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胃里的翻江倒海,竹節終于在那具尸體上認真的看了幾眼,忽然他的視線完全定格住了︰
「咦,我不會看錯了吧,這家伙看上去,呃,看上去好像是……」
他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這種結果無疑太讓人感到震撼了。站在枯干身邊的男子抬頭看了一眼竹節,然後低聲的說道︰
「你沒有看錯,死的就是昊天魔聖!」
一個魔聖竟然讓人給殺了,而且死相竟然還如此的難看,這讓竹節的腦子嗡的一聲。魔聖和魔王之前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想要讓魔聖死去,恐怕在蒼穹大陸上只有魔尊或者仙尊能夠做到。至于像辣手魔聖那樣的死法,完全是特例。
短短的一天之中竹節竟然看到兩個魔聖(仙聖)殞命,這讓他心中突起波瀾。
「丫的,難不成現在已經到了仙聖魔聖都是白菜蘿卜滿天飛的程度了。」
他低聲的念叨著,一**坐在了枯干的身邊,梁林魔王本來是這里的主人,可是看看眼前的這三位大爺,沒有一個是他能夠惹得起的。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旁邊。
枯干和那個男子幾乎在同時都抬起頭,看著竹節,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樣子︰
「你還看到哪個仙聖魔聖了?」
「沒事,一個死亡系的仙聖,哈哈,讓我追進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空間亂流吧,哈哈,掛了,我親眼看到他變成了碎片!」
「仙聖?你追的他進了空間亂流?!」
房間中的三個人算是徹底凌亂了,在他們腦海中只有一句話在回蕩︰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尤其是當他們看到竹節若無其事的樣子,更加讓他們感到無語了,站在枯干身邊的男子一下沖過來,竹節幾乎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做出動作的,那個男子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上下看了看竹節。然後笑了笑,轉回身慢悠悠的回到了他原來站立的位置上︰
「那個仙聖死的夠冤的,活活被你給騙死了!」
竹節等人都奇怪的看著這個男子,但是他立刻就轉移了話題,根本不給枯干和梁林魔王解釋︰
「唉,竹節啊,你壞了我的事兒啊!」
這下一頭霧水的不只是枯干和梁林了,就是竹節也感到奇怪,自己貌似沒干什麼,怎麼就把這個家伙的事兒給壞了呢。但是那個男子好像更喜歡自言自語,低聲的說道︰
「事情已經這樣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看來我又有的忙了。」說完,伸手將一個羅盤放到了竹節的手中,「這個給你,以後如果發現了沙田魔王,不用和他動手,直接找我就可以了。」
竹節擺弄著手中的羅盤,這玩意他非常熟悉,和當初尋找枯干時候的羅盤差不多。但是沒想到還有召喚的功能。竹節剛剛要請教這個東西怎麼使用,那個男子的身影已經在房間中消失了。
枯干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沖著竹節招了招手︰
「走,和我一起去青竹嶺吧,總是躲著竹老頭也不是辦法。我們的事兒,早晚是要解決掉的。」
梁林目送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洞中,心中一陣的郁悶,本來他是想要找機會,繼續和竹節探討一下如何讓陰仙靈和陽仙靈不變成魔族的話題呢,可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在蒼穹大陸上,好歹他也是一方霸主了,可是面對三個人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
在走向青竹嶺的路上,竹節終于忍不住問枯干了︰
「喂,我說骨頭架子,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家伙是誰啊,看上去很牛的。」
「他當然牛了,在他成為魔尊的時候,估計連竹仙翁都還穿著**呢。」
竹節的眼楮定定的看著枯干,如果不是因為枯干一臉凝重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竹節真的會以為這個家伙腦子出了毛病了。感覺到竹節忽然站住了,枯干忽然轉身催促︰
「你要干嘛,快走啊,該讓你知道的事情我會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情也不要問了。還有,你和竹老頭比較熟悉,到時候我們兩個真的打起來了,你要幫著我。」
「我靠,你開什麼玩笑!」
竹節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個是高深莫測一個是仙尊的修為,讓自己這個剛剛成長為仙王還不到一天時間的家伙上去拉架?簡直和自殺沒有任何的區別。枯干看了竹節的樣子,也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沖著他翻了一個白眼︰
「又不是讓你幫我打架,只要是幫我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說什麼,我又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
竹節轉過了腦袋,假裝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實際上他的眼神中八卦的光芒早就已經開始閃耀了。從之前枯干的表現中,他能夠感覺到。枯干之所以不敢見竹仙翁,就是讓竹仙翁知道他的名字都不允許,並不完全是因為枯干真的打不過他,而是有著其他的味道,比如說是愧疚,甚至是羞澀。這種態度,讓竹節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枯干之前的精力扒一扒,讓五行組以後聊天的時候可以增加一些談資。
听到了竹節的反駁,枯干竟然沒有立刻發飆,反而是表現出了一點尷尬,這讓竹節更加斷定,這里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良久,就听到枯干低聲的說道︰
「你幫我說的話很簡單,也用不著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只要幫我說兩句話就可以,呃,比如說,比如說,求情之類的。什麼大人不計小人過啊什麼什麼的……」
看得出枯干這家伙不善于求人,就是讓竹節幫著轉達的時候,臉色已經是漲的通紅了。這樣的好機會竹節焉能輕易放過。
「哦,是這樣啊,沒問題。不過……」
他故意拉長了聲調,枯干的臉色更加的緊張了,兩個拳頭已經緊緊的攥到了一起︰
「不過什麼?」
看到了竹節臉上壞壞的笑容的時候,在枯干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