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復仇者組織起來之前,娜塔莎便給過史蒂芬妮一份名單,上面記錄的都是像他們這樣「身懷絕技」的人,其中有變種人,有魔法師,還有一些科學家。當時的史蒂芬妮念及著時間緊迫,她來不及鑒別這些人是否能夠加入團隊,便擱置在了一邊。
但是她敢肯定,這份名單里面沒有蜘蛛俠的存在。
「——你喊我出來,就是為了這些玩意?」托尼一句話把史蒂芬妮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億萬富翁一臉「我分分鐘入賬百萬」的嘴臉看著他口中的那些玩意。
史蒂芬妮失笑出聲︰「這是‘孩子’,不是玩意,托尼。」
顯然這對于托尼•斯塔克來說沒有任何區別,他看著那些眼楮閃亮亮的小孩,下意識地退後幾步︰「你甚至為了他們換上了制服?」
史蒂芬妮蹬了托尼一眼,沒再搭理他,走向前,對著看著孩子們的義工點了點頭,那個年輕的姑娘一臉驚喜︰「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隊長!」
她是在醫院里認識這個女孩兒的,有一天她剛從佩吉的房間里出來,差點把這個跌跌撞撞的年輕護士撞翻了,後來再去,便熟悉了。史蒂芬妮知道她雙休日在孤兒院里做義工,而紐約之戰後,她無意間給自己提到過,孩子們很想親眼見到這些超級英雄。
女孩兒不過隨口一說,史蒂芬妮卻記下了。她笑著看向一個個拘謹的不知道手往哪兒放的孩子,故意問︰「誰想見我來著?」
這換來孩子們一眾歡呼聲,幾個年齡大的男孩就差直接撲到史蒂芬妮身上了。她彎下腰,和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抬起頭,瞥到義工拉著的那個最小的男孩兒,便主動走過去︰「你看起來不高興,小伙子。」
那個男孩看起來不過兩三歲,說話也不清楚,或許是看史蒂芬妮笑容和藹,便含含糊糊開口︰「我想見鋼鐵俠。」
史蒂芬妮一把抱起他,走到托尼面前,後者很警惕地盯著她懷里的孩子,好像那不是個人類是個定時炸彈︰「你干什麼?」
「你想見鋼鐵俠。」史蒂芬妮對著男孩開口,「他在這兒。」
只是男孩看起來還是不高興,他看了一眼托尼後,清澈的眼楮里立刻冒出了淚水,直接撲到史蒂芬妮懷里哇哇大哭︰「不、不不是!他沒有盔甲!我要見鋼鐵俠!」
托尼︰「……」
義工急忙把男孩抱了過去,兩三歲的孩子當然不明白托尼•斯塔克就是鋼鐵俠,他就認那造型炫酷的盔甲。但是大一點的孩子可明白。他們認出那個站得遠遠的男人是托尼•斯塔克,又是一聲歡呼,美國隊長身邊孩子明顯分出去大半。
「別靠那麼近。」托尼看起來相當不客氣,但是下一句話語鋒一轉,「有什麼要問的?反應快的機會多。」
孩子們面面相覷,他又補充道︰「太蠢的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托尼托尼,你——」
「喊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你和隊長是夫妻嗎?!」
史蒂芬妮一愣,然後抬起頭來。斯塔克看上去也沒料到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他有些驚訝,同樣轉過頭。褐色與藍色的瞳孔相對,史蒂芬妮隨即尷尬地瞥開目光。
她和托尼?看起來像是夫妻嗎?
