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然感慨著這個地方的悲涼,但是自己有要做的事,怎麼會用時間來沉湎這些已經逝去的一切。
只要堅信自己以後不會葬于此就可以了,有一句話說得不錯,真正的偉人不是看如何的生,而是看他怎麼樣死去。
如果一個人的死能夠引領世界的變革,那麼就有價值。
他也不想做什麼重大的事情讓別人來記住自己,只是不想讓平淡的生活折去他的翅膀。
「你怎麼認識的這里,你大概也沒來過吧。」周若然很納悶,連自己也只是听說過這里,月居然可以輕車熟路的找到。
「網上寫著的,路線手機也有導航可以查」月拿出了她純白色的手機,指了指上面的地圖。展現著她新學會的功能「好了開始吧!尸氣重的話總會有一些鬼火。」
月還沒有說完就被周若然打斷了︰「不是吧,你說讓我去吸取鬼火,這東西老師講過就是磷火啊,沒什麼神奇的」他還以為是什麼了,弄了半天還是火啊,磷火和普通火是沒有區別啊,他不是來這里研究化學的,他可是來追求能力的。
「听我說完」月很惱的看著他這麼大驚小怪。「我也知道磷火,網上也有查的。我還查到了,千年前這里是古戰場,那麼千年的陰氣和尸氣在一起,所產出的鬼火就不是普通的磷火了,再說,就算是普通的鬼火,你當真認為只是你們所認為的化學反應嗎?」
周若然也是有些驚訝了,當初上化學課,老師講磷元素的時候,對于鬼火也是一筆帶過,但是真是如此嗎,听的時候覺得很有道理,但是你可以用各種磷造出各種鬼火嗎?顯然不能,那麼就會有其他的因素在內。
我們通常所認為的磷火和鬼火無論顏色還是興致都是有一定的區別的。
因為沒有完美的解釋,而求其次去掩埋事情的真相。以證明人們的疑惑的可笑。
其實疑惑才是創造新事物的開始。
「你居然還會查這種資料,我以為你只會看游戲方面的了。」周若然吐槽了一句。
「昨天電視節目里一個游戲里個技能里面有這個,我就查了查」
弄了半天還是和游戲有關,難道這次叫他來,也是因為看玩游戲視頻以後做的猜想,周若然覺得有些擔心……
「我該怎麼做,我看不見那些啊!」周若然很仔細的觀察,還是看不見什麼東西。
「你真是笨啊,讓你看見就真的鬧鬼了,閉上眼楮用心去看,放出你身體的氣,你會形成屬于自己的小千世界。」月捂了捂頭,被周若然的的動作折服了。「我修煉的和你不同,所以也不能給你提點什麼,這種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叫做幽冥鬼火,顧名思義是來自幽冥的,便與別的不一樣,你現在吸取的能量還很少,說不定這火也能助你更快的拓展能力,當然也會有疼痛和危險。如何抉擇就看你了。」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一試了,無論是為了我自己的夢想,還是為了我說過的話,我都會去嘗試,最近有所感悟了,你說的這些我還是懂的。幽冥鬼火嗎?听起來很霸氣的名字,讓我來看看我能吸取多少吧。」周若然早已下定決心,能讓他變強的他都會接受。
隨即周若然便盤腿坐下,雙目緊閉,舌頂上齶,開始入定,感受著自己的小千世界。
所謂小千世界並不是他現在能夠感受得了的,月說的也不是完全的對,因為小千世界是佛教的理論。而周若然看的是道家的方法。
以道入佛,本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是相融合。
「無論成功與否,你敢去嘗試,你就是成功。」月看著周若然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是覺得他值得依靠,雖然她此刻並不懂得依靠的意思。「有的人連嘗試可都是不敢呢」說著還自嘲的笑了笑。
一片虛無,混沌的世界,一切都存在著,一切也都消失著,最後只有一個人站在那里。
「這便是月所說的小千世界麼?」周若然伸出雙手,去感受著這混沌的氣息。
「那麼,幽冥鬼火又在哪里呢?」他用心去感受著周圍的混沌。
他沒有進來過什麼小千世界,也沒有那麼強的能力來開拓,這次的感應主要是因為這個地方氣息的濃厚,是他的氣息融入到了這個整體。
那麼他的理解就是錯的,這個小千世界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這個地方怨念所形成的小千世界。他進來的是別人的世界。
如果小千世界叫做界,是佛家,那麼現在他所處于的這,就叫做虛無之境,是境。到家一種歸真的自然現象。
他也是以此來感受他人的界。
這種現象他不知道,月也不知道。
