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海藍扭動的身子像是在水池里翻騰的雪白蓮藕,容小棋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湛海藍的肌膚因為受到刺激而產生的變化,容小棋細細撫過湛海藍的腰身,輕捏著腰間的柔軟,忽覺得手指尖像是觸到了一絲最上等的錦緞。
細膩柔軟,冰涼入骨,好像能把所有觸及她的物體都悄然無聲的融化掉。
容小棋感覺自己的手像是長在了湛海藍的身上,無論轉移到哪里,都依依不舍,腦中沒有任何雜念,除了竭盡所能,把這個名叫湛海藍的女人徹底揉進手掌心。
容小棋從來也沒有想到,她在別的女人面前也能展現如此獸性的一面,是因為湛海藍這樣的獵物太勾人胃口,還是因為自己重生之後連身體里沸騰的血液都不能讓自己全然掌控了呢?
實在是比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難解的謎題。
在湛海藍冰涼的嘴差一點就要腫起來的時候,容小棋終于放開了湛海藍,若無其事地坐在另一邊,輕輕攏住被吹風吹亂的頭發,然後撇過頭對湛海藍說︰「湛董,你比我更沒有教育學生的天賦噢。」
湛海藍微微喘著氣,皺了皺眉,隨即又舒緩下來,隔了一陣才靜靜地說︰「容小姐,沒想到你也是愛玩愛學的人。」
容小棋輕輕一笑︰「年輕人不都是這樣嗎,何況我不像湛董這樣肩負很多重任,生活輕松自在,當然是隨心所至了。」
湛海藍稍微坐直了身體,並不看容小棋,也不接容小棋的話,顧自把被子拽到捂住肩膀倒了下去,淡淡地說︰「容小姐心情不錯,是否還有別的玩樂念頭?」
容小棋看了看湛海藍,發現湛海藍的身子就算裹在被子也盡顯曼妙玲瓏,只是這撩人的景色和她冷冷地聲音著實不配,如果不是沒有再把湛海藍騙來接吻的合理借口,容小棋真想就這樣把湛海藍翻過來,再吻她一個天翻地覆。
才不會管湛海藍同不同意,依照湛海藍的修養,她一定不會板著臉教訓,或者像那些喜歡大驚小怪的大小姐一樣,有事沒事分貝就能高過天。
所以,這些都是她能為所欲為的基礎。
只差一個爆發點。
容小棋湊到湛海藍跟前,低頭就在湛海藍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下,趁湛海藍還沒有反應過
來,容小棋已經背對湛海藍躺下,輕描淡寫地說道︰「晚安吻,湛董好夢噢。」
這一晚容小棋的確睡得很沉,而且很意外地沒有再夢到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剛重生那一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夢一遍前世的事情,金瀲灩美麗卻散發的毒氣的臉龐就像揮之不去的印象,始終盤踞在她記憶深處,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就會逃逸而出,折騰她每每噩夢冷汗驚醒。
所以,這一晚的安寧著實令人意外,或許是因為枕邊人湛海藍具有鎮邪驅魔的特殊功效?
只是早晨醒來的時候,湛海藍已經沒有蹤影了,容小棋揉了揉眼楮,確認房間里沒有可供湛海藍棲身卻又能完全不被發現的角落,這才起身,腳才沾地,電話就來了。
容小棋接起來,喂了一聲。
「請問是容小姐嗎?」
「是。」
「不好意思打擾您,之前一位女士留言要求我們八點整打電話叫您起床,說您有重要的事不能耽誤,所以……」
容小棋想了想,恍然大悟,這個無名女士,除了湛海藍,還會有誰?
湛海藍果然是朵冷艷的高嶺之花,她明明可以伸手就把容小棋推醒,或者是估模著時間打電話親自把容小棋叫醒,但是她沒有選擇這些簡捷易行的辦法,而是繞了那麼個彎,讓酒店前台叫她起床。
那麼接下來……
果然是敲門聲。
容小棋放下電話,嘆了口氣,起身開了門。
門外是打扮嚴謹的女性服務生。
「容小姐,這是您預定的早餐,隻果起酥,煎蛋,還有海苔飯團。」服務員笑臉盈盈。
容小棋側身讓服務生進來,顧自走到盥洗室要洗漱。
擠牙膏的時候力道很狠,容小棋其實現在更想擠的是湛海藍,不知道為什麼,湛海藍明明沒有做任何冒犯她的事情,但是她就是很想現在就把湛海藍捉過來蹂躪。
壞女人都有把人氣得牙癢癢,但是卻因為說不出她的任何一條罪行而只能啞巴吃黃連麼?
