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如此的寧靜,風,稍許的有些的涼,明亮的月上,也有了幾絲薄雲。
靜悄悄的天地間,靜悄悄的靖國大將軍府內,別處都沒有了呼吸的聲音,只有柔然居,司馬逸軒為碧柔然所建的居所內,還有幾絲輕微的呼吸聲。
自得知碧柔然屈死後,司馬逸軒是除了柔然居,那里都不會去的,特別是無事做的時候,這柔然居內,司馬逸軒的身影更多。
現在的柔然居內,是又多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那就是,碧柔然的畫像,無論是柔然居內,還是柔然居外。
以前的柔然居,種滿的是碧柔然最喜歡的雪梅花。
如今呢,梅花配佳人,柔然居,更加的風情美麗了。
靜下來的時候,司馬逸軒喜歡對著柔然居的梅花,還有碧柔然的畫像對酌。
現在,一向喜歡獨處的司馬逸軒,也不會有其它的事情想做。
一壺冰清梅花酒,幾道碧柔然最喜歡的小菜,這是司馬逸軒整整一夜的事情。
為此,他的朋友沒少勸他,讓他放開心懷,把碧柔然完完全全的裝入心底,開始一段新的旅程。
司馬逸軒不是普通人,他是龍騰的大將軍,上有父母期望,下更有許多的責任,他不能把情事停留在碧柔然一個人身上,真的不能。
是,深深痴愛碧柔然的司馬逸軒,又豈會听得了朋友的對,他的心,他的血,他的骨頭,他的一切,早已經和碧柔然溶在一起了,碧柔然在那里,他便在那里,世上的他,和一且行尸走肉沒什麼兩樣。
「大將軍!」正對夜飲酒,眼楮里望著碧柔然畫像的時候,突然,司馬逸軒听到了身後有女子叫聲,甩過臉來,楞住了。
是紫琉璃,丞相府的二小姐,現今君皇最寵的璃娘娘。
自從公堂一別,司馬逸軒是再也沒有見過這位二小姐,伸張正義的二小姐。
雖然,雖然對紫琉璃的伸張正義,司馬逸軒很是感激。是,紫琉璃畢竟是女子,他不想走出流言蜚語,因為對紫琉璃並不想太過接近,有時候,感激應存在心里的,不是嗎?
司馬逸軒,一向是這樣想的。
這二小姐……。
堂堂的一朝皇妃,怎麼深更半夜跑到大將軍府了?
起轉身,司馬逸軒奔向了紫琉璃,深行禮著。畢竟,紫琉璃是堂堂皇妃,他應該行這個禮,不管紫琉璃是如何當得的,她是皇妃,不是嗎?
「參見璃妃娘娘。」
「怎麼,在你的心頭,我當真成了璃妃?」望著一本正經、面上嚴肅的司馬逸軒,紫琉璃眼楮里轉出了淚水。
司馬逸軒,竟和她如此生分?你說,這叫紫琉璃豈不傷心?
「這不是當真不當真的問題,娘娘已經受了皇封,做了皇妃,不是嗎?」
司馬逸軒,低著頭,並沒有直視紫琉璃。
這是規矩,更是無視。現在的司馬逸軒的眼中,除了碧柔然,還能存下誰?
「如果說我不是皇妃,不是紫琉璃呢?」
眼晴直勾勾的盯著司馬逸軒,紫琉璃好希望司馬逸軒能抬頭望著。
畢竟,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司馬逸軒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不是皇妃,不是紫琉璃,那就是別人。不過,這關我何事,你若不是皇妃,不是紫琉璃,那就是陌生人,本將軍對陌生人從不來興奮。」
司馬逸軒說的很淡。轉身,他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依舊喝著酒,凝望著碧柔然的畫像,還有碧柔然最喜歡的梅花。
「你…。」紫琉璃氣的不輕,司馬逸軒,豈能說出這般淡漠的話。
不過!
嘆息!也是,現在的她,在司馬逸軒眼中又算得了什麼?如今的司馬逸軒,除了碧柔然,又能把那個女子放在眼里?
說的客氣點兒,司馬逸軒是情痴。說的難听點兒,司馬逸軒就是傻子。
壓了壓心頭之火,紫琉璃迎上了司馬逸軒,對面相坐。
她的面前,還有一個酒杯,想必,是司馬逸軒為碧柔然準備的。
不過,她就是碧柔然,披著紫琉璃面貌的碧柔然,不是嗎?既然司馬逸軒在為她敬酒,她為何不喝?
于是,抬眼望著司馬逸軒,依舊淡然的司馬逸軒,伸手,紫琉璃拿過酒杯,一下子,飲了個干干淨淨。
「你……」
司馬逸軒火了,望著紫琉璃火了。
紫琉璃真過分,連死人的酒都要搶,你說,她怎是這般惡的人,明明做了皇妃,做不安安分分,在宮中搞風搞雨。
現在,又跑到他將軍府了,她當真以為天下所有人都怕懼她,他就也跟著怕懼?
