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我請你吃山雞。」
小遷澤琰站在案前,手舉死雞,仰頭童真無害道。
正在作畫的清水看他一眼又埋下了頭,「不吃。」
「吃嘛!好腥的,好好吃。」
「拿走。」
「耶~」他還舉著雞,**配合撒嬌的聲音左右扭動幾下。
「我正畫到關鍵,你不要吵。」這回清水頭也沒抬。
「耶~~」
「再「耶」就拍死你。」
清水淡淡地訴說著威脅。
小遷澤立時懨了,耷拉著嘴角拎著山雞黯然地蹲到一邊角落去。「清水,神仙不能吃肉麼?」
委屈完之後,遷澤琰再次開口。
「對。」
「那我以後也不能吃肉嗎?」
「嗯。」
「好辛苦。」
清水聞言停筆,抬眸看他,「以後你會慢慢淡忘那種滋味,成了仙就自然沒有太深的口味**,這是個不知不覺的過程,你不會太痛苦。」
「可是,我現在想到不能吃肉就感到很沉重,好難過……真的好辛苦……」
小狼妖說著說著就小臉緊揪作心口疼狀,好似他是天下最傷心的人。
清水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便低頭畫畫不予回應。
「不吃肉的狼,還是狼麼……」
「不吃肉可以改吃草的,不論如何,你也變不了狗。」
「不要!」小遷澤琰賭氣地起身往院外跑去。
清水看看他,無言。
他現在要吃肉就吃吧,狼吃肉,這是自然規律,她是不會阻止小狼妖捕殺別的動物填肚子的。
自從龍不濯當了天地帝之後,就再也沒有听說哪個仙從什麼野獸中救出什麼小動物這種事了,因為對于那個捕食的野獸來說,這樣不公平。
對妖怪亦是,只要你沒稱罷六界的野心和舍他為己的心思就可以修仙。
但世上好妖怪太少。
這晚,風雪依然。
清水在小狼妖面前鋪開了書本,她不可能一點點地教他修仙技法,她只能在白天教他一些基礎,晚上再教他識字方便他日後看著書自己領悟。
「清水,這是什麼字?」小狼人趴在桌上,小手指點著書頁里那筆劃如風的仙家文字。
「這是狼字,小狼妖的狼字。」
「啊……」他了有所悟的點頭,身後的大尾巴悠悠地搖擺。
「來,寫你的名字給我看。」清水把筆遞給他。
他拿了毛筆,對她眨巴眨巴眼楮,道,「太難寫,不如寫你的名字吧。」
「我的名字也難寫。」
「那……不如寫一二三吧。」
「不如我們別寫了,讓我去燒個水,殺個狼,吃個宵夜然後洗洗睡吧。」清水淡淡地說。
「好啊……呃,這樣不太好吧,我還是寫好了……」
看見清水幽幽地眼神,小狼人立馬撿起剛剛扔掉的筆,老實地趴回桌上寫字。
「坐正了。」
「哦。」他馬上挺直腰。
屋里安靜,爐火默默地散著溫暖,小狼人的尾巴懨懨搖晃,身子坐得雖正,小臉卻是無精打彩,連頭上兩只毛茸茸的耳朵也耷拉下來。
他最討厭寫字什麼的了,又不是真的想當神仙……
「清水,你好像一直都不開心。」
小遷澤琰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呃?」清水愣了愣。
「不管對誰,我從沒見你笑過,你不快樂。」
他水靈靈的大眼這時很認真。
真好看的眼楮,將來他會長成天上最迷人的男子,清水有那麼一瞬的時間走了神。
「我怎麼樣才能讓你高興起來呢?」他似在問她,又似在自喃。
她什麼時候開始忘了笑的?師傅死的時候吧。
又是什麼時候忘了假笑的?投胎之後吧。
原來沒了遷澤琰,她連假笑的理由都沒有。
「呵,呵呵呵……看見沒有,笑起來像抽筋。但天帝說笑得難看的要罰錢,所以我就沒笑了。」
天帝真的這麼對她說過,原話是,「清水,你笑,你笑,你再笑得這麼難看我就扣你月錢然後再把你調去刷馬棚,來,你給本帝繼續難看地笑。」
小狼人眨巴眨巴眼,用稚女敕的聲音道,「是挺難看的。
「……」
清水不語,她給他換了張白紙,「來,寫你的名字一萬遍。」
沒錯,這是報復。
「不要……」
「嗯?」清水的眼神很犀利。
「好……好吧……」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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