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森林里只剩下了舒遠,韓洪,燕飛飛三人,考慮片刻後,三人決定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趕去。M
黑龍和火焰鳥的戰斗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這里的溫度越來越高,如果不是有一股奇異的力量保護著這座森林,恐怕這條山脈上的一切樹木都會被燒成灰燼。
「接下來你準備去哪里?」
微風吹起了秀發,路上,疾馳的燕飛飛朝舒遠扭過頭來問道。
「不知道。」舒遠連眼皮也沒抬,自顧自的往山下飛奔著。
韓洪斷掉一條手臂,身上的傷勢也頗重,跟著急速而行的舒遠略顯吃力,不多時,便氣喘吁吁的問道︰「我們能不能慢點,我有些跟不上了。」
舒遠沒有任何考慮,面無表情道︰「不要想著保留體力,我的時間有限。」
片刻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淡淡道︰「之前說好的報酬,把你身上的丹藥給我吧。」
看到韓洪微變的臉色,舒遠補充道︰「我知道你有,當然,如果你想反悔的話也可以。」
之前舒遠說過得有報酬,但韓洪和燕飛飛沒有接話,始終保持著沉默。之後三人誰都沒有再說此事,現在舒遠說出來,頓時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看了看沉默的韓洪,舒遠冷笑一聲,加快速度往山腳而去。
他和韓洪沒什麼交情可言,在前幾個小時,二人還是生死大敵,現在主動權到了他的手里,他可不準備放過對方。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經歷過這一戰,他感覺到長達一年的瓶頸終于松動了,自己隱隱觸模到了一個全新的領域。那是和之前有著本質差別的力量,這種感覺模模糊糊,正是即將突破的征兆。
他的基礎相當扎實,而且已經觸模到了武狂的門檻,這個時候服用一些丹藥只有益處沒有壞處。
舒遠和韓洪的關系本就冷淡,況且在這之前他就說過「得有報酬」四個字,這個時候沒有殺人奪寶便是好的,哪里還會有其他的廢話。
看到舒遠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野中,韓洪臉色變了變。
舒遠的修為確實不如他,但他此時卻是身受重傷,再加上斷掉一條左臂,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想到舒遠對森林近乎可怕的熟悉,韓洪終于是大喊道︰「好,給你!」
韓洪本就蒼白的臉色在說出這句話之後變得更加蒼白了,在初見面時他和高遠曾以丹藥做條件拉攏舒遠,本來他們有著魔法卷軸,大可以說一套做一套,這也是舒遠明知他有有助于修為的丹藥卻一直不吭聲的原因。
但卻沒想到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竟然真的到了得求舒遠的地步,畢竟,在這森林里,重傷的他被殺掉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啊!
舒遠極速而行的身影沒有任何節操的停了下來,慢悠悠的轉過來,嘴角微挑,勾了勾手,說道︰「扔過來吧!」
看著舒遠的樣子,韓洪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無奈形勢逼人,在不舍的握了握懷里的小藥瓶之後,韓洪終于是一揮手狠狠丟了過去。
看著劃過一條弧線落到近前的白色小藥瓶,舒遠微微一笑,伸手接住,對二人擺擺手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就不送你們了,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小心。」
听到如此無恥的話語,就連向來淡定的燕飛飛也覺得那個髒兮兮的野人可惡起來,明明先前還是一副「你不給我我就殺你」的冷酷樣子,拿到丹藥後就立馬變了一張臉,好像三人有多麼深厚的交情一樣。
「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的!」
末了,舒遠實實在在的補充了一句。
……
天空中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在距離那條詭異山脈不知多遠的一片山石間,一個穿著髒兮兮的不知名魔獸獸皮的少年正盤腿而坐,一呼一吸之間,隱隱有淡淡的月白色光華閃過。
此人正是舒遠,距離和燕飛飛二人分別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這半個多月里,他已經來到了以前從未到達過的地方,這里完全成了一片原始的蠻荒地界。在半個多月前,他就感覺到了突破的跡象,然而在他和燕飛飛韓洪二人分別後,他就被傷勢恢復了一大半的四臂魔猿給盯上了。
這頭四臂魔猿異常狡猾,經歷了這麼長時間,估計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個七七八八,故而在傷勢穩定下來之後,就開始尋找著一切蛛絲馬跡,試圖找到舒遠。
這次舒遠沒有刻意清楚自己留下的痕跡,在這樣一頭老辣的魔獸的仔細尋找之下,他很不幸的被追上了。
接下來,就是真正半個月不眠不休的追殺。
以舒遠的實力幾乎不可能是死臂魔猿的對手,當日四臂魔猿退走是因為自身傷勢太重,而不是舒遠有多麼強。
之前積攢的疲憊,再加上半個月的神經高度緊繃的逃亡,他把從酒桶那里買來的物資用的一干二淨。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沒能逃過四臂魔猿的追殺,如果不是昨晚一場暴雨突然而至,恐怕他現在還在沒命的奔逃。
然而即使是這樣,舒遠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暴雨的確可以沖刷掉自己留下的痕跡和氣息,但只要四臂魔猿有心,不出幾日便會再次追來。
雙方在修為上有無法逾越的鴻溝,舒遠不敢這樣拖下去,更不敢和四臂魔猿打消耗戰,所以,他必須盡快突破。
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積澱,舒遠的突破已經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再加上丹藥的輔助,沒有任何意外,舒遠散發出的氣息越來越強。
舒遠感覺自己觸模到了一扇新的大門,只是門後卻不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體內的穴竅一個個點亮,最後,停在了第一百五十個,雙臂和上半個胸腔中的穴竅全部神化。
兩天兩夜後,舒遠緩緩睜開了眼楮。
「呼……這就是……武狂的境界嗎?」
細細感受了一番體內翻天覆地的力量,舒遠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雖然之前他已經從書本上看過大境界之間宛如天蜇般的差距,但當他真正感受到以後,還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