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啊,有沒有興趣再和老哥去山里啊?老哥跟你一起進山真過癮!」大牛牽著韁繩,慢慢和安子齊往老房子走,「這次多虧你的人參,舒河的藥錢暫時不用愁啦!」大牛喜歡死安子齊尋藥材的能力了。
「……」把他當尋藥機了嗎?
「呃,暫時不會去了,我家準備買地,時間正好,明年口糧就不用擔心了。」安子齊只能這樣道。
「種什麼地啊!哪有進山來的錢快?」大牛很不屑。
「大牛哥,不是每回進山都收獲的,而且這次是沒辦法了,我爹才準我去的,估計下次他也不會允許了。我們還瞞著我娘的呢!大牛哥你見了我娘,可別說漏嘴了啊。」安子齊有點擔心大牛的嘴巴。
「放心吧!」大牛拍著胸口,「絕對給你保密。」
「好,對了,大牛哥,這個些東西。」安子齊指著牛車,「記得一定要說是我幫了你的忙,然後是你分給我的銀子買的。可別把我漏出去了。」
「為什麼啊?明明是你找到的人參啊。」大牛撓頭,很不理解。
「大牛哥,你還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吧?」大牛不是舒河,根本不關注這些。
「什麼情況?」
安子齊就把三房和安家上房的恩恩怨怨給他一一說了。大牛氣得跳腳,「好一個安家上房,竟然這麼對你們,老子……老子一定要收拾他們。」大牛甩了韁繩就想跑,安子齊趕緊拉住他。
「大牛哥別沖動啊!你看,你要是大打出手了,三房和你的名聲都沒了,還要顧及舒河呢!」安子齊趕緊苦口婆心的勸。
听到舒河的名字,大牛才冷靜下來,「我知道了,你也不喜歡那些人吧?該怎麼做,你告訴哥,哥全听你的。」大牛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架勢,躍躍欲試的表情讓安子齊滿頭黑線。
「大牛哥,把耳朵遞過來。」安子齊就對大牛細細說了一遍他的計劃。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大牛點點頭,「我知道了,肯定幫你。」
「子敏也是,可別把你哥的底給漏了。」安子齊看向坐在牛車上的安子敏。
「放心吧,哥哥,我也不會拖後腿的。」安子敏挺起小胸膛。
「乖……」安子齊笑眯眯的表揚。
……
「老三家的,你們家五郎還沒回來嗎?」孫氏坐在炕上,打量著老房子周圍的環境,寒酸的很,便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
「他大伯娘,子齊去鎮上了。」趙氏躺在炕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來。
孫氏這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肥碩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老三家的,听說你家發財了,怎麼可以吃獨食呢?爹娘還等著你們孝順呢!你們家五郎就是自私,竟然想獨吞那麼多銀子呢!」
趙氏的臉色變了變,「他大伯娘,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們子齊什麼時候發財吃獨食了?」
「喲!你還不知道啊!大家都傳遍了,村東頭那家,那個叫秦大牛的,你家五郎挖到了人參,賣了好幾百兩銀子呢!硬生生被那家人要走了一半!我就尋思著,這怎麼行呢?那可是你家五郎的東西!我陪你去吧銀子要回來!你家五郎人小,就是容易被騙。」孫氏甩著帕子道。
「他大伯娘,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們子齊什麼時候挖到人參了?」趙氏氣得狠了,就想坐起來。
「娘,你別動,別壞了身子。」安子琴就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看見趙氏想起來趕緊阻止她。
「大伯娘,你別說這些了。」安子琴鼓起勇氣道。
「喲,三姐兒,分家出來了腰板子就硬了嗎?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呢?」孫氏瞪著安子琴。
安子琴被欺壓慣了,見到孫氏就害怕,低下頭默默流起淚來,不過阻止趙氏起身的動作還是很堅決。
「哭什麼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娘倆兒呢!」孫氏用帕子捂住嘴,一臉嫌惡。因為趙氏也哭了。
「大伯娘!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趁著我家沒有男丁在就欺負我娘和我姐呢!」安子敏沖進來,對著孫氏捶打。
「大牛哥!他們都欺負我們。」安子敏大嚎起,倒把孫氏嚇了一跳。
「哪個敢欺負我老弟的家人?」大牛凶神惡煞的沖進來,「是你嗎?」大牛指著孫氏。
孫氏沒想到村東頭的惡鬼居然跑到安子齊家里來,看著大牛滿是疤痕的臉和雄壯的身軀,一時間覺得有點頭暈。
