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兩聲槍響,槍聲的來源是剛才過來的那個方向。
「他們追來了?快跑!」聶西澤一臉緊張地說道。
糟糕!不會是鄭開陽出事了吧?
我轉身就朝剛才來的方向跑去。
「跑錯了,這邊,這邊!」他拉著我叫嚷道。
「滾開!別拉著我!」我毫不客氣地甩開他。
「呯呯——」巷子里,兩隊人馬正在火拼。而鄭開陽則正被塞進了一輛黑色轎車。我注視著那輛疾速朝這邊駛來的汽車,當機立斷,沖到路中間定定站住。
五十米、三十米、十米——
我握緊了槍已經作好了準備。
「呯——」槍聲響起,玻璃碎烈,車中的司機眉心中彈,倒伏在方向盤上,車子沒有了方向,一下子撞到路邊的樹村樁上。
「呯——呯——」從車上下來兩個黑裝男人,對著我就開槍,我迅速避開,「嚓嚓嚓——」子彈在牆上留下一排整齊的彈痕。
「呯——呯——」兩槍,兩個男人應聲倒下。
「你沒事吧?」走到車前,看到縮在車里的鄭開陽,我將他拉出來問題。
「沒有,沒有,」他四下里張望,躲在我身下回答道。
「呯呯——」後面的人追了上來,朝這邊猛烈地開著槍。我拉著鄭開陽避到牆角。
「小心,」看到鄭開陽暴露在槍口下,我來不及多作思考,將他壓倒在地。頓時只覺得手臂陣陣作痛。
「你手受傷了?」他看著我流著血的手,臉色煞白。
我將衣服上的布撕下一條,糊亂將手臂纏上,「呯呯——」朝圍攻上來的人放了兩槍。「 嚓,」卻發現沒了子彈。
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近,我察看著四周,想著月兌身之法。可是,此處高牆環繞,路上又太過空曠,想月兌身不大容易,更況且,還帶著一個累贅。
「唰——唰——唰——」突然幾枚飛鏢飛過來,「啊——」地幾聲痛叫,幾個欲靠近我的人應聲倒下。我定楮一看,身亡的五人腦門上全插著一把紅墜飛刀,而且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我往飛刀來處看去,卻沒看到任何人。
「呯呯——」一輛黑色轎車從後面駛來,穩穩停在我們身邊。
「快上車,」車門打開,車上的人喊道,我拉著鄭開陽跳上車去——
「淺小姐,沒事吧?」到了一個安全之所,雷衍問道。
「沒事,只是擦破一點皮。」我重新將傷口包扎了一遍,回答道。
「你這次回來還真不一樣了,」他打量著我,若有所思,「除了模樣沒變,其它的都變了。」
「其它?指的是什麼?」
「感覺。」他思考了片刻,意圖未明地說道。
我在思考他的話,卻听他說了一句︰「這才像詹爺的女人。」
「雷衍,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心里惦記著呂詹此時情況怎麼樣了。
「我找他很久了。」雷衍看了眼鄭開陽說道。
「他也是想來殺我的,」鄭開陽听他如此說,趕忙躲在我身後說道。我知道鄭開陽膽小怕事的德性,對他的話不予理會。
「他對呂詹有用?」我擰眉問道。
「他是工程師,淺小姐應該早就知吧?」雷衍直接問道。
「是的,我知道他是一個工程師,」既然他沒有對我隱瞞,那我也不需要對他隱瞞,不過我瞥了眼鄭開陽,笑笑補充道,「一個膽小怕事的工程師。」
「那倒是,詹爺為了讓他畫出圖紙,可沒少費心。」
「呂詹也想要圖紙?」我的心馬上警惕起來。
「當然。」
「為什麼?」
「那家火電廠有呂家六成股份。」
「原來如此。」我朗然。
「火電廠是其一,還有更重要的事。」
「除了是個工程師,他還有什麼用?」
「老爺子和夫人都被日本人抓起來了,而且只知道關在一個叫西林監獄的地方,至于西林監獄在哪里,我們都不知道,但他也許知道。」
「他?也許知道?」我疑惑。
「據他所說,他就是從西林監獄逃出來的,所以詹爺才努力保他性命,希望他能帶我們去西林監獄。」
「他不肯帶你們去?」這種膽小的人,肯定是怕死。
雷衍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當初呂詹救過他?然後他在呂家呆過?」
「是的,他命大,從西林監獄逃了出來,詹爺以呂家的權勢護住他,所以他才得以保命性命。」
「原來如此,後來呢?」我遇到鄭開陽時,並不是在呂詹的庇護之下,而是和欒大哥在一起。
「他帶詹爺去電廠解除炸彈,卻遇到了埋伏,詹爺身受重傷,差點送了命。」說道此,雷衍狠狠地道,「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和日本人串通起來害我們的。」
「你別血口噴人!」
「那你怎麼順利月兌險的?」
「我當時也受了重傷,幸虧得了別人相救,不信你問她,」鄭開陽急急的辯解道,「我承認我膽小,但我還不至于替日本人賣命!」
鄭開陽最後一句話說得在理,我還是相信他的,「他的確是被其它人救了。」我說道。
「鄭開陽,你再帶我們去一次電站,我們把炸彈解除了行嗎?」听他剛才那句話說得勇敢,我趁機問道。
「我才不呢,」他听我這麼一說,又縮成一團蹲到樹下,小聲回答道,「上次差點送了命,我才不去了呢。」
「信不信我把你崩了?」雷衍見他那窩囊表情,拔出槍來指著他道。
「別、別……」他見雷衍動怒,趕緊爬過來躲在我身後,對我說道,「你心好,別讓他們殺我。」
我也很是無奈,只得對雷衍說︰「你也別嚇他了,他膽子小禁不住嚇。」
雷衍也嘆了口氣,把槍收了起來,沖他唾了一口,「你真是給男人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