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受傷的這段時間,寒陵墨特別允許阿南可以不去伺候,阿南也剛好樂了個清閑,她本身體質便是極佳的,雖說傷口嚴重,可也很快便痊愈了,除了這幾日正在結痂,月復部有些發癢以外,阿南可是吃好喝好,樂意自在。
這日,阿南躺在床上無聊,屋里又沒有什麼東西供她取樂,練功也更加不行,于是便走出屋子,透透氣。
「言盡,看你氣色不錯啊!傷口是復原差不多了嗎?」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阿南身後傳來,阿南轉頭一看,是寒陵越。
「見過越山王。」
「不用多禮,你還有傷在身,不需顧這些虛禮。」寒陵越快步拉起阿南的身子,總算令阿南少了一次行禮的折磨。
「多謝越山王,越山王是來找皇的嗎?既是如此,那言盡便不打擾越山王了。」听到阿南這番話,寒陵越感到一陣難過縈繞在他心頭。
「不打擾,我找皇兄也不過是為了研究我新得到的一本棋譜,可卻被告知皇兄今日有事不在皇宮之內,我便想起你了。這趟前來,是特意找你來的。」
「找奴婢,奴婢能有什麼幫得了越山王的呢?越山王打笑奴婢了。」
「我怎會打趣你呢?我就是來找你討論棋譜的。」
「越山王還說不是打趣奴婢,奴婢對琴棋書畫這些文雅之事一向不通,況且皇不在那淺尚宮想必也是在的,淺尚宮頗負盛名,才識必在奴婢之上,越山王難道不是在打趣奴婢?」寒陵越,阿南並不討厭,反而會感到在陽光之蟣uo逶〉奈屢??皇撬?哪康氖搶創躺焙?昴?模???暝絞嗆?昴?牡艿埽?撬?閌嗆?昴?笥?娜耍?善?? 廈幌胍?撕??暝劍?敲詞實鋇乇3志 朧怯Φ鋇摹 br />
見阿南斷然拒絕,寒陵越倒是也不惱,只以為自己真是在強人所難,反倒覺得理虧,便岔開話題跟阿南聊起其他來。「上次本來邀請你到我的宮殿一敘,卻不想你唄皇兄罰到暴室中去,之後你又是受傷,真是可惜啊!竟這番錯過了。不過現在還不算晚,在你這里,我們也能談論樂曲。」
看著寒陵越溫潤無害的笑顏,阿南忽然覺得自己拒絕不了眼前這個如天仙一般的男子,竟同意他進偏殿小坐,順便探討樂曲之事。
偏殿內,阿南拘謹地坐在軟榻的一側,而寒陵越的神色卻顯自然,毫無壓力。而且話題都是寒陵越說一句,阿南回答一句。
「言盡,你好像很緊張,難道我很可怕嗎?」
「不,當然不是,越山王爺你可是翩翩君子,受天下女子之欽佩,又何來可怕之說,只是王爺你是主,奴婢是僕,主僕間的規矩不可忽視。」
「如果我允許你可以作廢那些規矩呢,好看的小說:。言盡,你是我見過除清幽之外最有才學的女子,你不應該妄自菲薄,而且在你身上,我見不到一絲奴婢的影子。」
「多謝王爺的賞識,奴婢甚是感激。」
「那你還在跟我拘謹什麼?來,我上次請你到我那去也是為了請你把落雪殤的曲譜寫下來,也好流傳後世,為一功德,只是多次錯過,不過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你這筆墨紙硯也俱全,今日便在你這處把落雪殤謄抄下來吧。」說罷,寒陵越走到積灰的書桌邊,見滿桌的灰塵微微皺了皺眉眉後,便從懷里掏出一塊汗巾,輕輕擦拭書桌片刻,這又細細研磨起墨了,阿南饒有興趣地看著寒陵越用縴長如玉的手指執筆研磨,她覺得這一幕實在是過于美好,就如畫卷一般,不忍驚擾。
「墨磨好了,你先把落雪殤按記憶默下來,然後你再幫我指出錯誤可好?」寒陵越忽然回頭對阿南說道,這讓正專心觀察的阿南不禁有了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般的感覺,偷看別人物節操有木有?
「咳咳,好,那是自然的,王爺請。」阿南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寒陵越見阿南同意,不由有些高興,立馬執筆按照記憶中阿南所吹奏樂曲的節奏下了下去。
滿室幽然,帶著些許的寂靜,卻又有一種平衡之感,令人不願打破。
此刻的阿南感覺自己內心得到一種平靜的安慰,仇恨帶給她的壓迫感登時減輕不少。忽見寒陵越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支玉笛,此刻正被寒陵越安置到阿南身邊,阿南一時興起便執笛吹奏起來,所吹的曲子正是落雪殤。
听聞笛聲的寒陵越腦中思緒更甚,手中的筆更是隨著節奏飄揚起來。此刻兩人都忘我得沉浸在樂海之中,放下心中的負擔。
「你這是在干什麼?」腦海中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阿南正沉浸在樂海中的思緒。「跟你仇人的弟弟一起譜寫天南族的落雪殤,你還能心安理得得拋卻仇恨,阿南,你安心嗎?你對得你這些年所受的苦?對得起死去的師父嗎?」腦海中的另一個自己一遍又一遍提醒著阿南,也一遍又一遍折磨著阿南,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是哪一處。師父的事,正是阿南心中永遠的痛。
「不,你不要說了,你給我閉嘴,閉嘴啊!」阿南撐著頭,喃喃自語道。可她這一反常的舉動卻讓寒陵越倍感不安。
「言盡,是怎麼了?是不舒服嗎?我現在就幫你去叫太醫。」寒陵越停下手中的筆,立馬奔到阿南身邊,拖著阿南的雙肩,急切問道。如此的阿南,著實令寒陵越擔心。
「沒事,王爺你先回去吧!奴婢只是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阿南此刻已顧不上強裝鎮定,對著寒陵越便匆匆下了逐客令。
「那好,你大傷初愈,是該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寒陵越以為是阿南身體不適,也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慮。
待寒陵越走後,阿南隱忍終于爆發出來。「你給我夠了,別再煩我了,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你當我想跟你這個廢物共用一顆腦袋,一顆心髒嗎?要不是殺了你會損傷我自己,我現在巴不得立馬殺了你這個不成材的廢物。」腦中嗜楠的聲音傳來,帶著對阿南的不屑。
「呵呵,我終于明白主人為何要對我分身了,原來就是想要創造出另一個你來時時刻刻監督著我,折磨著我。我明白了,你消停吧!別再說了,我明白了,師父的仇我會報,我會報的」阿南輕輕自語道,像是要安撫什麼似得。
「知道便好,廢物可別讓我失望。」腦海中聲音說完便不再發出,可見她有多麼討厭這樣的咱家。只是沉寂的腦海卻令阿南久久無法平靜,她像一直受傷的小獸,緊緊蜷縮在一角,不安的眼神透露出她的恐懼︰「師父,師父」阿南口中一直念叨著這兩個字︰「對不起,我不會在忘記仇恨了,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