「沒……沒有……」孫氏急忙往門邊走。
「大伯娘,你來啦,那麼著急走干嘛?」安子齊把房門堵上了。這下好了,安子齊堵了門,秦大牛又在身後,孫氏覺得雙腿發軟。
「我就是來看看你娘,誰知道他們就哭了呢!」孫氏僵著臉道。
「大伯娘,我都听到了。你說我自私自利,吃獨食,還說大牛哥騙人。」安子齊裝模作樣捂著眼楮,「人家大牛哥在山里撿到了人參,我就是在旁邊挖野菜看見了,大牛哥就願意分我一部分,你怎麼可以侮辱大牛哥?大牛哥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太讓我傷心了,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大牛哥。」安子齊「哭」的好不傷心。
「沒沒!我可沒這麼說!」孫氏趕緊辯解。
「我都听到了!」大牛怒吼,「老子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大牛的鐵掌飛過來,還沒踫到孫氏,孫氏就一**跌在地上。
「不行,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名聲,我得找你家老爺子評評理去,哼,我看你家老爺子怎麼說。」大牛說完就往外走,一副要去安家上房尋理去的架勢。
「別別別!」孫氏趕緊爬起來,「是我不對,我婦道人家見識淺,大爺你別怪罪。」孫氏嚇到了,她根本沒和家里人說,就是想自己在三房敲一筆。
「不行,一定要去上房,你跟我一起去。」大牛轉身回來,拿了根麻繩把孫氏的手臂捆起來,拖著就往外走。安子齊也跟上去。孫氏跌跌撞撞被拉著走,大牛力氣大,她根本反抗不了,大聲哭叫起來。「再哭老子割了你的舌頭!」大牛虎目一瞪,孫氏立刻消了音,憋著淚被拖走了。
安子齊跑到里正家里去,又請了幾個在村里比較有聲望的老人,只說他大伯娘冒犯了秦大牛,被拖去興師問罪了,他怕出什麼意外,請他們幫忙勸一勸。
這也是和大牛商量好的,安子齊決定從根上斷了安家想在三房打秋風的念頭,必須要捅到安老爺子那里去。不然以後他們有了錢,就別想安生了。
安老爺子本來帶著大兒子,二兒子,二媳婦在下地,听到大兒媳婦被人拖來興師問罪的時候嚇了一跳,趕緊收拾東西回去了。
「老爺子,你是老人,我敬重你!可是你兒媳婦實在太過分了!我秦大牛雖然不是本地人,但我也在桃源村住了這麼久了,我也要臉,也要名聲。你看看你兒媳婦說什麼了啊!他居然說我秦大牛騙安小五郎的銀子!騙一個小孩子的錢?我秦大牛還要不要臉面了?還是因為我把錢給了安小五郎,你們就眼紅了?就要來搶?」大牛指天畫地,口沫橫飛,當著眾人的面巴拉巴拉吐出一堆話來,句句噎得安老爺子說不出話來。
安老爺子漲紅了臉,看著跪在一邊被捆了手的大兒媳婦,說不出話來。
「哪兒能啊?哪兒能啊!」最後安老爺子只說的出這個了。
「安老爺子,不是我說你,你三兒子都已經是淨身出戶了,你就別再打人家主意了,人家要過日子,也不容易啊!」大牛苦口婆心勸導安老爺子。安老爺子沒有去打秋風,這樣說的好像孫氏是他指使的似的。
「沒!不會!」安老爺子終于堅決起來,請來的里正和老人們都暗暗搖頭,這安老三還真倒霉,都淨身出戶了,人家大牛分給五郎一點兒錢,就要被上房的人惦記,真是太可憐了。
「爺,你以後別再叫大伯娘來了好嗎?」安子齊 當一下跪在地上,一邊抹眼楮,一邊道,「我娘差點又被大伯娘弄得請郎中,我娘是好不容易才活回來的啊!我娘她活的不容易啊!」安子齊偷偷在手上抹了一點兒辣椒水,嗆得眼淚鼻涕橫流。雖然有點苦逼,但是效果好啊!你看請來的人多同情他啊!
「五郎,起來起來……」安老爺子抖著手要把安子齊拉起來,安立伯趕緊自己伸手去拉。今天丟人的是他的婆娘,他也覺得面上無光,這蠢貨敗家娘們兒。安子齊就是釘在地上,安立伯拉了半天,安子齊還是紋絲不動,搞得他跟假裝去拉人似的,眾人的眼神又鄙視了一番,臊得安立伯恨不得鑽進地洞里!他是真的要拉人啊!
「五郎,你起來,大牛哥給你做主!」大牛一把把安子齊拉起來,豪邁道,「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你爺不管你的死活我管你!那些欺負你的哥幫你通通收拾了!」
大牛素來「凶名」再外,也沒人敢不信他的話。一時間周圍安靜了。
「以後,你們都不準再去三房鬧事,三房有錢了,那是三房的,你們給我通通管好自己,別給我打些壞主意!」安老爺子指著兒子和媳婦,青白著臉道。
「爺,咱雖然寫過文書,不用給你和女乃養老了,可是我們和爹還是會孝敬你們的,逢年過節的絕不空手,不用再讓大伯娘他們來說。」安子齊就道。
果然,安子齊這話引來一片贊揚聲。
「三房就是好教養。」
「安老爺子有個好兒子,好孫子。」
安老爺子抖著嘴唇,最後也只憋出一個「好孩子」來。
鬧劇結束了,春耕本來就忙,圍觀的人很快散了。安子齊因得了老爺子的話,高興的很。
「怎麼樣?老哥我的表現好吧!」大牛洋洋得意。
「很好!」安子齊翹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