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啊,要說這藍將軍對你可真的是痴心一片哪!」負責婚禮中指引新娘的喜娘在花郊外絮叨著,
「嗯。」若庭公主的腦海里始終回蕩著那一句娶她只是為了降雨術,眼淚不自主的流了下來,若庭的手緊緊抓著身上金絲錦繡的大紅喜服,把一整塊鳳凰的刺繡都抓變了形,一根根金色把白女敕的手指尖劃出道道血痕,若庭公主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受傷的力量更大了,金絲勒緊肉里,鮮紅的血液一滴滴的滴在花轎地板上,
「這藍將軍文武雙全,志勇並存,長相也十分的出眾,可是我們花作朱國的女子第一想嫁的男人!」喜娘的身形比較嬌小,此時穿在身上的袍子很寬大,滿頭的鮮花,濃妝艷抹,手里還拿著錦帕,一邊說著,一邊花痴著藍將軍的容顏一邊羨慕若庭公主的境遇,
「不行,我不能哭,這樣一會兒藍將軍看到了對他太不公平,我要忘記赤玖瑯那個混蛋!」若庭努力的咽下淚水,強忍著不再讓眼淚繼續泛濫,
極力的想去恨赤玖瑯,極力的想要忘記,可是無論是心還是大腦都不听使喚的不停地記起赤玖瑯的好,若庭公主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越想心里越覺得少一點什麼,好像憑空的被人挖了一個洞,這種難受的感覺讓人感覺到的不僅是心痛還有焦躁和不安。
「我好像已經無法忘記你了,你在我心里扎根了麼?」若庭抬起淚眼向空氣詢問著,似乎就看見赤玖瑯站在自己面前,
「是啊,朕在你心里扎了根了,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把朕從你心里拔去,若庭也在朕的心里扎了根了,朕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千世萬世都只要若庭一個人。」若庭似乎看到空氣中赤玖瑯的幻想這樣含情脈脈的對自己說著情話,
伸出手去抓,赤玖瑯的幻想立刻就消失了,若庭不小心摔倒了。
「若庭,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能這麼沒用,就為了一個欺騙了你又把你拋棄了的男人?!」若庭自言自語的自嘲著,可即使知道,心里還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假的,忍不住的自欺欺人。
「哎呦喂,快停下來,四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喜娘听到若庭摔倒的撞擊聲,趕忙停止了對藍將軍的憧憬,
「若庭!若庭!」還沒等喜娘拉開花轎的簾子,後面就傳來了情緒有些激動的女聲,
「是靈兒!」不知道為什麼,若庭听到有人喊自己,心里的某處就會有某種期待,就好像一直在期待著出現什麼人能阻止這場婚禮,雖然心里希望的那個人是赤玖瑯,但對于此刻的若庭來說,是誰都好,只要有人可以阻止,哪怕是劫匪,可是花作朱國根本就沒有劫匪,
「若庭,這是大公主讓靈兒交給你的,說是烈焰王給你的,現在烈焰王有危險,公主快去救他!」靈兒附耳說給若庭听,
若庭打開哪一個小包,發現里面是一塊壓縮的鳳盞花蜂蜜,熟悉的味道沁入心脾,在听到心里期待的那個男人來到花作朱國的時候,之前的一切都相信是一場誤會,所有的誤會都因為這塊蜂蜜而化解,只要知道他心里有自己,她就可以不顧一切。
「哎,公主,公主,公主啊,你去哪里啊?這吉時就要到了!」喜娘在後面追趕著調諧花轎瘋狂奔跑的若庭,
「給你了,去不去看你了!」若庭將紅蓋頭和身上的喜服月兌下來披到靈兒身上,然後就像風一樣的消失了,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臉上卻揚起了喜悅的笑容。
靈兒半晌都呆愣在原地,直到被喜娘塞進花轎帶走都還沒回過神來。
總之喜娘的任務就是把新娘帶到,至于新娘子對不對就不關她的事情了,她需要完成她身為喜娘該做的事情,花作朱國的人就是這樣,每個人都要盡力完成自己該做的那一部分。
「玖瑯,我來了,無論怎樣,我都會與你一起面對。」若庭在心里說著,
「烈焰王人呢?」大公主梓馨顯得有些氣喘吁吁,聲音里透著焦急,生怕自己晚來了一步,
倒是讓二公主和三公主有些模不著頭腦,
「你不是差人給我們送了紙條麼?」二公主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怎麼大姐自己送了紙條卻又問人在哪?
「你既然收到了紙條就應該好好保護烈焰王,哪都別讓他去!他人呢?」梓馨心里隱隱的不安了起來,
「大姐你不是說有人要害烈焰王,讓我們把他交給李將軍麼?現在他們正在西堂喝酒呢!」三公主越說越沒有底氣,總覺得這紙條上面的話漏洞百出,怎麼之前就沒有意識到!
