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彷徨
一陣陣馬鳴聲不斷響起，馬賊死去，那些馬兒都亂了起來，撒開四蹄就飛奔了開去，讓原先的戰場掀起了一陣翻滾的煙塵，煙塵將戰場中央的李晨包裹了。
村中幸存的人們一個個震驚看著在煙塵中身形模糊的秦李晨，原本在他們眼中李晨只是一個善良禮貌的少年，誰想就這個少年剛才卻在短短一會兒就將在他們，看來恐怖之極的馬賊全部殺死了，馬賊們甚至無絲毫反抗之力。
眾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李晨身上，而李晨此刻卻是低著頭，喘息著。
誰也不知道李晨在想什麼，李晨就這麼低頭喘息著，誰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他們無法想象李晨此刻心中的激蕩，雖然殺人的時候果決無比，可是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
第一次！
李晨待人都很真誠，很難對一個人起殺心，也是剛才看到可愛的小璐竟然被砍斷了手臂，純樸的村民被殺了數十個，這才讓李晨殺心暴漲，一怒之下，拉動炸彈將所有人炸得干干淨淨。
「我做的對嗎？」李晨心中有點惶恐。
雖然他心志堅韌，可是無論如何，他是從五星紅旗下長大的人，自小就受著殺人償命的信條，一下子殺了幾十個人，即使他心志再堅韌都會惶恐的。
不自禁地，李晨身形都有些震顫了起來。
「蕭炎。」鐵山走了過來，撫著李晨的肩膀，李晨抬起頭來，眼中有著絲絲彷徨。
「蕭炎，我知道你心里什麼感受，因為我也是第一次殺人，可是你要明白，他們是惡魔，他們該殺，如果你不殺了他們，我們村子里的人都會死掉。殺一個惡人，卻可活百人。這樣的惡人就應該殺，而且要大殺特殺！」大山盯著李晨說道，鐵山心底依舊充滿著仇恨，父親的死，妹妹斷臂，這使得鐵山對于那些馬賊愈加憤怒。
李晨身形微微一震。
「殺一惡人，可活百人。」李晨嘴里喃喃自語，依舊低著頭。
大山看不到低著頭的李晨臉上表情，不知道此刻李晨到底是如何想的，過了片刻，李晨終于抬起了頭來，眼中閃爍著灼灼光輝，看向一旁的鐵山說道︰「謝謝你，大山，我想……我明白了。」
愣愣地看著他，大山覺得他像是變了個人，如果說之前的李晨是一個懵懂天真的少年，臉上還有一絲青澀，那現在這抹青澀已經逐漸消逝，替代它的是堅毅！
他總覺得靈魂中有什麼東西在悄然蘇醒，那是流淌在李氏後裔中的野心，在這野心面前一切阻攔如土雞瓦狗，就是生命也不可以。
藏在黑色古戒中的藥老看著李晨的變化，臉色有些安慰，低語著，「是時候全力助你了！」
驀然，李晨臉上有了一絲笑容︰「大山，你還不快去幫忙救人。」
「啊，對。」大山也是被仇恨完全沖蒙了腦袋，經過李晨的提醒，當即開始和其他村民一起救助一些重傷的村民。
小璐家中。
小璐臉色煞白地躺在床上，李晨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小璐，神色很是復雜︰「小璐，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李晨一回憶起上午小璐捧著碗給他喝茶的場景，就一陣心疼，眼中有的盡是悲慟。
而此刻大山走入了房間，直接走到小璐的身旁，而後看著小璐的小臉，他們的母親當初生下小璐的時候就難產死了，現在父親也死了，大山也只有小璐唯一一個親人了。
「小璐，對不起，大哥對不起你。」鐵山撫模著小璐的臉龐，眼中很是悲慟。
「大山。」李晨走到大山身旁，安慰的拍了拍大山的肩膀，二人都愛憐看著依舊在昏睡中的小璐，他們無法想象，醒過來後的小璐如何接受這一切。
輕輕模著小璐的小臉，大山滿臉凶相，「這些殺千刀的馬賊！別讓我再看見一次！」
……