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牧那里了解到古武的概念後,沐冉才明白,為什麼看似只是個軍醫的師傅,在軍區中會那麼受到尊崇。
古武簡單來說,就是武俠小說里說過的武術,只是和帶著絢爛色彩的小說不同,古武只是在不斷突破人體體能的基礎上,得到肉、體的淬煉和升華。可以說和沐冉新得到的御風訣是兩個極端,一個需要極為的強悍的身體素質,一個需要極為雄厚的精神能量。
沐冉想了想,她對修煉精神力方面還是有點模不透,學習古武無疑是提高自己實力的最快最簡單直接方法。
和秦牧又寒暄了幾句,商量好以後一三五放學後來和秦牧學習系統的西醫知識,二四和周末都會跟著師傅學習中醫,當然沐冉的計劃里,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古武。
之後沐冉就馬不停蹄的奔向歐陽明在軍區醫院的小宿舍。
剛來到宿舍區,沐冉就在大院兒的兩顆梧桐樹下見到自己新鮮出爐的兩個小師弟正在樹下扎馬步。她微微一愣,又看到樹下不遠處放著一把太師椅,她那無良師傅正一手端著茶盞,有模有樣的端坐在那兒。
「師傅~!師傅你居然會古武,我也要學!」沐冉猛的飛撲過去,直接沖進歐陽明懷中,抬起頭瞪著那雙已經漸漸長開的鳳眼,烏溜溜如墨玉一般深幽的眼瞳直勾勾的看著歐陽明。
歐陽明被突然沖過來的沐冉給嚇了一跳,喝在口中的茶水呈霧狀被噴了出來,嗆咳了半天才緩過來。他無奈的伸手要拎沐冉的小耳朵,一邊恨聲道︰「你這小丫頭,越來越不尊師重道了,現在連師父都要謀殺。」
「嘿嘿,師父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誰讓你教小師弟們武功,不教我這個關門徒弟?」沐冉身姿巧妙的一閃,就奪過了歐陽明襲擊她小耳朵的手,同時笑得像只做了壞事的貓兒一樣,狡黠又可愛。
「嗯?」歐陽明挑了挑眉,他出手速度極快,按他的想法,沐冉是斷不可能躲的了的,可是沐冉的反應也很快,幾乎在他手到之前就躲到了一邊。「反應速度還不錯,不過學習古武是一個漫長而艱苦的過程,你確定你要學?如果沒有非學不可的理由,師傅我勸你還是學點醫術就算了。」
實際上沐冉也有些驚訝,自從她昨天晚上她通過精神和空氣的共振感受到**動的軌跡後,她好像就能不知不覺中捕捉到風的流動,歐陽明襲擊過來的手帶起了風速的變化,她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可是她的身體反應速度稍慢一些,這才險險的從歐陽明的手里躲過。
沐冉驚喜的同時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學古武的念頭,因為有了這份對風的敏銳感知,她學習古武肯定事半功倍。「師傅,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非學不可的理由,但是我知道,我想變強。這些天師傅是陪著徒兒走過來的,想必對我的特殊之處有所感覺。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對我來說太突然也太過龐大,而我又太弱小,我怕我不僅不能保護自己反而會要牽連父母。」
歐陽明抬起頭沉吟的看了沐冉半晌,他能從她的神色里看出她對力量的渴望,他能感覺到已經從她心里萌發的野心,現在的她就像一只迫切想要長大的幼獸。
他對沐冉的家庭關系有了一些了解後,他就明白讓她發生蛻變的原因,也因此這個孩子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堅韌和執著。只要是她認定是值得付出的人,她就會窮極所能的為對方付出,相反她則會錙銖必較。
「其實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真的沒想過要收你為徒,因為你如果沒有一顆救人的心,你只會玷污了醫生這個名詞。但你的性情和聰慧讓我很心動,我已經老了,這一身衣缽卻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傳人,你的出現給了我一個機會也是一個選擇,究竟是原則重要還是把衣缽傳承下去更重要。你的話讓我有了決定,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太大,大到很多事很多人都非人力所能改變。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永遠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意志而改變,我就算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到死又能怎麼樣,不過是這一身本領就此埋葬罷了,又能為醫藥界阻止幾個黑心庸醫?該生的生,該死的還得死,一切順其自然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談及自己一生都沒能釋懷的執念,歐陽明多了屬于老年人的遲暮之感。
沐冉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其實她當時並沒有想到這些,她只是自私的想維護好自己的一方小世界罷了。
「哈哈哈!不過還好,上天待我不薄,這麼多天的相處,我也知道了你是個好孩子,學什麼都很認真,所以我也不算違背自己的原則。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討厭那些庸醫嗎?」歐陽明拍了拍沐冉的小腦袋,哈哈大笑。
「為什麼?」沐冉模了模腦袋,覺得自己很有可能不久的將來就被她的好師傅給摧殘成小白痴了。
「其實我不是一生未娶,我二十三歲那年曾今有過一任妻子,只是那個時候正直動亂,我們沒有機會好好的辦一場像樣的喜宴。就在她剛懷孕不久,我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積蓄去給她賣來些安胎藥,結果遇到了個庸醫,開錯了藥方,她服下那貼藥不久就流產了,我敲開好多家醫館的門,那些大夫都因為我沒錢不願意接診,最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在懷里一點點冰冷。」歐陽明的話語飄忽而遙遠,似乎像是從回憶的另一端飄來。沐冉和不遠處扎著馬步的兩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三人同時陷入沉默,沐冉不知道她的師傅恨庸醫的原因有著這樣悲慘的過往,而另外兩人則是察覺到自己的到來是多麼殘忍。他們的爺爺是希望他們能像兒孫一樣在歐陽明的膝下侍奉他,可是他們的出現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對方自己曾今錯失過子孫滿堂的機會。
「後來為了能強大的足以保護自己的愛人,我努力尋找能使自己強大方法,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個還俗的武僧,我就拜了這個武僧為師,開始學習古武。因為一直不能忘懷妻子的死,所以我又開始自學醫術,遍尋天下名醫為師,因為懷念亡妻,也因為看透了生死無常,從此我再沒娶過妻子。」歐陽明把沐冉拉近懷中拍了拍她的後背,平靜的敘述卻讓人覺得格外想哭。
「看到現在的你,就像看到當年剛剛痛失妻兒的我,想要強大想要做些什麼卻迷茫不知所措的我。所以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了,那我會毫無保留的將我所會一切的都傳授給你。」
如果說當初沐冉看到歐陽明是,覺得他像是隔著一層紗一般神秘強勢,那此刻的歐陽明就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沐冉握了握拳,「請師傅教我古武!」
「請師傅教我古武!!」秦言希和楊天磊也同時停下扎馬步,來到歐陽明的面前跪了下來。其實扎馬步並不是歐陽明已經再教授他們古武,而是在考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