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蟬是最活躍的時候,今夜卻奇怪的不再出聲響,或許在為某處不辭而別的人默哀,那個人是晴。
洛家城堡屋頂,晴靜靜地站在那兒,一直扎著的淺綠色長難得松了下來,無風自動。月光像是被特意安排了一樣,將全部的光亮都傾灑在她的身上。
黑夜中,她像天使一樣聖潔,此時的晴眼中卻含滿了淚水,嘴角不受控制的向上。一邊哭著,一邊笑著。
「你還是要走的。」洛父洛翼凜不知何時站在了晴的身旁,眼中泛起了不舍。
「對啊,我遲早要走的。慕晴一族都還在等著我呢,等著我去帶領整個族群再次走向頂端,沒辦法,誰讓我是慕晴聖女呢,呵呵。」最後一句充滿苦澀的笑聲代表了她的無奈與不舍。
「你不跟郁淺那丫頭說一下嗎,她是很在乎你的,就這樣走了,她會崩潰的。現在雪也不再,你想讓她自生自滅嗎?」洛翼凜問道。
晴笑了笑,說道︰「不會的,她是夏郁淺,獨一無二的夏郁淺,怎麼能因為這點事情放棄。」
「也對,郁淺那孩子,我看不透。」洛亦凜苦笑著說。
「你居然看不透她!?」晴大吃一驚,不過很快又覺得理所應當,說著︰「那倒也是,淺作為造物主轉世又怎會讓她手下的一個族群看透呢?盡管我是審判者轉世,但審判者也只是造物主的侍衛罷了,是我們自不量力了。」
「你查到她的來源了?!」
「嗯,不僅是造物主,還是造物主生前的死敵——地獄之主的轉世,我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晴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那也就是說,郁淺的體內有造物主聖系和神系的能力,也有地獄之主毀滅系和血系的能力,她是怎麼做到讓兩種類型的能力呆在體內互不排斥的呢?這不能的吧。」
「我也不知道,目前只查到了這麼多。」
「造物主還好,萬一郁淺體內的地獄之主血脈爆,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嗯,現在只能祈禱造物主血脈多過地獄血脈了。」
「說的也是,除了這樣,我們沒有辦法了。」
又是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洛翼凜開口道︰「好了乖女兒,你該走了……到了慕晴族,照顧好自己。」
「要不是慕晴之祖里記有大量造物主和地獄之主的信息,對我們有用,我才不會搭理他們,況且當年他們對爸您還做過那麼過分的事……」
「算了,當年的事就別提了。」
「知道啦爸,再見了。」晴說著給洛亦凜一個大大的擁抱,轉身向月亮走去,讓人不思議的是,晴在慢慢走進月亮時,違背重力規則的沒有掉下去。慕晴之族雖然已經落敗,但卻是個正宗造物主系的古老族群,里面的寶貝數不勝數,讓世人貪念。這麼多年都沒人找到,原因就在于此。沒有慕晴血脈的人哪怕知道慕晴族的本部所在,也無法進入,更別提沒有人知道了。
看著那串飄散的淚水,洛亦凜不禁握緊了手。
夏听雨你個老家伙,到底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看在舊識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是,你知道嗎,我們有大難了。
不遠處,夏听雨正站在陽台上,看著那個玲瓏般的身影走向月亮,忍不住看向了淺的房間,還是忍住了把淺叫醒的沖動。想起淺,夏听雨更是愁的不知若何好。
郁淺的事情太復雜了,搞不好就是全世界的生死存亡。她是我的親生骨肉,我不能在這種時候殺了她解除大患,我舍不得,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拿她的命來還全世界的安全。老師,我該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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