那麼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麼,曾經的古戰場又發生過什麼呢?為何連這空氣都是如此的悲傷。
周若然繼續用心感受著,慢慢地,這個虛無的世界,開始有了變化。
幻境從混沌中出現,並沒有什麼奇怪,鏡中花水中月。總會存在著一些前人的留念于此地。強大的執念甚至會影響現實的世界,就如同左伯桃的兄弟之情死後依舊影響著羊角哀。
一個城池慢慢浮現,逐漸清晰。人們的衣著並不像是哪個朝代的,至少歷史課上老師所講的文化和這里沒有任何的對應,不過里面是熱鬧著的,在這整體的悲涼之中,有那麼一絲歡笑,正如那最後的晚餐,用快樂迎接絕望一般。
營丘?大概是這個地方的名字吧。周若然沉寂于幻境之中,身靈其境一般,行走在大街上,不同的是別人的行動可以穿過他的身體。
「這是哪里?古時候的這里麼?」他掃視著這些建築物的風格,環視著周圍的風土人情。
幻境之中是一座古城,準確的說是一個古鎮,它沒有強大的防御圍牆。只有一些簡陋的防御設備。以及一些站崗放哨的村民。
幻境若隱若現,時間和空間都有著極大的跳躍性,這不是周若然所能掌控的,他能做的只有觀看,無法觸及也無法改變這個沒有他的世界。
「殷酆哥哥,我們真的要輸了嗎?顓頊為什麼要屠盡我們」一個存在于幻境之中的少女,她赤紅色的頭發,淒美的臉龐,憂心忡忡的對著一個人說道。
「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因為我們過于強大,所以注定被抹殺,玄女設九陣,授夔牛鼓之法,天一在前,太乙在後,我們就輸在了這里。」一個被少女叫做殷酆的男子,面相俊美,一頭銀發,摟過來了那個少女繼續說道︰「你怕嗎?明日的決戰。」
「我不怕,有你的地方,我就不怕。」少女依偎在少年的胸膛之上。
作為一個看客周若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說,但是可以感受他們二人所有的感情。彷如這二人都是自己。
「你是九黎的最後的血脈,湘雪,永遠不要忘了你的姓,你姓姜,九黎之族姓,我祖蚩尤的血脈。」少年模了模少女的頭,「我可以死,其他人可以死,但唯獨你不能,你活著我們才會有希望。苗疆也會因為你不會滅亡。」
周若然看得很清晰,听得也很清晰,卻有些不知所雲。他不知道為什麼能夠去觸模到別人的殘念,是怨氣?還是故意留下的?還是說是曾經的人所留下的執著。
他不知道應該去做些什麼,只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繼續的等待,觀望。
他一直想看清楚,卻發現視覺越來越模糊。
幻境中的少年少女已經不見了,轉而來之的是呼嘯,即使過去千萬年,那種震天動地的感覺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改變,永恆的存于幻境之中。
血淋淋,一個又一個的倒在了周若然的面前。
周若然想閉上眼楮卻發現,環境之中的自己是無法逃避的,閉上了眼楮依舊看得見這一切,除非逃離這幻境,可是一旦出去就前功盡棄了。答應的以及承諾的全都付諸東流。
他害怕著,也堅強著,外面月在相信他,那麼自己就有信心來看完這些。
千軍萬馬,每個人的思緒都充斥著周若然的心靈,奮勇,絕望,殺戮,對親人的懷念,對愛人的思念,對朋友的寄托,對夢想的無望。
他受不了這些情緒在他的心中,每一個人倒下,就彷如他倒下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目睹別人的死亡,雖不是親眼看見,但是這種感覺,就如同發生在身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倒在血泊之中,周若然的心開始顫抖了。單膝跪地捂著心髒。
他一致認為之前月和他說的危險,是需要和別人戰斗,現在才知道,這是心的考驗。不是受多大的傷害,而是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戰爭還在持續著,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這不是普通的戰爭,古戰爭,冷兵器時代,一方的的勝利總是要以一方的消亡為代價。
沒有他的世界和無盡的殺戮。
仿佛這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