托尼也很挪開眼神,隨意地把手揣進西褲口袋里,難得正經地回答道︰「很遺憾,不是。我還沒有固定伴侶的打算。」
提問的孩子看起來有些失望︰「啊……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在一起很酷!」
站在史蒂芬妮身邊的男孩跳腳了︰「才不會!隊長和托爾在一起才酷,斯塔克先生太矮了!」
提問的小孩不甘示弱︰「斯塔克先生有盔甲!盔甲比托爾帥十倍!」
托尼摘下墨鏡︰「喂小子,你說誰矮?」
史蒂芬妮︰「你不是要對小孩子動氣吧,托尼?」
這些小孩大概都不懂夫妻的概念,他們就是覺得新鮮而已。史蒂芬妮想明白這點,便也不再在意,不過托尼看起來……有點不爽︰「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群熊孩子——」
「托尼!」
回應史蒂芬妮的,確實斯塔克直接扔過來的西裝,他解開襯衣袖口,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告訴你們什麼叫頭腦的高大,義工,把電視機搬到院子里來,再拿個螺絲刀!」
于是當托尼•斯塔克走出孤兒院的時候,收獲了一大群新的腦殘粉。
「下不為例。」當然他看起來還是一副「你浪費我時間」的表情,「這些小孩真的太煩了。」
是嗎,我覺得你明明樂在其中。當然這話史蒂芬妮不會直接說出來,她只是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和布魯斯不能再呆在實驗室了。」
「那你為什麼不把他拎到這兒來?」
「因為他听的進去勸告,你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懂得怎麼照顧自己。」
托尼抽了抽嘴角,又來了。班納那哪兒是听得進去勸告,他明明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自己可沒去過印度學過瑜伽,斯塔克覺得自己還沒這麼大的定力︰「你如果很閑的話,不如繼續去操心復仇者的事,你不是說過要擴大隊伍嗎?」
史蒂芬妮知道他煩了,她還沒到非得討人嫌的地步,便順著托尼的話說了下去︰「‘專業顧問’有意見?」
「沒什麼,我看了那份名單,不是所有人都適合。」
是的,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當超級英雄。身懷絕技,不代表著人人都能拯救世界。史蒂芬妮就這件事考慮過很多,現在看起來,托尼同樣也在考慮。
「你怎麼想的?」
男人囂張地笑了起來。他看向史蒂芬妮時的表情相當了然,好像話還沒說便已經確定,自己的名單和美國隊長的名單能對得上似的。
然而就在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不遠處的爆炸聲打斷了托尼的話語。
史蒂芬妮幾乎是立刻擰起眉頭,她今天剛好穿著制服,美國隊長把背後的盾牌轉而握在手里,就在要邁開步子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冒出來一個敏捷的身影,他拉著蛛網一般的線,從建築物之間掠過。
是蜘蛛俠。
美國隊長看了眼托尼•斯塔克。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帶著些許譏諷的笑容︰「我猜你的名單上沒有他?」
她得會會這個年輕人——別問史蒂芬妮知道為什麼他是年輕人,這個嶄新的緊身衣英雄已經在youtube的視頻榜上掛了很久了,從說話的語氣到作戰方式,都在清晰地告訴史蒂芬妮,蜘蛛俠很年輕,甚至可能還是個學生。
「我得和他談談。」
「是啊,家長的職責如此。」
還是這副嘲諷的態度,不過史蒂芬妮能听得出來托尼這次沒什麼惡意,也懶得和他斗嘴︰「你先回去?」
「回頭讓神盾把資料發給我。」
那邊的情況看起來不嚴重,像是普通的煤氣爆炸。等史蒂芬妮趕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蜘蛛俠從餐館里抱著一個小孩落在地上。他還不忘拍拍孩子的頭,像是說了幾句笑話,把淚眼婆娑的小姑娘逗得樂個不停,青年見自己的任務完成,很是瀟灑的一轉身,剛想射|出蛛網離開的時候,史蒂芬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蜘蛛俠看起來就像是考試作弊被抓包的高中生一樣,在看到美國隊長時,他還保持著舉著手的姿勢僵在了原地。直到史蒂芬妮率先開口︰「蜘蛛俠。」
「啊嗯……隊、隊長!」蜘蛛俠回過神,顯然沒料到會在大街上踫到美國隊長,他撓了撓後腦,「你、你也在,早知道我就不——」
「我要和你談談。」史蒂芬妮打斷了他,「找個安靜的地方。」
或許是因為美國隊長沒笑,蜘蛛俠看起來特別心虛。他拉著史蒂芬妮到了樓頂,緊張地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了︰「cap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史蒂芬妮嘆了口氣,繃著的表情放松了些許︰「你多大了,孩子?」
就在她的問題問出口時,史蒂芬妮能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蜘蛛俠渾身一緊,但是這好像也在他的意料之內︰「我知道你的意思,隊長。但是你看,我干得很好,皮皮蝦軍團離開後我也幫了很多忙,紐約需要咱們來維護治安!」
是個聰明的男孩兒。不過史蒂芬妮並沒有因此讓步︰「是我們。你的家長知道這件事嗎?」
蜘蛛俠的肩膀垮了下去。
史蒂芬妮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你不能瞞著你的家長去冒險,孩子。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高興,但是你還未成年,如果你想為紐約做點什麼,可以等到長大再說。」
「我已經可以了,隊長!」蜘蛛俠的語氣听起來很著急,「你不能讓一個有特殊能力的人裝作普通人!你給我時間,我可以來證明——」
「——夠了。」史蒂芬妮再次嚴厲地打斷他,「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後果?這就跟我走,我要和你的家長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