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子,不偏不差的灑在顧子焉低垂的睫毛上。她翻了一個身子覺得有些不對勁,渾身猶如被碾壓過一般。驚覺地醒來,雙眼愣直地僵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呼吸驟停。
「一定是我醒來的方式不對。」顧子焉喃喃著,又閉上眼躺了回去。
一聲輕笑,耳畔一個漫不經心的聲音接著響起,「嗯,咱們再多睡會兒。」
「……」顧子焉心肝兒陡的一顫,緩緩睜開了眼,看著眼前含笑望著自己的人顫巍巍道,「師師師師……師叔?」
季慎luo著上半身,能看清精致鎖骨下無數□殘留的痕跡。顧子焉瞄了一眼,隨後瞪著自己的爪子出了神,貌似……很吻合。
「我們……昨晚……」
「做了。」
「……」顧子焉噤聲,腦海中劃過零星片段,皆是自己餓虎撲食般的畫面,一陣無語。
身上穿著的褻衣略顯寬大,隱隱有下滑的趨勢,察覺他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顧子焉心底一顫,咽咽口水,往上扯著衣服的雙手由于緊張而有些發抖。
季慎眼眸一黯,伸手一撈將人重新抱進了懷里,隔著單薄衣料仍是能感受到那溫軟觸感,彼此的呼吸都重了。
輕輕咬著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全噴了過去,笑著低聲提醒道,「師佷,吃了要認賬。」
細小的電流從耳邊散開,一抹嫣紅在她的脖頸迅速蔓延,眸子里閃過一抹慌亂。顧子焉垂下了腦袋兀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讓季慎一瞢,忽的抬眸直勾勾地望向了他。
「……」季慎心底沒來由的一顫,這神色……看著怎麼那麼不對勁呢?
「這是因為春、藥的緣故所以我們……對吧?」
季慎點頭。
「這種事也叫做雙修吧?」
「……算是吧。」季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遲疑道。
顧子焉點頭,然後恢復了淡定神色下了床,站在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正色道,「師父說雙修是門邪門的功夫,少練為妙,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季慎腦海里炸開一道響雷,雷得是外焦里女敕,含恨咬著被角將它當作了某個誤人子弟的魂淡師兄,邪門你妹啊,你這個一輩子都沒雙修過的二貨青年懂毛線啊!
而這廂顧子焉穿戴整齊,回頭看了一眼在床上糾結打滾的師叔抽了抽嘴角,無奈道,「師叔別玩了,下去用早膳吧。」
「……」你妹啊,這麼雲淡風輕的語氣是腫麼回事啊!掉的是貞操又不是節操為毛這麼淡定啊,為毛他會有被強上的自己,被始亂終棄的也是自己的錯覺啊!這是腫麼回事啊……季慎內心凌亂萬分,不甘心地咆哮著。
驀地眼角余光瞥見顧子焉朝著門口走去,季慎一頓,蹭的一下從床上起了,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了件衣服追了上去,萬分蕩漾道,「官人,你去哪兒,等等奴家啊……」
顧子焉的身子一僵,攥緊了袖中藏著的十八模,愈發加快了腳步。
一樓的大廳里,兩個正啃著包子的不約而同被噎著了,搶著茶壺倒水喝。待顧子焉入了座,傅安才撫著胸口緩過來,頗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隨後到的師叔,開口道,「師叔你的眼神好□……」
「不是一直都這樣?」憐荀來回瞅了幾眼,再看季慎春風得意的模樣自然知道是得手了,作為同黨,頗有些愧疚啊。
傅安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開口解釋道,「是比往日還要□。」
「是麼?」季慎挑了挑眉,在顧子焉身側入了座,綻出一抹妖孽笑,視線直勾勾地盯著顧子焉,惹得後者不自在地退了退,埋頭啃包子。
傅安說不出這二人有哪里古怪,但就是不對勁兒,就多看了兩眼,隨後突然想起昨晚听到的動靜,湊近了顧子焉低聲道,「師姐,這客棧不能住了,大晚上老是有老鼠吱吱叫,還有貓兒□的聲音,動靜也太大了。」
「噗……」顧子焉猛地被嗆著,噴了傅安一臉的包子屑,不停地咳嗽著。沒記錯的話,傅安的屋子在後院臨近他們那間房……
季慎眯起眸子,唇角笑意愈發深厚,淡然道,「人在江湖走,就要適應江湖的環境,咳咳,你們遲早會習慣的。」
顧子焉眼疾手快拿起個包子立馬堵住某朵好奇心泛濫的蘑菇,岔開話題道,「這外頭怎麼那麼熱鬧,你們想好今兒個做什麼沒有?」
「唔唔唔。」傅安嘴里塞著包子,掙扎著開口道。
憐荀較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將桌子上的包子挪了位,免得被殃及。視線一轉,落在外頭又一次巡邏而過的士兵,嘆了口氣道,「听說昨兒個有艘畫舫著了火,整個都燒成了灰燼,畫舫上的是嵩山派的人,連骸骨都找不著了。現在全城戒備,哪里還能出去玩兒呢?一些名門正派的頭頭都收到了風聲,是有預謀的暗殺,人人自危。」
季慎與顧子焉皆是神色一變,只是季慎遲疑了一瞬,想著是那二人之中誰下的手。在尚春園听到的零星字眼,追緝凶手怎麼會到那兒?