那麼湛海藍無疑是壞女人中的壞女人!
「容小姐,您的咖啡加幾分糖?」
「不加糖!」容小棋甩下一句話,砰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脾氣歸脾氣,開工的事情不能耽擱。向三哥照常在老地方等著容小棋,一見到容小棋就活靈活現地跑過來說︰「怎麼遲到了十分鐘?」
容小棋說︰「不是經常九點才開工嗎?」
向三哥說︰「我昨天給你發短信沒看見?今天湛董要查看新劇拍攝情況,陳導和各個主演都在里面開會呢。」
容小棋咬了咬牙,要開會,湛海藍可壓根沒有提起啊。
當容小棋推開會議室的門的時候,立刻感覺到會議室里齊刷刷的眼神,然而容小棋誰都沒有看,她只看到了坐在橢圓形桌子正前方的湛海藍。
她低著頭在看什麼,身邊的助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才抬起頭,隨著眾人的目光看著容小棋,眼神依然淡淡地,沒有什麼波瀾。
「容小棋!」陳作人首先不滿,「你怎麼又遲到,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還有你的經紀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向三哥連忙跑到陳作人跟前,又是道歉又是解釋,容小棋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坐還是該站,因為放眼望去沒有看到自己能夠坐的位置。同演的幾位女演員只掃過沒所謂的眼神,的確,她們現在可是競爭關系,巴不得有人倒霉然後自己成為全劇的焦點,誰能抱同情心。
容小棋瞟到金瀲灩,容小棋看得出金瀲灩是在盡力保持平靜,但是容小棋還是讀懂了金瀲灩的眼神,那不正在說,誰讓你來摻和當演員,自己有幾斤幾兩重還掂不清嗎?
容小棋沉住氣,正要自己跟導演解釋解向三哥的圍,卻突然听見一個冷冷淡淡地聲音。
「陳導,容小姐昨晚在我那里學習表演,我想她有些累了。」
容小棋一驚,抬起頭一看,能在這樣的場合說這話的還有誰?
只有湛海藍。
湛海藍在為她說話,而且還有明顯的褒義?
不會吧?
「湛董,您說容小姐整夜學習表
演?」陳作人有點不敢相信,看看容小棋,又看看湛海藍。
「你在懷疑我說的話,陳導?」湛海藍淡淡地問,停下了手里的筆。
「不,不會,當然不會,」陳作人馬上解釋,「我是想湛董太辛苦,我失職啊,教育演員本來是我的責任……」
「好了,繼續開會吧。」湛海藍看了看容小棋,眼神示意她坐下來。
容小棋如夢初醒,但是放眼望去,哪里還有座位?
「坐我這里吧。」湛海藍的助理李月很快站起來,把自己的位置讓給容小棋。
湛海藍沒說話,算是默許。
容小棋走到湛海藍身邊慢慢坐下,末了才對湛海藍說︰「謝謝湛董。」
湛海藍沒有回應,掃視了與會人員一遍,說︰「繼續,剛才說到哪里了?」
情勢變化得太快,容小棋還沒有反應,忽見金瀲灩站起來,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不能開會了。」
金瀲灩說著就要離去,湛海藍出聲道︰「金小姐,請回自己的座位。」
金瀲灩頓在原地,回過頭看著湛海藍,湛海藍淡淡地說︰「現在是工作時間,如果你有特殊的事情,請在工作時間以外解決。」
金瀲灩听也不听,說︰「抱歉,湛董,我不舒服。」
金瀲灩說著就推門離開。
經紀人嚇得不知所措,一時不知是該去追,還是留下來解釋。
「劉經理。」湛海藍對金瀲灩的經紀人劉悅說,「金瀲灩小姐的狀態不適合演戲,你轉告她這一周的戲份都不用上了,空缺會由單青霜和容小棋兩位主演補上。」
劉悅忍了忍,只能說好。
「好了,大家不要分心。」湛海藍重新說道,「陳導,剛才我們在討論選擇外景拍攝地的問題,你提到哪幾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