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身為一個普通的穿越女,自然而然的,無比俗氣的想起了四個字,「相濡以沫。」
她記得很清楚,上初中時,語文老師解釋這個成語的書面意思是指兩條處在困境的魚,用彼此的口水相互沾濕。
唔唔,有點難為情哦,兩片紅雲爬上了臉頰。
更讓遲靜言感覺到臉紅的還在後面,等她喝了一口,端木亦塵把茶盞送到他自己嘴邊輕輕的呷了口,而且他像適意的,喝茶的地方,正是她剛才喝茶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提醒他,她感冒著呢,不要傳染給他。
不過,她的話並沒來得及說出口,因為端木亦塵短暫休息後,繼續剛才沒說完的故事。
很多事,都是命里注定的,那天晚上離家出走的韓藍羽居然會遇到遲強。
遲強和遲剛雖為雙胞胎兄弟,因為生長壞境不一樣,造就的性格也截然不同。
遲剛,人如其名,性格比較要強。
相對來說,遲強就和他的名字太不相符,他性子比較軟,也不大喜歡打打殺殺。
遲強並不知道韓藍羽是女扮男裝,兩個人越聊越投機,最後,遲強把她帶去了邊關。
韓藍羽躲在深閨,話本真看多了,她最向往的就是才子佳人,而不是打打殺殺的莽夫。
從這點上看,遲強正符合她的擇偶要求。
遲強不僅寫了一手好字,還作了一手的好詩,這樣滿月復經綸,才華橫溢的人,如何拿刀上陣殺敵。
韓藍羽知道他就是父親替她安排的夫婿後,已經對自己的逃婚非常後悔。
既然意識到了後悔,就有撥亂反正的機會。
這天夜里,身為主帥的遲小官吏的里出現了一個小士兵模樣的人。
半個時辰,等小士兵離開主帥的,一封信也被連夜送回盛京。
就在大漠邊關,韓藍羽滿心歡喜的等著她心儀的男子來娶她,等來的卻是愛郎負傷被送回盛京醫治的消息。
她連夜趕了回去。
這一路,她一個女子,雖有兩個身手了得的將士保護,也吃盡了苦頭。
路過花園,她听到舞劍的聲音。
因為韓將軍只要在家,每天晨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漱好去花園舞劍或者練武。
她下意識地轉臉看了過去。
看清那人的長相,那人的身姿,那人舞劍的姿勢,她怔愣在了原地。
故事說到這里,遲靜言基本已經能猜到後面是什麼。
乘端木亦塵喝茶休息的空當,她朝下猜測,「毫無疑問,韓藍羽看到舞劍的那個人是遲剛,至于昨天晚上和她洞房的人,也是遲剛,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什麼感覺會不同。」
雙胞胎兄弟,有著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身材,順利的解開了很多疑惑。
難怪韓藍羽會那麼恨遲剛,雖有著同樣的面容,她愛的卻不是他。
遲靜言抬起頭看著端木亦塵,「那本該娶韓藍羽的遲強呢?」
端木亦塵替她捋了捋快垂到眼前的碎發,「那次戰爭他負傷很重,還沒到京城,就因傷勢過重去世了。」
遲靜言默了默,最後,一聲嘆息,「到底是造化弄人。」
韓將軍不想把韓藍羽再嫁到遲家去,是為了她好,可是,生為她的父親,又太了解她的性格,怕她殉情,索性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沒錯,仇恨就是韓藍羽活到現在的理由。
至于遲家讓韓藍羽改嫁給遲剛,一方面真的是因為遲強去世了;另外一方面,只怕也和想得到韓將軍的獨門武藝有關。
至于遲剛,遲靜言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愛韓藍羽,不然那三房小妾也不可能都有和韓藍羽相似的地方。
遲靜言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很認真地問端木亦塵,「遲剛把我嫁給你,純粹就是為了討好宮里的那個什麼皇帝,按照道理來說,他剛登基半年,根基不穩,很多方面還要依附遲剛,遲剛根本沒有懼怕他的必要,可是為什麼,遲剛給我的感覺很想從皇帝那里得到什麼。」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端木亦塵沒想到很多事,不需要他說,遲靜言都能猜到,對視上她的瞳仁里出現贊賞,「言兒還真是越來越聰慧了,這件事啊,你還真猜對了,遲剛是真的想從皇兄那里得到樣東西。」
「什麼東西?」遲靜言在心里默默的用起了排除法,所謂端木亦塵有的,似乎沒人知道真假的寶藏,肯定不是他要的。
至于女人,身為護國將軍,除了宮里的那些娘娘,看上哪個,都能弄回去做小妾。
難道是錢不夠用,肯定也不可能,遲能在外面那樣花天酒地,足證明遲剛這個爹在經濟方面還是非常靠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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