「我去看看。」顧子焉沉不住氣,提劍就要往外走,卻被季慎一把拉住。
「照憐荀所說畫舫都燒沒了,你過去看也于事無補。依我對蕭掌門的認識絕沒那麼容易就死了,目前能傷的了他的沒幾人,畫舫被燒了,說不定人逃出來了呢。」禍害遺千年,季慎心底暗忖著那老家伙不會這麼快就被折騰死了吧?
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乞兒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客棧,小二高聲嚷嚷著要趕人,卻被他靈巧閃過徑直到了顧子焉那桌前,抓起桌上的包子就啃了起來。
「哎,你這人……」傅安一下跳了起來,看著那一盤子包子都沾上了黑乎乎的爪印,炸了毛。
季慎倏地按住了傅安,細細打量著這人,眼中掠過一抹暗光。在小二上來趕人前出了聲,「這位小兄弟只是餓了,就讓他吃吧。」
「可是這……影響我們生意啊。」小二不滿地嘀咕著,狠狠瞪了那乞兒一眼。
一屜熱騰的包子從廚房端了出來,那乞兒忽的跳了起來,伸手奪過廚娘手中的籠屜沖著外頭奔了出去,季慎隨之動了身子,在小二的叫罵聲中追了出去。
顧子焉一愣,察覺那人的身形有一絲眼熟,眼眸一黯,一道追了上去。
那乞兒身法靈活,七彎八拐入了巷子,盡是挑著沒人的地兒跑著,沒多久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廟宇。驀地停下了腳步,把手里的包子遞給了從里面跑出來的人,轉身對上季慎顧子焉二人。
一抹臉上的污灰,露出元一沉穩的臉孔,抱拳道,「出于無奈只能用這法子引你們來,如今外界都當我們成了死人,我們也想借此機會暗中調查找出那日縱火之人,還望兩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顧子焉掃了一眼同樣灰頭土臉的幾人,閃過一抹詫異,吶吶問道,「怎麼……還少了幾個?」
正蜷縮在角落啃包子的一人突然哭了起來,嗚咽著,「師兄……師父……嗚嗚……」
元一面上染上一抹悲痛之色,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道,「昨天入了夜,我們幾個暈了船,就到底艙去休息了,卻听到上頭傳來一陣打斗聲,待我們出去看時,師父正與人搏斗,幾位師兄弟身上也受了傷,怎奈對方人多,且蒙著面不知道來路,最後師父為保我們幾個打翻了燭火,澆了酒,截斷了追兵。」
「我們被踹進了水里,眼睜睜看著師父被那幾名黑衣人劫走。那些人是沖著我們嵩山派來的,招式狠戾,直取性命,唯獨活擒了師父,故此我們上岸後就換了衣服,扮作乞兒,在洛城里打探消息。」
季慎對元一投去一抹欣賞眼光,倒有幾分頭腦,隨後道,「那引我們過來,是有什麼想讓我們做的?」
元一一咬牙,沉聲道,「我們散了銀子讓城里的乞兒四處打听,卻沒有一點蛛絲馬跡,能做到如此的……唯有華山派,師父說過穆霸天野心太大,遲早會為了當年的事對幾大門派下手,所以我懷疑這次武林大會是契機,師父很有可能就是在他的手里!」
「當年之事?」顧子焉擰眉,問出了心中疑惑。
元一頓了頓,解釋道,「我也不知是什麼事,只是師父偶然提起過。」
季慎抿唇,挑眉問道,「你可是想讓我們替你們去一趟華山派?」
元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道,「如此是再好不過,一看季掌門就是俠義之士,朋友有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還望季掌門速去速回,好安了眾位師兄弟的心。」
「……」季慎扭過頭問顧子焉道,「我剛才說了我要去華山派?」
顧子焉搖了搖頭。
季慎露齒一笑,幽幽道,「與蕭掌門情同兄弟的是我派前任掌門宋青山,而我麼……我怎麼記得這兒還有蕭掌門的凌霄掌印子呢?」
顧子焉聞言蹙起了眉頭,回想著季慎胸前……似乎是有些不一樣的。師叔他……來衡山派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恐怕除了師父沒人知道,也無從得知了。
「怎麼會……」元一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眸子,吶吶道。
「讓我找也不是不可以。」季慎眼目一沉,忽的轉了話鋒,在元一殷勤地點頭下緩緩說道,「承了我的人情,自然要讓你們掌門還,如何?」
元一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了,只要有機會能救出掌門,怎樣都行,反正還人情的還是掌門!
季慎頷首淺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月兌口問道,「之前與你們一道的那位柳兒姑娘呢?」
「唔,她和師父一道被抓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嗚,第二更奉上
前面那章很黃很暴力,據說五天後要鎖,淚目。
今天愚人節,跟某個二貨發短信調戲。
二蘇︰二貨,今兒晚上賞肉,十八模喜歡不?
二貨︰不上當……
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