得罪他無所謂,不能得罪他心頭的至愛,他痴狂的柔然。
憤怒的,司馬逸軒握緊了拳頭,那話更是從牙縫里擠出︰「璃娘娘,你過分了。」
「怎麼,想打我?」抬眼望著司馬逸軒,紫琉璃嘴角撇笑道。
「你以為我不敢嗎?」憤怒的,司馬逸軒舉起拳頭,朝紫琉璃的臉上打來。
紫琉璃迎上,卻把眼楮閉上了。
司馬逸軒楞住了?這世上,那有著找的人?
怒怒地望著紫琉璃,司馬逸軒押了押心頭之火,坐回了原位,拳頭更是松展開來︰「璃娘娘,你想干什麼,到底想干什麼,這深更半夜的,不在宮中,跑我的將軍府。」
「我想你,特別是在這個時刻,我想你。」盯望著司馬逸軒,紫琉璃的眼淚流了出來,悲傷。
剛才,是強忍著,因為司馬逸軒的冷漠讓紫琉璃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在,司馬逸軒的話語雖然還在生硬,是,卻有幾絲關懷在里頭。
一下子,紫琉璃忍不住了,御庵堂的一幕又印在了紫琉璃的腦海里,身子更因為御庵堂的一幕而顫抖起來。
「你在說什麼?」真是惡,堂堂的一朝皇妃,竟跑到將軍府來,說想將軍?
還真是yin惡之人?
此時此刻,司馬逸軒真想抽紫琉璃這個蕩浪子。
「我說,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都不知道,我在宮中看到了多少驚悚的事情,我害怕的都感覺有黑白無常在勾魂似的。」
悲悲的,紫琉璃望著司馬逸軒,全身顫抖著,臉都因害怕而僵了起來。
「你在宮中看到了什麼?」
抬眼,望著紫琉璃,司馬逸軒有了幾絲憐惜。
從沒有,真的從沒有,從沒有一個女子,如此驚慌失措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別說紫琉璃是他的恩人,就算是普通女子,這般立在司馬逸軒面前,他也會疼惜。
是的,不錯,他對女子是無視。那都是感情上的,這也不能說明他是冷面動物,女子受傷了,他不管?女子被人追殺了,他不過問?
如果這樣,那他和禽獸有什麼兩樣,冷血無情的象魔鬼。
「我看到了愉太妃……?」傷傷的,紫琉璃說道。
「貞節鎖!」司馬逸軒盯著紫琉璃。
紫琉璃,卻驚愕了?
真沒想到,這東西,不是後宮禁物,除了自身,還有最為貼近的宮女太監外,無人知曉?
是,司馬逸軒,司馬逸軒如何知曉?
「這又什麼好稀奇的,別看後宮的太妃風光無限,是,沒有先皇的太妃最為慘悲,貞節鎖,是自龍騰開朝以來就立下的規矩,除了陪葬,太後,所有太妃都得系這貞節鎖,以免做出辱了後宮之事。」
望著紫琉璃,司馬逸軒說的很淡,真的說的很淡。
「你說什麼?」這倒令紫琉璃驚愕了,這是紫琉璃從未听說過的事情,天下,這龍騰,還有這樣的規矩,那後宮的太妃娘娘豈不過的很是淒苦?失去男人的痛沒人理,還要在身體上受上一層辱。
「我說我累了,如果沒什麼事,璃娘娘請回吧,這是將軍府,如若讓皇上知道堂堂一朝皇妃與大將軍私會,那受苦的肯定是大將軍。」
用冷色的眼晴望著紫琉璃,起轉身,司馬逸軒朝柔然居內走去。
自得知碧柔然冤死後,司馬逸軒是夜夜獨宿柔然居的,床畔,更有碧柔然極度絕美的畫像,以做周公之用。
「大將軍,你不要走,不要。」司馬逸軒的言語讓紫琉璃很驚悚,真的很驚悚。
用時,她又想到了自己?
在某個將來,她也會不會象愉太妃那樣,在受盡了宮中極刑後也來個那東西?
如果這樣,那太怕了,真的太怕了。
總之,皇宮就是她的地獄,無間的地獄,紫琉璃再也不想在皇宮呆半刻了,多呆了那半刻,紫琉璃會瘋的,真的會瘋的。
抬眼望著司馬逸軒,紫琉璃起身追上,拉住了司馬逸軒的手,那眼中的淚水更多了。
「你這是干什麼?」好莫名其妙的紫琉璃,竟為了一個貞節鎖,跑到將軍府來,還對他糾纏不清?
司馬逸軒皺眉,真的很皺眉。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一下子,紫琉璃撲到了司馬逸軒的懷里,重重的撲到了司馬逸軒的懷里︰「那個皇宮,我不想再回去了,真的不想,你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
紫琉璃越來越莫名其妙了,司馬逸軒心頭惱火,別說紫琉璃已服身份,就算沒有又如何?
他司馬逸軒豈是會帶任何女子任意出走的?再者說,如果真是想瘋狂,要出走的話,選擇的對象也是他心儀的女子,他的柔然,又豈會是她人?
憤怒的,司馬逸軒推開了紫琉璃。
「我說,我是柔然呀,我是柔然!」
悲傷的,紫琉璃望著司馬逸軒。
「你說什麼?」
紫琉璃的話驚住了司馬逸軒的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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