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初一課文《傷仲永》
他只身隨去前往回見曾經的天才少年,半路歇息于干枯的老櫻花樹下,對面一片湛藍卻星星點點摻雜淡如墨的綠,眺望星空般錯亂的青山,那高低不平的奇景使他低吟起來,也許在喃喃說著什麼,細語中哀責的聲音逐漸被哽咽取代,直到抽泣著說不出一句刺痛他內心的話語。
他以為現在平靜下來了。
只是以為。
眼前的大好河山跟著王安石的心情變化,他看到的是泥潭凹凸不平的擺在他面前跳躍著點點泥濘,染上了潔白如雪的長袖,他感覺到一種什麼東西住進自己的心里了,突然的冰涼透骨,那泥花從不吝嗇自己,骯髒與絕望一同卷來髒了他安靜如午後陽光的靈魂,曾笑似月牙彎彎,也許在他苦悶的臉上找不到那種不復返的幸福了。
「你原來還好。」
沉默被打破,他緩慢的抬起頭,被孤獨佔據的自己折磨痛苦的無法呼吸,長睫毛上滴著終于無法控制住的淚珠,櫻花也早已凋零。
他已經褪去稚氣,臉上只留下歲月的滄桑。
那年暖暖的春天,充滿希望的春天。
他與少年相遇在這櫻花樹下。
少年在湖邊像個孩童似的舀著清澈的水,草草的在絕美的臉上揉了幾把,黑如夜的長被湖水浸濕,他再一次跳起來,狠狠地搖了搖櫻花樹干。
「啊!」
正在欣賞美景的王安石被這毛頭小子嚇了一跳,粉女敕的櫻花也落了一頭,少年傻笑著拍手,臉上還浮現著稚氣。
他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
王安石並沒有憤怒起來,卻對少年的臉著了迷,剛剛育起的喉結突現他的男人氣,那深邃如海的眼楮……
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物般。
少年靠近著柔弱的他。
「沒有傷著您吧,先生。」
看清了,看清了。
他感嘆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少年隨便的在他旁邊坐下,嬉笑著介紹自己。
「方仲永,先生您呢?」
「……王安石。」
少年疑惑起,說個姓名也這麼的緩慢。
他始終不相信那位天才少年竟然是面前的人,也罷,今天就是來找他的。
這不爭氣的自己臉上慢慢有了紅暈,王安石不敢抬頭,怕他看見如少女般羞澀的自己,少年看著呆如木雞的男子突然感到無聊起來,這正是少年這個年齡應有的。
仲永撿起芳草地上一顆石子丟向湖里,水面起一陣陣漣漪。
尷尬。
王安石紅著臉輕聲吐出,「早聞金溪的天才,特地來此。」
「我听別人介紹過你。」
「是的。」
王安石毫不懷疑現在自己是少女了。
少年薄薄的唇顫抖了一下,他抬頭看著那片櫻花,嗡嗡的說道。
「希望以後還能見到先生您。」
他不經意的現少年的兩頰抹上了淡淡的的紅暈。
「傻瓜……」
王安石突然站起彎下腰來,驚到了少年。
他按著少年的雙手緊緊的在櫻花樹干上,風不安靜的吹過湖面。
他顫抖著,輕輕的吻住少年冰冷的唇瓣。
「你以為,我們還能再相見?」
花落在情人的肩膀上。
泯然眾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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