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繁華按下手機接听鍵,耳旁的藍牙陰森森的閃爍著,電話那一頭響起變聲期公雞的聲音,擔憂地向她發問著。
「媽媽,你現在在哪里?我和爸爸都在找你。」
時間它來去無聲息,卻在萬物身上落下痕跡,帶來生的希望,帶走死的絕望。
十指芊芊,指尖有著厚重的薄繭,飛快的一個動作,三兩下月兌掉了身上薄紗般大綠的連衣裙,不客氣的手指沒有控制力道,野蠻的調整了一下文胸的位置,擠兌著波濤洶涌的凶器,那凶器勝若天上圓圓的圓月,呼之欲出。
看著鏡子里姣好的姿態,羊脂般的雪膚,沒有熬肉的細腰,鏡中的女人一雙桃花眼笑的桀驁不馴,讓人目眩神迷,這窒息的魅力讓人又多一種如墜冰窟,卻又想醉生夢死一番。
等,那一道雨後彩虹,城市紙醉金迷的精粹,毒蛇的信子不斷吞咽著垂涎——致命一擊!讓人不寒而顫!鏡中的桃花眼和毒蛇的眼眸相融合•••
「謙兒十六歲了,很快就是男子漢了,聲音都變了。」鏡中的女人變的很有母愛,似乎又有一種渴望的希望,解月兌。
拿著一身練功服,熟練的套上姣好的身姿,對鏡補著淡妝,她希望給對手一個良好的儀容儀表。
「媽媽,謙兒早就是男子漢了,你到底在哪里,昨天出去時怎麼沒有跟爸爸說,他找了你一天一夜,謙兒打你的電話,不通!」公雞聲訴說著他的擔心,孩子氣的埋怨。
雖然已經十六歲,他還是渴望母愛,那是他一生最溫馨的港灣,與生俱來的依賴。
「媽媽有安保人員,你們不要擔心。你打電話給媽媽,媽媽在開會,不能接電話,讓你爸爸不要擔心,媽媽現在在北京,一會還要和一個客戶見面。」
「媽媽你有好幾次離開,也不告訴爸爸和我,你去哪里,害我們好找,想不到你又在北京,干脆我在北京上學,不要請什麼家庭老師,就我一個學生,我都覺得月兌離了人群。」
「媽媽就出門幾天,這小事還是不跟你爸爸說了。你回學校的事情,跟你爸爸說了沒?」
「沒。」
「媽媽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飛回黎巴女敕。跟爸爸說,媽媽又不是小孩子,一不見就翻天覆地找。」
「媽媽你要不要和爸爸說說話?」
謙兒眨著好看清靈的丹鳳眼,看著眼前慈愛穩重的丹鳳眼,他想從爸爸的這雙眼楮里尋找心底的那些猜測,——父母感情危機。
兒子不掩視探究的清靈眸子,讓沉浮商海十余年的倫博海很不舒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怎麼不和你媽媽多聊?和你媽媽聊了什麼?」
那一頭的媽媽還沒有回話,她和爸爸通話,他們會說什麼?謙兒雖然很想知道,可是爸爸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沒有接過他手里的手機,而是看著車窗外飛過的花草樹木。
「媽媽,我和爸爸現在去找你。你在北京哪里?」
「你們來北京了。」豆繁華心底吃驚,卻有淡淡的喜悅充斥在話語里。
停下補妝的手,把所有的化妝道具,有秩序地放回包里,想想,還是拿著腮紅撲了撲兩頰。
「剛下飛機,爸爸昨天一夜都沒睡,還抽了一夜的雪茄,一會見到他,你要說說他,我可不想有個煙鬼老爸,整天煙味。」
「那味道很淡的。」倫博海嗅了嗅身上的西裝領帶,他抽的雪茄幾乎沒有煙味,不亞于女人修長的手指,細細整理筆直的西裝,他到哪里永不失君子風姿。
謙兒轉頭朝爸爸嗅了嗅,明明抽了一夜雪茄,怎麼一點煙味都沒有。
倫博海看著兒子疑惑的眼楮,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儒雅的男人風範道,「雪茄和香煙,是不同的,謙兒要學的東西很多,你媽媽總是說我太寵你。」
「她個沒良心的,總是放我天然養,要不是爸爸對我這麼好,我還以為我是撿回來的。」
「怎麼這麼說你媽媽,她做好多好吃的給你吃。」
「你爸爸很少抽煙,只是偶爾抽一下雪茄,我們不要管的太寬了,你和你爸爸在說什麼?」
謙兒吐吐舌頭,不能被媽媽知道,剛剛他說她沒良心。
「說媽媽的好廚藝,每天都做好多不同好吃的,我們都沒有吃膩,媽媽下次你能不能做少一點,我怕長胖了,現在身姿好像橫著長了。」
按開擴音,用唇語道︰看看媽媽怎麼說。
倫博海也回了個唇語給兒子︰小狐狸精!
