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北舞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雪白之中,想起身查看情況,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當地北舞回憶起自己被人刺殺的事情,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可是月復部隱隱傳來的痛楚告訴著地北舞,她還沒有死,因為鬼的不會感到痛苦的。
「你醒過來了。」一道蒼白的聲音傳入地北舞的耳朵里,讓地北舞感到滿是不適,想要說話,可是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
「很恨你的父親,你的妹妹,你的家族吧?」
听聞聲音的主人這麼一說,地北舞的雙眼遏制不住的恨意跟憤怒宣泄而出。是的,她恨,她好恨。恨將她趕出地北巫族的父親,半路派人暗殺她的妹妹,還恨天下所有人,狠他們那或是憐憫,或是嘲諷的眼神,將她的驕傲紛紛擊碎。
「想報仇嗎?」
想,怎麼不想,我多麼想將地北振、地北鸞這幾個賤人撕碎。我還要毀滅地北巫族,毀滅得干干淨淨。
「既然想,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機會,是什麼機會?如果能讓我毀滅我心中所恨,哪怕那個機會要我付出再多的努力我也願意。
「好,那我就幫助你。」銀面人像是能猜出地北舞心中所想一般,回答了所有地北舞心中的問題。
地北舞只覺自己在瞬間忽然能行動起來,動了動手關節,確定自己的確能行動後,便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驚異地望著眼前戴著銀面具的男人。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救我,還幫我?」望著怪異的銀面人,地北舞戒備地問道。
「不用擔心我會害你,我要是想害你我就不必動手救你回來了,早放任你在郊外喂野狼了。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我,可以認為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達成我想做的事情。」銀面人總是能猜出人心中所想,從而答出最能說服人的。
無疑的,銀面人的話說進了地北舞的心里,她選擇相信銀面人的話。因為只有能帶來利益的幫助才是真正的幫助,而自己能給銀面人帶來幫助,隱面人能幫自己復仇,相互利用,兩不相欠。這比世間任何一種感情都真實,都好用。
「好。你要我幫你什麼。只要能顛覆地北巫族,你讓我干什麼我都願意。」
「你的性格跟她還真像,一樣地對復仇那麼執著。」銀面人此刻想起了阿南,那個為報殺師之仇而性格堅毅的小姑娘。
「她?是誰?」地北舞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會跟她一樣,走上一條復仇之路。不過現在,我們要干正事了。」
「哦,你要我做什麼?」
「這件事對你而言很簡單,而且不費什麼力氣,只是有些疼,可是做不做,主動權都是在你手中》」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被你利用,那我就會做好被利用的準備,你想我干什麼?說吧!我只要能做的,一定做到。」
「還記得天南巫族嗎?」
「天南巫族,我怎會不記得,它可是地北巫族的大忌諱啊!地北振這些年可是日夜不能寐,總是疑心天南巫族的余孽還活存在這世上。」
「如果我說我是藥用你的血來救天南巫族的人呢?你會同意嗎?」
「什麼!你是說天南巫族的人還有存活,天南巫族難道還沒滅族滅盡?」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天南巫族曾經可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巫族,被滅的那麼徹底,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然這天下哪來這麼多巫武雙存的人呢?」
「你是說天南巫族的巫武雙存體質只有天南巫族的人才會擁有,而那些擁有巫武雙存的人,其實都是天南巫族的後人。」
「可以這樣理解。」
「不對啊。我跟地北振曾經用水晶球佔卜過,這世間根本沒有天南巫族的存在了。要是你說的,凡是擁有巫武雙存的人都是天南巫族的後代,那麼水晶球為何探測不到?」
「巫女不得嫁人,所以巫師為了繁衍後代,娶得都是普通女人,這也造就了巫師生下來的孩子,有一半幾率是普通人。雖然普通人的命運在巫族是連奴僕也不如,而那些普通人到底也是巫師的子孫,他們潛在隱藏著巫術的基因,一旦他們延續後代,就有可能將這種基因傳給下一代,這樣,巫武雙存體質的人就這樣被延續下去。天南巫族的子孫遍布這個天下,從未被滅絕過。而且地北巫族的那個探測水晶球滿是漏洞,它只能探測天南巫族直系巫師的血脈,那些被遺忘的血脈它卻是探測不到的。所以地北振日夜不安也是有理由的。」
「原來如此。可你跟我講那麼多,就不怕我泄露出去,讓世間巫族殘害天南巫族的後代?」
「哈哈哈哈,我之前就說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要滅絕一個族,可不會那麼簡單。而且天南巫族的後代存在對于滅了地北巫族不是也大有益處,我不認為你會做出毀滅盟友的事情來。」
「呵呵,你真是一個談判好手。走吧。帶我去救人吧。不是說只有我的血,才能救他嗎。」
「走吧。」
銀面人帶著地北舞,穿過一間間用冰塊搭成的冰室,不知繞了多少彎道,銀面人才將地北舞帶進一間擺放了一具冰棺的冰室里。
「伙計,我來看你了,順便找到了一劑能醫好你的良藥呢。」銀面人笑著打開了冰棺的棺蓋,一副蒼老的容顏帶著極大的怒意死死盯著銀面人。
「來吧!他就是你要救的人。一個地北振一直在找尋的人。四年前檢測出的天南巫族巫術的施放人。」銀面人像是在答題一般,為等地北舞發問,便將地北舞心中的疑惑一一解答出來。
「我要怎麼做。」
「你不需要怎麼做,只要听我吩咐就行。你現在上前。」
地北舞的雙腳像是生了磁石,很配合地往冰棺走來,忽然一陣眩暈,便一頭栽倒在冰棺上面。
「你還是睡著了我才好辦事,伙計,你等著,馬上就不用活死人一樣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