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當然不信!」她說︰「不過你的人要是出了z市還不停下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的人能活著回來。」
莫少爺神色一驚,但很快恢復原狀。
他想……
「就如你所想的,我的人在z市邊緣會把我母親接走的。」
「呵。」
「你笑什麼!」東方葉繁問。
「果然沒有人相信我啊。」他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微微低頭,一雙眼楮被零碎的發絲遮住。
「那是你不講信用。」東方葉繁忍不住說了句。
卻沒想到他的反應更微弱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是,我不講信用。」
「小時候,爸媽就走了,他們沒有一個人要我。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那麼討厭我,甚至于直接棄我而去。我哭了很久,最終,我突然想到,我在這世上肯定是他們的累贅,是我沒有用!」莫少爺一直低著頭,悲傷的氣氛充滿了整個房間。
「那年冬天,我流浪在街上,雖然衣服很厚,但我仍然感覺冷,我的心,就像被凍結了一般,沒有任何溫暖。那時,我想起了爸媽從小跟我講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我會不會也像她一樣,凍死在街邊?我顫微微地蜷縮在街角,如同童話故事里那樣,路過的人沒有一個肯來關心我。直到她出現……」
說到這「她」,莫少爺悲戚的面容中透露出淡淡的暖意與笑意。
「她走過來,蹲在我面前,想要模我的頭,卻被我躲開了。她的手有些尷尬的停在那里,最終放了下來。她問我冷不冷。她是第一個走過來關心我的人。我沒有回答她,不是因為不想理她,只是因為,爸媽離開我的那件事,對我打擊太大了。」
莫少爺像一只受傷且孤獨的小獸,窩在沙發上。東方葉繁心生憐憫,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他身邊,想給他一點安慰。
他略微抬了抬頭,對東方葉繁的舉動很詫異,轉而又陷入回憶︰「她又問了許多問題,即使得不到答案。最後她說‘你在這等著我。’說完,露出個笑容,那笑容就像春風一般。當她走後,我也離開了。我不敢再等下去,因為我怕等到的,仍舊是一個回憶,我怕她不回來。」
他沉默了,「對不起。」他說,「綁架你母親,其實是在那次宴會上覺得,她很像那個女人,我只是想得到些母愛……對不起,害你擔心了……」
「不用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得到愛的權利,只是你的方法不當而已……」
「謝謝……我能抱抱你嗎?」他說。
「我……」東方葉繁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找些安慰和溫暖……」他抬頭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她,「果然我還是不配得到愛嗎?」
「別這樣。」東方葉繁不忍,只好靠著他坐下,用一只手僵硬的拍了拍他的頭。
他唇邊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回抱住她,「謝謝你……」
東方葉繁不敢動,只任他靠在她肩膀上,語氣輕柔的喚了一聲,「莫少爺……」
「叫我唯溪……」
「嗯,唯溪,如果你今後感到孤獨,可以去找我母親,想必,她也很想你。」母親說他對她不錯,應該不是騙人的。
「嗯……」莫唯溪淡淡的笑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