他才貌雙全多金,人中龍鳳,是身家過百億的大總裁,愛慕者如過江之鯽,可是能得到愛情嗎?不能。
如果他能預知他清靈的眉間,一剎那掛上不自在的悲傷,他會阻住事情的發展,只為他是他心中最神聖的守護,他愛的結晶。
悲哀的是,他沒有預知未來的逆天稟賦。
「做的少了,媽媽沒有胃口吃,美食本來就是人生一大享受,你多多鍛煉,就不會橫著長了,媽媽這把年紀了,都沒有橫著長。」
苦澀溢滿他的喉嚨,媽媽一直對他很慈祥溫馨,直覺卻知道她內心根本不在意他這個兒子。
從小到大,他都是不肥不胖,恰到好處,何時橫著長了?而且他們只是一天沒有見面而已。
「哦!」謙兒的情緒很低落,「讓爸爸跟你說。」
「不說了,媽媽要見客戶了,你和爸爸找個地方吃飯,等媽媽的公事完了,媽媽在去找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話•••」
她和博海有共同的語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不經意的眼神和動作,就知道彼此需要什麼,他們有什麼好說?無言勝有言。
合作者的默契。
她的感**彩,給了一個叫小依的女子,女人。在那里,她才找到停下腳步歇息的港灣。
「媽媽,我現在在學校,會讀哪一個年級?」謙兒期望的話語,要打斷媽媽掛手機。
豆繁華愣了愣,什麼時候謙兒輟學的?好像她和小依在一起三年後的某一天,對了!那一年中考,他沒有中考,推算了一下,「你沒有中考,家里請了家庭老師,高二。」
「媽媽算的真慢。」
謙兒清靈的眉間,一剎那掛著不自在的悲傷,把手機塞入爸爸的手中。
「你媽媽有很多事情忙,一下記不起。」
謙兒淺笑,爸爸的話不牽強,可是他就知道,他問爸爸,爸爸隨口就能道出。
倫博海殷紅的嘴唇緊抿,翹起的丹鳳眼落下一層朦朧,他的心頭不是滋味,摟過兒子的肩膀,笑得如沐春風,誰人能知,他的心底有個聲音痛到無力,像斷了線的風箏︰謙兒,爸爸比你更難受,爸爸很愛你媽媽,很愛,爸爸不能暴露出來。
「阿繁,我和兒子在餐廳等你。」
「拜拜!」
「倫先生,去哪一個飯店?」
「老鄭,離阿繁最近的飯店,她忙完過來近一點。」
老鄭劃了一下導航,尋找最佳的飯店。
「倫夫人,準備好了?」安晴朗擺開腳步,他矯健的四肢隱藏的爆發力,已經鎖定目標,迎敵一觸即發,盛世凌人又不失沉靜。
豆繁華完成了最後一個熱身運動,打量著眼前小依的哥哥,他一米八四,一身正氣、卓爾不凡,像一個戰力十足栩栩如生剛毅的雕像,可惜了下面不行。
「晴朗,請多多指教。」
「倫夫人,請!」安晴朗的虎目之中一點黑,機關槍一樣瞄準豆繁華,以不變應萬變。
豆繁華一動,安晴朗全身一下子緊繃,向前走了一步。
兩步做一步,豆繁華身輕如燕,一個颶風一樣的剪刀腳殺向安晴朗的脖頸,安晴朗慌忙後退三步,差點出界,側彎腰身,驚險躲過。
豆繁華三百六度落地,快速轉身,不知什麼時候,安晴朗已經在她身後,發出旋轉一百八十度泰山壓頂一腳,她快速做出反應,側身,伸腿九十度,腳掌接下這一招。
安晴朗在半空下落過程,腳不斷向豆繁華施壓,豆繁華一咬牙關,全身的力氣注入腳掌,從容不迫應付。
安娉婷拍掌,這一招接的好!看來豆繁華這個女人的身體素質很強悍,和從軍十五年特種部隊出來的哥哥有得一拼,也是,越有錢的人越怕死,怎麼可能不會一些武功,詠春、跆拳道什麼的,都會熟練一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