需要宣布。在我宣布之前,大家一定先吃的盡興,喝的盡興啊!」李霸天舉杯說道。
「一定一定」
眾人應喝。
李婉兒在李霸天的帶領下,一一向在座的人敬酒。
「好美啊!」
這是田源的第一印象。
李婉兒的兩條羊角辮,一蹦一跳的走過了田源,她那一句「你是田源吧?請!」輕輕的在他的心間蕩漾著。
待到宴會結束,很多人已經醉眼惺忪了。
田源雖然只喝一杯紅豆青梅酒,但也微微的有些醉了。在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紅暈。就像是少女桃花似的臉頰。
這一切,又怎能逃過一旁田強的眼楮。再見想到一個月以前,田強的預感越來越妙。就在田強準備借故起身告退的時候。
「啊哈!田家主。這次你得留在這里啊!」李霸天和氣的笑說著。
「是啊!是啊!剛才李家主還說有事要宣布呢!田家主怎麼就這麼走了呢?」王道緊接著說了一句。
王道,萬湖鎮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家主。他個子不高,長得倒是挺實在的。平日里,喜歡打圓場,落得一個老好人的形象。
「為何?難不成,沒我田強,你還宣布不了事情了?」田強打笑道。
田強知道,今天肯定是走不掉了。
這樣一說以後,很多人都來了興致。都很期待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李家主,你就別賣關子了。要不然,田家主可就真的走了啊!」說話的是萬湖鎮鎮長,陳會。平日里,和李家的關系比較密切。
「好。既然陳鎮長說了,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在今日婉兒生日之際,完成婉兒的一個心願。」李霸天停了停,笑著看向眾人。
「這個啊!不知婉兒的心願是什麼?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滿足她的。」一些人高聲叫嚷道。
對于這些人來說,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心願?
「哈哈!感謝各位美意。只是婉兒的心願只有一個人能夠完成。」李霸天接著說道。
這句話,在田強听來可是不妙啊!因為剛才李霸天的目光在田源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間。再聯想到,請帖上田源的名字。田強,雖然久經人事,可現在也不知道李霸天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誰?」很多人都在議論著。包括田強自己也警惕的和身邊的人說著。而此時,最淡定的就數田源了。因為,他沒有非分之想。
「大家安靜下。婉兒的心願就是希望自己長大後能夠嫁給田家主的孫子,田源。」李霸天拉著李婉兒的手說道。
李霸天得這一句話,如晴空的一聲旱天雷,徹底的驚醒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田強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李霸天到底想干什麼。平日里兩家的關系,也是頗不寧靜。怎麼會?
像是看出了田強的疑惑,李霸天向前一步說道,「田家主,雖然我們兩家平日里有些不愉快。可是今天這是,完全是婉兒自己的決定。婉兒說她在八歲那年在街上玩耍,被一只狗攔住了去路。是田源那個時候,出現將狗趕走了。自那以後,田源的影子就留在了婉兒的心里。不知道,田家主意下如何啊?」李霸天意味深長的等待著。
李婉兒,精致的笑臉,也是一臉的紅霞。在陽光下,像是一個鮮紅的水蜜桃。一對小虎牙,輕咬著粉女敕的嘴唇。在她這個年紀,已經屬于情竇初開了。
這時候,田強也想起了當年田源說的那件事。當年因為這件事,田源還被他訓了幾句呢。要知道,田源的身子本就不好,怎麼能讓他自己偷偷的跑出去呢?
但是對于,這件事,田強能答應嗎?可是看著,田源期盼的眼神……
「我不同意!」就在田強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在人群中想起。
听到這話,李霸天溫和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少岩,你給我閉嘴!」王道大聲訓斥。
「我!爺爺!孫兒喜歡婉兒,你是知道的!請爺爺為我做主!」王少岩,顫抖著說道。
「你!你這是氣死我啊!」王道,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
「小子狂妄!」李霸天冷哼。
「李家主,少岩還小……」
「不。爺爺。李家主,我能證明我才是婉兒最好的選擇。」王少岩大聲打斷了王道的話。這個時候,王少岩已經被情緒沖昏了頭腦,一心想要破壞這件事。
李霸天,眼楮一轉,「哦?那你怎麼證明呢?」
「完了」田強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而此時的田源,也被王少岩激怒了。一個少年,雖然孱弱,但是當一記耳光無情的搧在自己臉上的時候。是個男人,你能忍受嗎?
田源的目光從李婉兒的身上轉移了,開始打量著這個叫做王少岩的少年。這個時候,田源悔恨啊!要是,也能夠修煉武術,有很強大的武力,誰敢這樣欺負他?這個時候,田源想要修煉武術的決心,達到了頂點。
「我想和他進行一場比試,以此證明我能夠保護婉兒。請李家主給我這個機會。」王少岩指著弱不禁風的田源,自信滿滿的說道。
「只是……這是婉兒自己說的。這事還得婉兒做主。」李霸天為難道。
「我……我……」李婉兒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只是她只能說出那個我字。因為,她的爺爺李霸天跟她說過那樣一番話。
「好了。婉兒……你不必為難……」田源有氣無力的向前邁了一步,「我答應你的挑戰……」田源將目光收回,凝視著王少岩說道。
田強本想出言阻止,但是田源的眼神告訴他,他會做到的。
不知為何,田強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孫子。就是那種自信的目光,讓田強很是欣慰。
雖是一看,王少岩忽然有一種膽怯的念頭出現在心里。
只是,他如何能將一個將死之人放在眼里。
「好。我還以為你是縮頭烏龜呢!」說完王少岩,就要走出人群。
只是,田源抬手阻止了他。然後田源向所有人拱手道,「諸位長輩,我田源一個月前,行弱冠之禮,距今修煉武術才一個月,無論如何也不是修煉武術三年之久的王少岩。就算王少岩今天把我打死在這里,我也無話可說。」
「是啊!田源這孩子本就身體孱弱,更何況……」人群里到處是嘲諷王少岩的聲音。
「那你說怎麼辦?作為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我們總不能吟詩作賦吧!」王少岩一臉的羞愧。一向自負的他又怎能受得了如此羞辱。
一旁的田強,心里倒踏實了不少。
「那倒不會。既然我答應你的挑戰,絕對不會耍賴。只是我也想請你答應我,將這場挑戰延遲到兩年以後的今天。到時候,雙方生死,各安天命。」田源心平氣和的說道。
「我憑什麼答應你?」王少岩冷笑。
「你不會害怕自己兩年後,會死在我手上吧。」田源目光如炬的盯著王少岩。
「你!」「好。我就給你兩年時間,希望你能夠活到那時候。」王少岩轉身離開了人群。
隨著王少岩的離去,很多人都一一拜別。
只是,這件事之後,三家的關系已經徹底的變了樣。
此事之後,讓所有人惦記將是兩年後的那一場決戰。只是,對于決戰的結果。大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