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隨便亂翻別人東西,似乎也是違反法律規定的吧!這項到時候我也會一並寫上去的。既然這件事,咱們私下解決不了,那就用法律程序解決,這對大家應該都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冷冷的看一眼女人手中的東西,江夏繼續說道,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卻也能看出她的生氣。
接二連三的話終于把女人逼入了死角。一個有頭臉的家庭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和人對不公庭,這樣不僅會讓他們丟了面子,怕是連里子都會受到影響。
既然口口聲聲說勾引了學生,應該想說的是勾引了她兒子吧!一個做母親的會把自己的兒子推到風口浪尖嗎?縱然是她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但是讓她說出自己孩子的名字,再傻的人也不會願意吧!雖然大家都知道誰是她的孩子,但是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說出來,這件事很快就被淡忘,就算是其他人茶余飯後說起的時候,那也只會說江夏有損師德,學生家長到學校鬧事。但是如果說出來了學生的名字,人們就會換了話題的主角,說某某學生和自己老師之間有曖昧。
這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說,只會對江夏有影響;說了,就等于是直接毀了那孩子。
江夏也承認自己有些缺德,但是如果不是別人把她逼急了,她也不會做這麼不厚道的事。畢竟是自己的學生,不被逼急,也沒有必要這樣做……
不只是江夏知道這些道理,這里坐著的都是在社會上模爬滾打好多年的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會不懂。所以在江夏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那些平日里的同事都抬起了頭,詫異的已經忘了繼續裝模作樣了。
在他們眼里,一直以為江夏是那種很能吃虧的人,這幾年,從來沒有跟人吵過架,平日里同事有什麼事要換班的話也是讓江夏幫忙。『**言*情**』今天這麼強勢的江夏遠遠不是他們印象中的溫和的江夏,所以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好!算你狠!不過你要說話算話,我道歉之後,你要離開這個學校!」
女人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默不作聲的想了許久,最終妥協,不過依舊是驕傲的不肯低頭,試圖保留自己最後的面子。
「這個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但是我也有個要求,你也得答應我!」看著女子服軟,江夏表示沒問題,但是又提了一個要求。
「你……好!你說!」沒有想到江夏會得寸進尺,女人想要火,但是現在是自己處于劣勢,也只能強壓怒火。
「道歉的話,麻煩去廣播室,只要廣播一響,我就立即離開,絕不食言!對了,校長那邊就麻煩你說一聲了,辭職信我會放在桌上。」
江夏走到桌邊開始收拾東西,沒有再看女人一眼。
「你!你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女人對江夏的過分要求也統統接受,瞪了江夏一眼,就摔門而去。
皺著眉看著剛剛被人踫過的東西,江夏有些糾結,想扔掉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最後還是掏出衛生紙包住手,把那些東西扔進剛剛從桌子下找出來的箱子里。
辦公室里很安靜,似乎是都還沒有從剛剛的沖擊里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江夏收拾完東西,留下辭職信在空蕩蕩的桌上。
「昨天的事是一場誤會,是我錯怪了江夏老師,現在我在這里向江夏老師道歉。對不起,江夏老師……」
走在校園一條偏僻的小道上,听著遠處主干道上響起的廣播聲音,江夏勾了勾嘴角,想要笑一下來表示自己的勝利,但是卻最終沒能如願。
想笑,但是現在卻笑不起來,平時拿手的微笑面具在這個時候卻是怎麼也戴不到臉上去。
抱著箱子,江夏繼續往前走,在快到主干道路的路口處停住了腳步。
原因無他,因為在離交叉口幾步遠的小道上,站著一個人,一個江夏沒有想到會看見的人。那個在她印象中沉默寡言,中規中據的小女孩兒,覃素。
「怎麼沒去上課?」
勉強笑了笑,江夏現自己張不了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知道這個時間,學生應該都在教學區上課,而不是在這個離教學區很遠的小樹林。
「不走,可以嗎?」覃素目不轉楮的一直看著江夏,想要一個答案。
「不走,不行。」不想去看孩子眼神中的懇切,江夏也想像安慰一個普通孩子一樣跟她說「沒事兒,覃素要好好學習,老師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但是每當面對這個孩子,所有的偽裝都全部崩解。
這個孩子跟她太像了,高中時候的江夏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在江夏面對這個孩子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面對另一個自己的感覺,偽裝,可以騙過很多人,卻騙不過自己……
「還會再見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覃素有些失落,但是卻不意外。
「會吧……」會不會再見這個真的不好說,一切盡看天意吧!
「換了手機號我會告訴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憋著自己,有什麼事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吧……」
想了想,江夏還是說出了告別的話,她真的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太壓抑自己,一個人走路,實在太辛苦……
「是因為趙宇嗎?」
如果不是趙宇的母親鬧到學校,是不是她就不會走?是不是她還會指著她的作跟她說,不要這麼悲觀,其實這個世界還是美好多過丑惡的?是不是還會晚自習的時候把她叫出去在外邊聊著天?是不是會陪著她高考,看她金榜提名?是不是……
「不是因為他,素素,這個世界上很多事不是只有對與錯這麼簡單,更多的是復雜。這件事,可以說是所有的人都有錯,也可以說所有的人都沒錯。事展到這個地步也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沒有他,也許還會有其他人。」
覃素的語氣讓江夏有些糾結,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其實最無辜的受害者就是趙宇了。
「覃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以朋友的身份。」在心里嘆了口氣,江夏似乎是在心里下了什麼決定,看向覃素的眼楮,神情嚴肅。
沒有想到江夏會忽然這樣說,覃素有些吃驚,短暫的遲疑之後,肯定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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