「糟了!」梓馨剛想往西堂的方向走,就撞到了妃十三姬,
「哀家就知道你一定會同情他們兩個,所以哀家那會兒根本就沒有離開,趁機把紙條換了。你是想氣死哀家麼?明明知道庭兒不能嫁給烈焰王,你怎麼還幫著他?!」妃十三姬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不也一樣!明明知道小妹對烈焰王痴心一片,還讓李將軍取他的性命,要是若庭知道了,一定會難過死的!」梓馨大聲的嚷嚷著,此刻才覺得祖母是有多麼的不可理喻,
「他們不能在一起!」妃十三姬雖然一頭白發,可是臉上一條細紋都沒有,反而像二三十歲的小姑娘,說這話顯得十分的霸道專橫,就像一個刁蠻的繼母,
「什麼不適合!你根本就是擔心若庭的能力被其他人得到,你真自私,你太讓馨兒失望了!」大公主早就知道若庭是天賦異稟,是傳說中花作朱國最強大的召喚師,妃十三姬經常說庭兒的能力超乎想象,一旦被歹人得到將會引發一連串的災難,那將是人類最可怕的噩夢,會遭到天譴的!
大公主二公主三公主二話不說就往西堂的方向沖,
「你們今天哪里也不能去!」妃十三姬說著,拂袖轉身,便將門從外面鎖了,
「你們看好公主!」
「是!」
「烈焰王,別怪李某,李某也是出于無奈,我們不能讓你帶走四公主!」李將軍說著就揚起匕首向喝了毒酒昏迷不醒的赤玖瑯的背心刺去,旁邊倒著蕭鏡夜,
「啊——你沒有昏迷?!」李將軍看著反手捉住自己手腕的赤玖瑯驚恐的喊了出來,一旁的蕭鏡夜抽出佩劍指向李將軍,赤玖瑯將人交給蕭鏡夜。
「鏡夜,人交給你了,朕要去找若庭了!」思念的心一顆也不曾停止,
「你以為西堂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麼?」妃十三姬的聲音鬼魅一般的響起,西堂是妃十三姬還是公主的時候的十三公主府,
「就是知道,才沒有喝李將軍準備的酒!」赤玖瑯的眼神透露著危險,
「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妃十三姬有些震驚于赤玖瑯的觀察力,
「從一開始,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朕就知道你不會讓朕見若庭,就知道你會想要殺朕!」男人的臉上全是不屑,透露著早就知道的自負。
「烈焰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烈焰王的傳說就到此結束了,就留給後世一個英年早逝的結局好了。」妃十三姬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但心地仍對赤玖瑯的能力里大加贊賞,
「可惜了,」妃十三姬對赤玖瑯還是很欣賞的,
一眾穿著像穿山甲一樣的士兵走了出來,每個人手里手拿著一個詭異的竹筒,很像是現代的大炮,穿山甲軍事妃十三姬還是公主的時候就養的一只秘密軍隊,由于類似穿山甲的鎧甲,不僅運動自如而且可以適應各種環境,更重要的是任何兵器都穿不透,所以遇到穿山甲軍就只有等死的份兒。
「妃十三姬不必為朕可惜,你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朕娶若庭!」赤玖瑯大笑著,
穿山甲軍開始發射暴雨銀針,妃十三姬轉過身去,不想看到赤玖瑯被扎成馬蜂窩的樣子,
千千萬萬的銀針暴雨般襲來,原本赤玖瑯打算花作金龍用身上的鱗片抵御銀針的,誰知道,銀針就在快接觸到角膜的那一刻紛紛化作銀粉飄落,西堂瞬間銀光閃閃,
「住手!」若庭踩著銀粉輕盈的落到赤玖瑯的身邊,銀粉上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你真的來了!這不是我在做夢吧?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若庭經歷了之前的種種,此刻的心竟然再也堅強不起來了,不管形象,也管不了什麼矜持,一下子撲到赤玖瑯的懷里,由于剛剛那一下耗費的體力太大,腳有點站不穩,
「傻丫頭,朕怎麼會不來呢?你可是朕的王後,」小別勝新婚,即使是在穿山甲軍銀針炮筒的注視下,兩人也抑制不住對對方的思念,緊緊相擁,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庭兒,你瘋了!不要命了麼?」妃十三姬看到銀針碎成銀粉的那一刻就知道終究敵不過命中注定,一些都是天意,但妃十三姬這一生何曾認過命,就算是拼上這條老命,也要和命運斗上一斗。
不過剛剛若庭的那一下卻是是嚇壞了在場所有人,就算是見多識廣的穿山甲軍也不免目瞪口呆,雖然花作朱國的人都能意念控制空氣粉碎一些武器,但就算是妃十三姬本人一次性能粉碎這些銀針的十分之一已經很不錯了。銀針體積小,速度快,意念很難定位,即使全部定位準確,能像若庭這樣一口氣粉碎的恐怕早就體力透支暈過去了,而若庭公主卻在粉碎了全部銀針之後又能乘著空氣從銀粉上飄過去,實在讓穿山甲軍、李將軍甚至妃十三姬瞠目結舌。
若庭的加入讓穿山甲軍不能貿然放針,妃十三姬也一籌莫展,
「把他們兩個關進溫泉山,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