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遙她一直深信著,這一切的一切總會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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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寧華扯著許遙的頭發,狠狠的甩到櫃子上。那種疼痛對許遙來說也習慣了。她習慣了一些習慣不了的東西,甚至麻木了。她麻木地接受著鋪天蓋地的巴掌、推搡、拳頭。
心上的傷痕遠比身體上的要疼幾千倍,因為那里已經麻木了。甚至身體,也快麻木了。
因為那個扭打著自己的人是母親啊。
母親,親屬關系稱謂的一種,是子女對雙親中女性一方的稱呼。母親在各國文化中均是被歌頌的形象,人們用各種方式頌揚母親的偉大。母親這個詞匯在離許遙越來越遠。
所以,許遙能做的只有硬撐啊,這樣的疼痛。
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是會過去的。黑暗過去,我們該迎接的只剩下光明了。
許寧華打累了,最後轉身回到了她的房間。門上掛著的日歷搖晃著,她一定生氣了。可她又有什麼好奇的呢?也許是許遙回來晚了,可她完全不在乎許遙這個女兒的生死不是嗎?
許遙一直很討厭人在生氣的時候,利用各種物體的敲擊來發泄自己的憤怒,就像一個你在看不見的人的面前說著這個世界有多麼的美好。她很討厭用這種方式來對別人說︰我生氣了。
而她自己也是這樣的。
每次許寧華打她的時候總會有意的不去打她的臉。許寧華是個很好面子的人。而許遙也是一樣的,就算關系如何惡劣不都還是母女嗎?
就算許寧華今天把她打的如何遍體鱗傷,許遙她是如何低聲下氣像個狗一樣的求饒,可明天許遙還是得硬撐著,硬撐著走去學校。然後對絕對會遇上的尹瀟畫微笑,在她觸踫到昨晚被打的地方的時候無論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痛當她還是得忍著,還是得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尹瀟畫各種各種無聊的問題。
多麼可悲的人啊。
許遙坐在櫃子的旁邊,腦海里走馬燈般閃過很多很多以前和許寧華的事情。她這是要死了嗎?不知道從哪里挺過來的,可能是尹瀟畫說的。人在死了的時候,眼前就會飛快的閃過這輩子的一切事情。她還是閉上了眼楮,慢慢地想,慢慢地想以前的日子。
以前,爸爸和許寧華還沒離婚。「父親」「母親」這兩個透著溫度的文字距離許遙是那麼的近。那時的許寧華不會在生氣的時候拿她出氣,許寧華還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大美人。爸爸不會狠心地把她推開。這種名為親情的東西一直生存在許遙的世界里直到父母離婚。
以前,許遙考試考了一百分把卷子給爸爸看的時候,爸爸總會模模她的頭,微笑著說︰「我們家遙遙真乖。」以前,許寧華和爸爸會在周末牽著許遙的手帶她去游樂園玩過山車,吃冰激凌。以前許寧華總會溫柔的把許遙打扮的漂漂亮亮。
之後他們因為爸爸有了外遇而離婚了,爸爸外遇的對象似乎也有一個小孩,所以法官把許遙判給了許寧華。
于是,許寧華每次看見許遙那張很像爸爸的臉總會生氣。
一滴水從眼角流下來,滴在地板上。根本就沒有偶像劇里「滴答」的聲響也許有點可她听不見。之後那水決堤從眼角一滴一滴地流出來。沒有聲音的風暴。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沒有打罵聲,沒有聒噪的蟬鳴,沒有一切的聲音。就像是電視被人按下了靜音鍵。就像是有人在觀看一出啞劇。
完全沒有聲音。無邊的靜謐帶著黑暗的邊角漸漸地把許遙吞噬殆盡,骨頭都不剩——
不喜慎入,因為是處女作所以文筆不好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